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一个动物保护者的深沉反思——读《鸟兽物语——科普大使动物保护随笔》

《鸟兽物语——科普大使郭耕动物保护随笔》,郭耕著。北京出版集团公司北京出版社出版,2012年3月第1版,定价:19.80元。

《鸟兽物语——科普大使动物保护随笔》为新近出版的一部动物保护与环境保护主题科普著作,收录87篇随笔。书中记录了郭耕先生多年来观察动物、研究动物、保护动物的点滴与感受,也是他保护动物与生态环境情怀的告白。

"物语"起初源自日本,是一种故事、传说类文学体裁。《鸟兽物语》通过有关于鸟兽的一个个小故事和一段段美丽的传说,期望将人类与动物的距离一步一步拉进,促进人类与自然的共存共生。

全书分为鸟兽物语、放飞心灵和从善护生3篇。鸟兽物语为首篇,收录39则随笔。作者以平易近人、触动心灵的笔触,带我们走进一个又一个飞禽走兽、蝼蚁昆虫的有情有义的故事中,表达人类对动物的尊重、怜悯与平等之爱。

作者写出了人类对动物的无良屠杀与天怨地怒。熊是陆地上最大的食肉动物,可谁能想象在人类活熊取胆的摧残下,它正忍受着"开膛破肚、皮开肉绽"的凌辱与痛苦?猎隼是"高瞻远瞩、明察秋毫"的天之骄子,只因达官贵人架鹰狩猎的需要,一直被肆意妄为地图财害命!风驰电掣的骏马,为了满足人类拍摄剧情的需要而被生拉硬拽推向悬崖,含着大滴的眼泪命送黄泉!斑斓华丽的百兽之王老虎,因人类的贪欲而被大开杀戒,究竟是"虎吃人"还是"人吃虎"!陆生最大哺乳动物野象,虽然寿命可达百岁,却有多少在幼年、青壮年的时候被无情地猎杀!

作者也呈现了动物家族的历史与今朝。"羊年话羊"写活了羊族,深度介绍山羊和绵羊;" 牛的故事"道一道家牛的祖先——野牛,虽在美洲、欧洲、亚洲各有分支,却又濒临绝种;" 老虎五亚种——多数要绝种"细说孟加拉虎、东南亚虎、西伯利亚虎、苏门答腊虎和华南虎。"世界上的鹤类"、"仙风道骨丹顶鹤"" 东方之珠——朱鹮二三事"、"吉祥之鸟——白鹳"等给读者展示是鸟儿的家族与风采。

作者还写出了科学与人文的结合。"麋鹿——皇权的象征"讲述的是麋鹿与中国历代皇朝的不解之缘;" 湿地生态与中国龙文化"告诉人们湿地不仅是经济地、科学地、游憩的资源,更是哲学的、宗教的、诗歌的源泉,湿地对自然生态稳定的意义和对人类心态的慰藉作用,被现代人忽视已久。

总之,在作者的笔下,鸟兽是有情有义的,有父母之爱、夫妇之爱、兄弟姐妹之爱和同胞之爱。正如作者所言,鸳鸯戏水爱意绵绵,就连狼的嗥叫也是凄美的荒原之魂。

"放飞心灵"为中篇,有随笔24则。灵动的鸟儿当仁不让占去几近半数笔墨;灵气的猴儿也来赶场,不下三五则;此外便是作者考察游学纪行,中外兼具。跟随作者探寻、追逐与发现的脚步,读者可以领略生灵与生态之美。

作者是位不折不扣的观鸟爱好者。多少次,为了观察水中鸥鹭、岸上雁雀、原山之鹰,他探寻的足迹遍布洞庭湖、鄱阳湖、盘锦芦荡、苏北、黄河入海口、精细凤凰岭、北戴河、内蒙古草原、贵州草海,甚至远赴重洋到了印度。作者观鸟,观而有感,感而发慨。"大雁尚能在寥廓天空书写大大的人字,心胸广阔的人类为何不能顾及一下雁情"是他作为动物保护者对人类屠杀生灵的深沉的反思,更是发自肺腑的真切呼吁。

由于曾经有过饲养猴的经历,作者对猴儿情有独钟,笔墨不惜。首篇的"握别猴老大"一文,流露出他对平顶猴兄弟般的爱,对他未卜前途的担忧。随后"放飞心灵篇"的印度观猴、广西访猴,记录了作者追逐猴儿的历程,也记录了他一边游学一边宣传他爱护动物的理念。

作为一名环保主义者和动物保护者,郭耕先生每到一处都情牵生态,心系鸟兽。川南、夹金山、新疆、黄河之行,都记录了作者对万物生灵的赞赏与敬畏,对生态环境恶化的痛心;爱尔兰、德国、印度之旅,则记录了他国山清水秀、鸟兽怡然之态。读来使人心神俱入,为之所动。

通观全书,如果说"鸟兽物语"和"放飞心灵"篇更多地关注了鸟兽,那么第3篇"从善护生"则把目光拉回到了人类身上,呼唤良知、责任与担当。

现代人妄言"人定胜天",却不知道人若战胜了自然,其自身便失去了生存的根基。这是作者于书中呈现的麋鹿苑环保格言,却非常适合这部分24篇随笔的核心与精髓。这一部分更注重说理。人类对生态环境的肆意破坏,招致了大自然的现世报。自然灾害此起彼伏,人类亦如鸟兽般面临着生存的危机。因而,作者呼吁节俭,呼吁素食,呼吁保护荒地,呼吁倾听自然,呼吁绿色出行,呼吁人类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星球。因而,这一部分宣扬生态道德,宣扬人类与自然和谐发展、共存共生的可持续的生态发展观,是本书中最为高亢的旋律。

我与郭耕先生曾有3面之缘。第一次是他作为专家出席在深圳召开的第1届深圳馆校结合论坛,讲麋鹿苑如何开展科普。至今我还记得,他带去了玩偶,表演了保护动物的科普剧。第2次是在北京的一个科学与人文论坛,他的演说依然是关于生态与动物保护。第3次是在2012年北京科学嘉年华现场,他的团队正在台上表演保护麋鹿的科普剧,他在台下专注地摄像。每次碰面的场合无不与科普有关,他的主题也总是关于环保与动物保护。而今,作者在《鸟兽物语》中,时而站在鸟兽的立场诉说,时而站在人类的立场自省,深深地表达着对动物的尊重、爱与平等,对自然、生态环境、人类命运的担忧。在书中,郭耕先生曾将珍妮·古道尔称为动物保护的布道者,而今看来,人如其名,郭耕先生在同一个领域中也一直耕耘不辍,不也正是与珍妮·古道尔志同道合吗?

文/张志敏
作者简介 中国科普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栏目主持人 尹传红,电子信箱:asimov@126.com

(责任编辑 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