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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博士生如何跨越磨难历程
攻读博士短则3年，长则6~7年，其 中甘苦令人回味无穷。作为过来人，分 享自己的心得，对后来者善莫大焉。 2012年毕业于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的郭 伽写了一本电子书《博士磨难：一个博士 生的回忆录》（The Ph.D. Grind: A Ph. D. Student Memoir），回顾自己6年的求 学生涯，读来令人受益匪浅。虽是美国 博士，但其真知灼见对国内博士生同样 富有启发性。 之所以对这本书爱不释手并力加推 荐，主要基于以下原因。首先，该书是目 前为止第1本对一个学生的整个博士生 涯的翔实记录。作者一毕业就写出了该 书，真实记录自己点点滴滴的求学生涯， 其中不乏令人感动且感同身受的磨难情 节。该书语言优美，文字洗练，可读性很 强，富于感染力。 其次，该书的“销量”大，影响也很 大，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它的价值所在。 该书上线当月就有5万多人下载，目前已 有超过10万人下载并阅读，其中不乏各 个领域的教授、研究员和博士生。他们 中的很多人读后口口相传，并写去热情 洋溢的致谢信，对该书赞扬有加。 第三，笔者对该书的许多观点感同 身受并产生强烈的共鸣。我与郭伽几乎 同时毕业，看到此书后欲罢不能，几乎是 一夜间一气呵成读完。随后撰写的读后 感同样引来科学网同仁的认可，点击量 近万次。郭伽的母亲给我写信，感谢我 对该书的评价。更加奇妙的是，笔者工 作后，郭伽的父亲竟成为自己的同事，办 公室相邻，真可谓因缘际会。 该书结构简洁，共7章，就像流年账 簿一样，一章章将郭伽6年博士生涯一一 铺展开来：下坡路—开端—复发—中场 休息—重新启动—量产—尾声。书中谈 到许多博士生都会面临的关键问题，如 导师的选择与相处、论文的选题与发表、 学术合作与独立研究等。尽管这些心得 都是郭伽的个人体会，但他注意观察和 比较同辈的做法，所以仍然具有很强的 普适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该书道出 了科学界的许多“公开的秘密”，一些观 点有很强的穿透力。无论是对于正在或 想要读博的学生而言，还是对于作为博 士生导师的教授来说，该书都提出了许 多值得参考的洞见。 该书认为，博士阶段的关键是自律， 要学会自我管理。相对来说，自控能力 强的人往往能“慎独”，通过内心深处的 控制，让自己远离喧闹的娱乐活动，回归 到“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 的精神境界，忘我地投入到科研并做出 一番成绩。郭伽读博期间获得了2份奖 学金，可以不必为导师打工而独立开展 研究。但是，他发现学术独立和自由是 奢侈的，要在具备一定能力后再考虑，否 则一切都是奢谈。超脱导师的束缚而自 由选择研究问题，固然有利于迸发研究 活力，但也会让你屡屡碰壁。这也是为 什么郭伽一开始并没有“上路”，而是经 过挫折后才体悟到这一点。 该书很重要的一个观点就是“师生 激励相容”，认为选择导师应考虑趣味相 投和合作前景，而不是导师的“光环”。 如果导师和你的激励不相容，那么你就 很难成长。因此，你要充分认识导师的 动机。他认为，德高望重的正教授可能 并非理想之选，因为终身教职的目的之 一是让教授挑战宏大问题，但其负面影 响是教授会指派学生参与成功率极低的 冒险项目，而你可能成为这个漫长过程 的“牺牲品”。相对来说，“ 饥渴”中的助 理教授为了谋求终身教职，会非常愿意 合作。 无论中国还是美国，博士毕业的条 件都越来越苛刻，常常要求发表顶尖期 刊或会议论文。该书强调，论文选题至 关重要，你要选择值得研究的问题，也即 重要的、能够引起关注且可以发表的问 题。真正的研究很少在真空中完成，来 自实践者反馈的现实问题会为你指明研 究方向。有时你不得不来回折腾，因此 要不断咨询和打磨，听取尽可能多的人 的反馈。  郭伽对自己博士生涯的回顾不是就 事论事，他还由此引申到美国学术界在 一定程度上存在的问题，如门户之见、终 身教职的利弊、任人唯亲、研究与实践的 脱节，等等。例如，论文发表往往要认识 “内部人”并与其合作，否则很难入门。 他们是细分领域的把关者，决定谁的论 文进入会议议程或期刊目录。他们最了 解评阅人的口味，能够“投其所好”地呈 上最“美味可口”的学术盛宴。因此，往 往要掌握细分领域的“规则”，不断“打 磨”研究、“润色”语言、推销“卖点”。郭 伽的作品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更加鲜活的 美国学术界。 该书强调，在学术界这个超级竞技 场，只是埋头干活还不够，还要建立“人 脉”网络，获得有影响力的人的支持。这 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都适用，尤其是和 导师的关系。郭伽对导师尊重有加，他 还通过会议结识和求教许多人，他们乐 于提携他并给他机会。这些“陈年旧账” 建立的“人脉”，说不定哪天会冷不丁给 你带来惊喜，所以要好好珍惜和维护。 郭伽的切身体会是，学术界是一场 永无休止的战斗，残酷的竞争会打磨你 的棱角。为了达到毕业条件，你会满篇 读到他的煎熬、无助和废寝忘食。但博 士训练是一个宝贵的过程，因为它让你 在激烈竞争中变得强大。郭伽毕业后去 谷歌公司工作，目前任罗切斯特大学助 理教授。他说，他的博士成就是撞大运、 个人卓识、贵人提携和日夜磨砺的一个 奇幻组合。值得一读。 文/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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