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兰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3. 兰州大学基础医学院;
4. 兰州大学第二医院;
5. 兰州市中医医院
重点职业病监测与职业健康风险评估工作是职业病防治的重要基础工作[1]。根据2015年原国家卫生计生委疾控局印发的《重点职业病监测与职业健康风险评估工作方案》,监测病种包括煤工尘肺、矽肺、石棉肺及石棉所致肺癌和间皮瘤、苯中毒及苯所致白血病、铅中毒、噪声聋及布鲁氏菌病等10种职业病,监测工作要求覆盖全部行政辖区内接触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的所有劳动者。该方案的实施为长期、持续地开展监测工作积累基线资料,但在监测过程中,存在收集的数据质量欠佳、信息化水平较低、数据处理技术落后等问题[2]。分析兰州市2015—2017年重点职业病监测工作完成情况和主要监测结果,对存在问题进行探讨,为持续开展监测工作、提高监测质量和促进相关职业病防治工作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资料来源于兰州市2015—2017年重点职业病监测和职业健康风险评估项目工作资料,其中职业病危害情况来源原安监部门填报的《职业病危害项目申报表》(2012年版),职业健康检查和职业病报告资料来源于“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信息系统”中“职业病与职业卫生信息监测系统”,重点职业病职业健康检查个案资料从“职业卫生信息监测系统”转出和/或向职业健康检查机构收集。
1.2 质量控制职业病与职业卫生信息系统监测覆盖了兰州市所属8个县区,市、县区疾控中心均建立了有效的数据报告漏报控制措施和督导调查机制,保障了职业病报告数据和收集的各类数据的准确性和完整性。职业健康检查机构指定专人参加省级和市级职业病报告培训,开展职业病报告工作。
1.3 统计学分析采用Excel 2010整理数据,SPSS 18.0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率之间比较采用χ2检验,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重点职业病危害企业基本情况2015、2016和2017年原安监部门申报的存在有毒有害职业病危害因素的企业数分别1 846家、2 199家和1 650家,其中存在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的企业分别为635(34.40%)家、676(30.74%)家和616(37.33%)家。2017各类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监测岗位数较前两年增加,煤尘(煤矽尘)、矽尘和噪声岗位超标率下降,苯岗位超标率增加(表 1)。
危害因素 | 年份 | 企业数/家 | 监测岗位数/个 | 超标岗位数/个(%) |
煤尘(煤矽尘) | 2015 | 76 | 10 | 7(70.00) |
2016 | 80 | 6 | 2(33.33) | |
2017 | 98 | 36 | 8(22.22) | |
矽尘 | 2015 | 135 | 30 | 28(93.33) |
2016 | 136 | 21 | 15(71.42) | |
2017 | 142 | 50 | 16(32.00) | |
苯 | 2015 | 56 | 10 | 3(30.00) |
2016 | 60 | 12 | 1(8.33) | |
2017 | 62 | 69 | 9(13.04) | |
噪声 | 2015 | 432 | 186 | 38(20.43) |
2016 | 418 | 56 | 21(37.50) | |
2017 | 427 | 593 | 114(19.22) |
2.2 重点职业病职业健康检查情况 2.2.1 职业健康检查情况
“职业病与职业卫生信息监测系统”显示,2017年参加职业健康检查的企业数259家,接受职业健康监护的劳动者16 961人,比2016年和2015有所增加(表 2);2015—2017年个案卡收集率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职业健康检查结果显示,2015年职业禁忌证检出率高于2016和2017年检出率(P<0.05),2017年疑似职业病检出率低于2015和2016年检出率(P<0.05),原因可能为用人单位对上一年度体检出异常结果为职业禁忌证劳动者进行调离,对疑似职业病的劳动者安排进入诊断程序等处理。
年份 | 企业数/家 | 接受健康监护人数/人 | 收集个案/人(%) | 职业禁忌证/人(%) | 疑似职业病/人(%) |
2015 | 102 | 12 864 | 1 526(11.86) | 249(1.94) | 162(1.26) |
