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职业卫生与中毒控制所
,
CHANG Bing2 越来越多的研究显示过去几十年间全球人类精子质量呈下降趋势[1-3]。2017年Levine等[4]通过1973—2011年185项研究中共计42 935名男性精子数据进行分析，发现来自北美、欧洲、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男性精子数量显著下降了50%~60%。研究提示，这种下降速度还在持续，甚至有增加的趋势。同时提出由于南美、亚洲和非洲地区男性精子的研究资料非常少，因此未观察到显著下降的现象。随后的研究显示，除欧美之外，非洲、亚洲(孟加拉国和中国)的精子也存在下降的趋势[3, 5-6]。这一系列研究结果引发了对全球男性精子质量下降原因的探讨。
男性精子质量下降原因的研究显示，精子总数和其他精液参数可能不仅仅与饮食[7-8]、压力[9-10]、吸烟[11]等生活方式相关，同时与环境化学污染物[12]及睾丸局部温度[13]等多种环境因素影响有关。环境因素中的空气污染对精子质量的影响值得关注。
空气污染是指大气中一种或多种物质的浓度和持续时间高于自然界限值的现象[14]。空气污染物包括天然或人造的，以气体、液滴或固体颗粒形式存在。空气污染的气体成分包括二氧化碳(Carbon Dioxide，CO2)、一氧化碳(Carbon Monoxide，CO)、硫化物(Oxides of Sulfur，SOX)、氮氧化物(Oxides of Nitrogen，NOX)，氨气(Ammonia，NH3)和臭氧(Ozone，O3)，颗粒物(Particulate Matter，PM)和一些金属离子等[15]。
目前为止空气污染中不同污染物成分、暴露时间(精子发育周期)、暴露剂量范围，以及与人类精子质量参数相关性和作用权重等问题尚未明确，需要具体分析研究。这对确定空气污染对精子质量以及男性生殖健康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我们在本文中回顾现有的研究结果，总结分析空气污染对人类精子数量及质量影响的证据，为空气污染健康危害的评价和预防提供科学的数据支持。
1 空气污染对精子健康的影响研究显示，典型空气污染物PM、二氧化硫(Sulfur Dioxide，SO2)、O3、二氧化氮(Nitrogen Dioxide，NO2)、CO、多环芳烃(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PAHs)、机动车尾气(Vehicle Emission)对精子质量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
1.1 PM对精子健康的影响研究显示颗粒污染物中细颗粒物(Fine Particulate Matter，PM2.5)和可吸入颗粒物(Inhalable Particles，PM10)均与精子质量显著相关。现有研究发现颗粒物影响精子浓度、精子总数等。Hammoud等[16]的研究显示PM2.5暴露与精子活力降低显著相关，并且这种相关性具有两到三个月的滞后现象。人工授精数据分析显示，精子活力与三个月前记录的PM2.5值呈负相关。Lao等[17]认为PM2.5与低正常精子形态和高精子浓度相关。粉尘污染(PM0.01-10)与精子形态和精子浓度呈显著负相关，而精子前向运动对粉尘颗粒的敏感性较低[18]。Zhou等[21]的研究结果发现PM10暴露与精子正常形态率负相关，与精子前向运动呈正相关。(PM10-2.5)与精子浓度负相关，同时认为PM10和PM10-2.5暴露是精液质量的风险因素，而非PM2.5。王笑臣等[22]认为PM10暴露可能与精子浓度和精子活力下降有关，且对于精子浓度的影响在精子发生的前期更为显著。Wu等[23]在对中国武汉1 759名参加辅助生殖的男性的调查中发现，在检测前(0~90) d期间PM2.5与精子浓度和计数负相关，在检测前(70~90) d期间仅PM2.5暴露与精子浓度和计数负相关。