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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农村科学传播内容失衡问题及建议

科学传播的内容失衡问题在世界各国都存在,但在中国更 加突出,尤其对于农村科学传播领域。在中国传统中,科学传播 内容更加偏重于直接面向生产生活实际的技能,而直接影响科 学素质的知识较少,对于科学思想和精神等的理性内容往往处 于被忽视的状态。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虽然已经融入了较多 先进理念,但是这一失衡问题依然存在,甚至出现了更加尖锐的 新矛盾。

1. 新矛盾的出现

现阶段,国家间的竞争已转向人力资源方面,良好的国民素 质自然成了社会健康发展的基本前提。中国80%以上的人口在 农村,但农民科学素质却处于十分落后的状态,这将成为中国社 会进步和国际竞争力提高的严重制约因素。对此,中国于2005 年颁布实施了《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将农民列在了4大 重点人群的第2位。那么,农村科学传播工作在实践中便出现了 矛盾:农民迫切需求实用性技能,可是,适逢全民科学素质呼声 最高昂的时期,对于农民科学素质的提高,相关度最大的应该是 知识性内容和科学思想、精神等。所以,国家对农民整体科学素 质提高的目标与农民的迫切需求发生了矛盾。

2. 调和新矛盾应基于科学观及科学传播理念的新要求

如何使得上述矛盾得以调和?涉及多方面因素,但根本的 是深层次的思想因素,即科学观及科学传播理念。

中国文化渊源流长且具有浓厚的实用主义色彩,虽在历史 演变中始终没有摆脱传统思想的框架,但也或多或少受到了西 方和本国各方面因素的冲击,目前凝聚了多种元素,“ 学院科 学”、“生活科学”和“后学院科学”并存,它们对科学传播提出了 不同的要求。“学院科学”的目标是一种学术追求,因而更加侧重 于纯粹的知识性内容;而“后学院科学”和“生活科学”所对应的, 除了纯粹的知识及科学精神之外,也包括产业生产和现实生活 中的技能。依照此逻辑,当下科学传播应有的内容,需要根据农 村具体与境因地制宜地进行合理把握,既要传播科学知识,也要 传播实用性技能,同时还要注意科学精神和思想等的传播。

对于科学传播理念,它引领、决定着科学传播的具体形式和 内容。纵观中国的科学传播史,虽然受到政治意识形态的影响, 但是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对西方理念的引入开始加强, 尤其还有中国现实中存在的社会问题的影响,当下已经进行了 调整,目前的科学传播理念呈现出了新特点,比如:开始考虑公 众的实际需求以及对科学事物的参与和反馈;更加关注公众科 学素质的提高;既要达到一定的经济发展水平,又要实现整体国 民素质的提高而培养创新人才;既要以人为本,又要关注整体社 会的协调发展。所以,在农村科学传播实践中,应该考虑公众的 需求及农村社会经济的发展而继续传播技能性内容,但同时又 应注意农民科学素质的提高而传播更多的知识性内容及科学精 神等。

3. 解决新矛盾的对策建议

至于对策,建议在未来的农村科学传播工作中能够兼顾2个 问题,一是农民素质的提升问题,二是农民个性化技能需求的满 足问题。

首先,在努力提升农民科学素质的同时必须兼顾农民公众 个性化技能需求的满足。无论是依据现实经验、学术成果,还是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对公民科学素质测量的 报告数据,都能总结出,中国农民的科学素质具有很大的独特 性,比如反差性(中国农民达到基本科学素养的比例低,对关于 生产、生活实际的技能兴趣度较高)、技能落后性及差异性等。 毋庸置疑,对于偏远农村来讲问题会更加严重。与此相对应,中 国的农民科学素质建设也面临着很大的特殊性。我们认为,对 于农民科学素质的提高,必须进行综合化和个性化平衡分析,充 分发挥技能性科学传播的带动作用。具体做法可以是:1)采取 合适的策略,加强一些教育的强制性,做好对农民科学知识、科 学精神、科学方法和科学思想等的传播,为农民科学素质的整体 提高打下必要基础;2)根据农民对技能的兴趣特点,利用农业 科技指导与培训等机会,对他们高度感兴趣的科技信息进行传 播与普及;3)针对农民技能素质偏低和偏远农村地区对技能性 科学迫切需求的现实环境,在努力发挥各种职业学校作用的同 时,要竭力综合利用各方面资源,同时注意在方式和方法上符合 技能性科学传播的实践性与操作性特点,努力提高传播效果。

其次,在满足农民个性化技能性科技需求的同时,也要兼顾 农民科学素质的提升方面。在中国与境下,农民公众不仅普遍 迫切需求能够直接产生实际效益的技能,同时,地域、民族、文化 等差异性也决定了农民公众的技能性科技需求具有很强的个性 化和多元化特征。因此,要想切实满足农民的需求,中国不仅要 加大对科学传播的力度,建立起科学传播运行的更加合理的体 系与机制。但更重要的是,不能将国际、国内盛行的国民“基本 科学素质标准”加以应用,切忌将农民与城镇居民同样对待,亦 忌将农民视为同质的整体,而是应该将重点放在如何因时因地 因人制宜,适度且方便而有效地协助农民获取科技信息,更有针 对性地提供给农民真正需要的知识与技能,来回应和满足农民 不同层次的多元化需求。当然,在满足农民技能性科技需求的 同时,尽可能地兼顾对其综合科学素质的提高。例如,在对农民 传播实用知识和技能的同时,采取潜移默化的方式,将他们不感 兴趣的科学思想、方法等寓于实用的技能之中,用技术素质带动 整体科学素质,促进农民整体科学素质水平的提高。

总之,对于这一重要现实问题的解决,虽要借鉴国外经验, 但也不能盲目与发达国家攀比,而是要针砭时弊,深入分析中国 农村的现实环境,诉求科学传播内容达到更加合理的平衡。

文/牛桂琴
作者简介 中国科普研究所,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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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祝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