2016 | 171 | 9 178 | 8 932(97.32) | 46(0.50) | 29(0.32) |
2017 | 259 | 16 961 | 11 870(69.98) | 89(0.52) | 35(0.21) |
χ2值 | 17 972.11 | 64.48 | 155.26 | ||
P值 | <0.01 | <0.01 | <0.01 |
2.2.2 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职业健康检查情况
2015—2017年监测资料显示:原国家卫生计生委指定的七种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中,兰州市报告了煤尘(煤矽尘)、矽尘、苯和噪声4种,其余3种未进行职业健康检查,报告的4种职业病危害因素中,噪声体检人次数最高。各年度接触苯和噪声劳动者疑似职业病检出率、职业禁忌证检出率和专项指标检出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各年度接触煤尘(煤矽尘)和矽尘疑似职业病检出率和专项指标检出率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各年度职业禁忌证检出率无统计学意义(P>0.05),疑似职业病和专项指标异常检查率有统计学差异可能原因是职业性损伤的累积效应导致,具体原因有待于进一步研究(表 3)。
危害因素 | 年份 | 实检人次/人 | 疑似职业病/人(%) | 职业禁忌证/人(%) | 专项指标异常/人(%) |
煤尘(煤矽尘)、矽尘 | 2015 | 9889 | 33(0.33) | 27(0.27) | - |
2016 | 1100 | 0 | 1(0.09) | 4(0.17) | |
2017 | 2370 | 2(0.08)** | 2(0.08) | 51(2.15)ΔΔ | |
苯 | 2015 | 1366 | 0 | 0 | - |
2016 | 1644 | 0 | 0 | 57(3.47) | |
2017 | 1015 | 0 | 0 | 58(5.71)ΔΔ | |
噪声 | 2015 | 7814 | 48(0.61) | 160(2.05) | - |
2016 | 8807 | 29(0.33) | 45(0.51) | 871(9.89) | |
2017 | 8652 | 48(0.55)* | 160(1.85)** | 434(5.02)ΔΔ | |
注:*与2015年相比,P<0.05;**与2015年相比,P<0.01;Δ与2016年相比,P<0.05;ΔΔ与2016年相比,P<0.01;-表示无数据 |
2.3 个案资料质量情况
对收集接触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劳动者个案资料完整性分析显示:2016年和2017年报告个案卡数分别为8 932人和11 870人,劳动者基本信息性别、接害工龄、心电图等一般指标资料收集率较高,均在95%以上,2017年身份证号、总工龄和血压收集率分别为94.07 %、76.23 %和83.67%,较2016年降低。专项指标检查中,2016年和2017年接触煤尘(煤矽尘)检查人数分别为1005人和1373人,接触矽尘检查人数分别为80人和986人,胸片和肺功能收集率均在99%以上;2016年和2017年接触噪声的检查人数为8 807人和8 652人,两年双耳高频平均听阈值检查率分别为91.90%和93.70%,2017年高于2016年;2016年和2017年苯接触的劳动者检查人数分别为1 644人和1 015人,其中2016年血常规中白细胞、红细胞和血小板指标检查率分别为100%、99.64%和99.64%,2017年3项指标检查率降低为81.97%、81.48%和81.67%。
2.4 职业病工伤保险待遇落实情况2015—2017年兰州市职业病诊断人数分别为23、56和50人,工伤保险待遇落实率分别是100%(23/23)、37.5%(21/56)和8.0%(4/50)。
2.5 职业病报告情况2015—2017年兰州市共报告新发职业病人数118人,其中重点职业病占89.83%(106/118),其他职业病为11.17%(12/118);行业主要分布在采矿88例(74.58%),冶金14例(11.86%),其他行业16例(13.56%);企业规模分布情况为大型企业96例(81.36%),中型企业15例(12.71%),其他规模7例(5.93%);经济类型分布情况为国有经济企业107例(90.68%),私有经济5例(4.24%),其他经济类型企业6例(5.08%)。
3 讨论自2015年重点职业病监测工作实施以来,兰州市监测县区覆盖率100%,对象为本市所有行政区接触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的所有劳动者。监测数据显示2017年在岗期间体检个案卡16 961人,是2015—2016年1.32~1.85倍。监测企业数1 650家,比2015和2016年有所减少,原因为2015年和2016年国家安监部门开展有毒有害企业摸底调查,申报企业数目较为完整,2017年后换为原来的“作业场所申报与备案”系统,存在漏报现象。申报企业监测结果还显示,2015—2017年监测岗位数较少,超标率差异较大,原因为企业填报有毒有害工作场所申报表时对工作场所危害因素浓度填报空白率高,漏报率高。反映出现场危害因素监测率低,企业信息申报不完整。建议职业卫生监管部门加强管理,职业卫生技术服务机构应协助用人单位向管理部门填写申报信息。