PM10暴露与精子浓度和计数的关系基本相似，但是PM2.5和PM10暴露均与精子活力无明显相关性。Santi等[24]研究显示PM2.5与总精子数正相关，PM10与精液量正相关，与非正常形态呈正相关，与精子浓度和精子活力不相关。Bosco等[25]对PM10、PM2.5超标的钢铁厂环境中的研究显示，生活在高污染区域的钢铁工人和患者均显示精子DNA断裂的平均百分比高于30%。但是，Hansen等[26]发现暴露低浓度的颗粒物质与精子减少之间未显示统计学意义的相关性。
1.2 SO2对精子健康的影响Liu等[27]发现SO2暴露与精子浓度、精子总数和精子活力负相关，仅在SO2暴露处于最高五分位数时观察到精子活力和前向运动率负相关。同样来自中国的研究显示SO2与正常精子形态率呈负相关，同时与精子曲线速率(VCL)和精子直线速率(VSL)呈负相关[28]。波兰的一项研究显示SO2仅对精子形态产生不利影响，未发现对精子浓度或运动性的影响[29]。Farhat等[30]在巴西的研究没有观察到SO2暴露与精子的任何显著关联。需要注意的是对于不同SO2浓度的暴露中结果不同，Zhou等[28](69 μg/m3)、Radwan等[29](37 μg/m3)、Liu等[27](23 μg/m3)的研究结果与精子质量具有相关性, 而Farhat等[30](11.27 μg/m3)则未发现相关性。SO2是否具有暴露浓度与效应关系，尚无法从上述结果推定。
1.3 O3对精子健康的影响田晓佳等[31]研究显示单污染物与参数调整后模型中O3暴露与精子浓度和精子总数之间均呈负相关。该研究认为武汉市O3暴露升高与男性精液质量下降之间存在关联，且显示在检测前(0~9) d和(10~14) d时影响较大。一项美国的研究显示，O3浓度每升高1个四分位数间距(30.643 μg/m3)，精子计数在检测前(0~9) d、(10~14) d和(70~90) d暴露窗口下分别下降2.80%、2.36%和2.61%，但是未发现与精子活力相关[32]。Farhat等[30]在对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患者接触空气污染中O3的影响研究中发现，O3暴露平均浓度为83.3 μg/m3，暴露9 d滞后期O3平均浓度增加一个四分位数范围导致精子浓度和精子总数减少。对从未使用过环磷酰胺(IVCYC)的17名患者进行的分析显示，暴露于O3(在检测前80~88 d)导致精子浓度和精子计数减少。田晓佳等[31]发现精子生成后期可能更易受到O3暴露的影响。Lafuente等[33]对精子生成后期可能更易受到空气污染暴露的影响提出了类似观点。也有研究者认为，尽管O3与精子浓度和精子总数呈负相关，且在不同阶段效应有所不同，但尚缺乏这种关联性具有统计学意义的证据[26]。
Hansen等[26]未发现O3与精子浓度、精子总数、形态、DNA完整性或DNA染色质异常相关性。Liu等[27]也未发现O3对精子浓度和精子总数的相关性。
1.4 NO2对精子健康的影响研究显示NO2暴露与精子形态具有相关性。Zhou等[28]在重庆的1 346名无不孕史的男性中进行的研究发现，NO2与低正常精子形态相关。Boggia等[34]在职业性高浓度NO2暴露工人中发现精子数量和精子活力显著降低。但也有研究结果显示与精子浓度、精子总数、精子活力和精子染色体非整倍体率等无关[32, 35]。
1.5 CO对精子健康的影响研究显示暴露于CO与精子形态异常具有相关性。Radwan等[29]对波兰罗兹的不孕诊所就诊的327名男性研究显示，在精子形态异常与CO暴露之间观察到统计学上显著的相关性。同时也有显示未发现CO暴露与精子参数改变有关联报道[30, 32, 35]。