2015—2017年监测数据显示,兰州市已申报的存在有毒有害的用人单位2 000余家,筛选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用人单位600余家,但每年参加职业健康检查的用人单位不足300家,按体检要求的最长周期估算,企业总体的体检率不足30%。笔者前期调查显示,2015年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接害劳动者23 564人次,均有接触7种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的劳动者存在,本次调查显示参加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的劳动者体检人次为12 037人,远远低于实际接害人次数,并且接触石棉、铅和布鲁氏菌的劳动者体检率为0[3]。2017年接触煤尘(煤矽尘)和苯劳动者专项指标检出率高于2016年,而噪声接触者2017年专项指标检出率低于2016年,原因可能为职业病危害暴露的人数、接触强度、体检异常者的合理处理等因素有关。从收集的体检数据完整性分析发现,2017年部分指标完整性低于2016年,主要集中在接触苯和噪声的特异性指标的完整性低,提示体检机构在体检过程中未查必检项目或者是未上报导致的。
根据近年重点职业病监测开展情况,了解到开展工作的职业健康检查机构普遍存在以下问题:一是数据漏报问题仍然突出。部分体检机构不重视职业健康检查数据报告,原因为体检机构领导不重视,内部管理混乱,网报人员更换频繁,监管机构对医疗机构的管理不到位不规范也是漏报率高的原因。二是部分职业健康检查机构工作不规范,没有严格按照《职业健康监护技术规范(GBZ188-2014)》开展体检工作,具体表现在收集用人单位基本信息不全,必检项目缺失,劳动者信息收集不完整,出具的职业健康检查总结报告不规范,告知书不规范,建议无针对性,导致报告体检结果数据质量不高。三是体检机构资质取消带来的行业管理问题。2017年11月4颁布实施的《职业病防治法》中取消了职业健康检查机构从业资质,而相关管理办法或工作规范尚未出台,一些机构长期未接受过质控审核,缺乏主检医师,也在开展职业健康检查工作,造成工作数据漏报,职业性体检不规范。应进一步加强对用人单位的监管,强化职业病防治法用人单位主体责任意识,认真、如实申报存在的职业病危害因素,做好培训、公告、警示工作,安排接触职业病危害因素工人进行职业健康检查,提高职业健康监护率。
监测数据显示,国家卫生健康委要求监测的7种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中,兰州市主要有4种,包括煤尘(煤矽尘)、矽尘、苯和噪声,与李环、王晨等调查的主要接触人群相似[4-5],以接触噪声和粉尘劳动者最多,提示噪声粉尘普遍存在,矽尘和噪声重点防控因素。2015—2017年报告的职业病主要为职业性尘肺病,主要分布于大型国有企业,行业分布集中在采矿、冶金行业。工伤保险待遇落实率存在逐年降低的趋势,原因可能为职业病诊断和工伤保险部门信息互通信息共享不完善,工伤保险待遇申请程序复杂,申请工伤保险待遇是患者自主行为,部分患者未申请,另有一部分患者正在办理中。应加强对大型、国有、采矿和冶金企业等企业的防控工作。进一步完善细化重点职业病监测工作,拓展监测范围。根据国家规定的重点职业病“7+3”监测模式,以现有职业病防治工作数据为基础,补充现场职业病危害资料,增加重点职业病危害因素项目,从政策层面、管理层面和技术等层面加强职业病防治工作。
调查显示,兰州市、县(区)职业病风险因素监测联动工作机制虽巳基本建成,但是基层技术服务机构普遍存在没有成立专门科室、缺少人员、缺乏设备等问题,检测任务主要依靠市疾控中心承担,严重制约职业病风险因素监测工作的有序有力开展。兰州市目前职业病防治信息处理手段相对落后,职业病相关数据完全依靠人工录入和计算,而相应监管制度乏力,存在数据上报率低,漏报、错报现象,报告数据的统一性和规范性相对较差、职业性体检底数不清等问题普遍存在。建议加强职业病防治服务体系和网络建设,通过加快我市职业病防治综合管理信息平台建设,系统收集和规范管理职业病危害因素检测评价,职业健康检查、职业病诊断和工作场所有害因素监测的网络综合管理,建立相关部门职业病防治信息互通共享机制,提高部门间的信息利用效率,及时交流用人单位职业病危害信息、劳动者职业健康信息和职业病工伤保障等信息数据,逐步实现跨部门、跨层级信息共享。逐步将职业病防治纳入全民健康保障信息化工程。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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