1.6 Vehicle Emission对精子健康的影响Wijesekara等[36]比较了斯里兰卡300名不育男性，居住距离主要道路不到50 m，或者在接触有毒物质的环境中工作的人群，精子浓度，前向运动率和正常形态显著减少。Guven等[37]发现高速公路收费站工作的男性与办公室人员相比精液质量参数较低，与未暴露健康男性相比较精子DNA碎片率增加[38]。Boggia等[34]从意大利高速公路工作的370名男性工人中观察到总精子活力显著低于未暴露的工人。
1.7 PAHs对精子健康的影响Selevan等[39]在捷克的一项队列研究显示，暴露于PAHs污染的空气中，精子活力减少、正常形态或正常头部形状的精子比例下降，染色质异常的精子数量增加。Rubes等[40]在一般人群中的研究发现暴露于高空气污染期间和精子DNA碎片率显著负相关，未发现精子质量参数改变。研究显示PAHs的代谢产物的体内暴露水平与精子质量也存在关联。
Xia等[41]发现具有较高水平苯并(a)芘的代谢产物一羟基芘(1-OHP)男性的精子浓度和每次射精的精子数量低于参考值。也有显示尿液中1-OHP水平与精子颈部异常以及静止态精子比率呈正相关，精液体积和活动精子比率负相关[42]与总性染色体二体性和18号染色体二体之间存在正相关[43]。研究显示尿1-羟基萘(1-OHNa)与精子数量，精子浓度和正常形态比率负相关，尿9-羟基菲(9-OHPh)与精液体积和精子直线速度呈负相关[44]。来自中国一般人群(232名)的研究发现尿2-羟基萘(2-OHNa)与彗星试验中精子尾部DNA比率、尾长、尾部DNA分布正相关，尿中1-羟基芘(1-OHP)与尾部增加相关，但是未发现尿PAH代谢物水平与人精液参数或精子形态之间关联性[45]研究发现多环芳烃PAH-DNA加合物与正常形态比例和精子细胞颈部异常呈负相关，而与头部形态异常呈正相关同时结果显示不育比可育男性的PAH-DNA加合物水平显著升高[46]。
目前为止的研究结果表明主要空气污染物，包括PM、SO2、O3、NO2、CO、Vehicle Emission和PAHs等对精子生理指标和精子功能具有显著的不良作用(尽管存在不一致的结果)，为证实空气污染导致的男性健康危害提供了有效的科学依据。
2 空气污染物对精子健康影响的敏感指标精子总数、精子运动性、精子形态和精子DNA损伤可以作为空气污染对精子质量性征检测的敏感的和可类比的效应指标应用，同时为空气污染物对精子损伤机制的解析提供研究方法。
2.1 精子总数(Sperm count)研究显示空气污染与精子数量包括精子浓度参数变化存在关联。公路空气污染[37-38, 47]、O3[32]、PM10[21, 28]、PM2.5[21]、PM10-0.01[18]、PM10-2.5[21]对精子计数显著负相关。相反有研究显示PM2.5[17, 19]、PM10[19]、NO2[19-20]、SO2[19]、O3[19]、CO[19]与精子总数和/或精子浓度正相关。具体空气污染对精子总数的影响需要针对污染物不同组分和具体暴露水平深入进行研究，以便正确把握空气污染对精子总数和/或精子浓度的影响，同时阐明其作用机制。
2.2 精子活力(Sperm motility)精子活力是用于研究精子运动特性的评估参数。研究结果显示较高水平的空气污染与精子活力下降有关[37-38, 47]，同时显示与PM0.01-10相关[18]。另外有结果未发现空气污染与精子总活力之间存在关联[24, 28-29, 32, 39-40]。鉴于精子活力是精子功能最敏感指标，非常容易受到环境变化的影响，作为主要空气污染观察指标具有实际意义。
2.3 精子形态(Sperm morphology)精子形态是人类精液常规分析的一个组成部分, 正常形态精子比例与生殖结果相关。有多项研究报道空气污染与精子形态比例之间的关系，但是研究结果并不一致。公路空气污染[36-37]，PM10、PM10-2.5、PM2.5[21]、PMX、SO2、NOX和CO[28-29]等均可造成正常精子形态比例显著减少。但是也有未发现任何统计学上相关性的报道[16-17, 26, 40]。我们认为空气污染对精子形态影响的证据非常具有启发性，对于了解精子形态对生殖影响的病理机制具有意义。
2.4 DNA损伤(DNA damage)DNA损伤是精子质量的一个重要指标，与胚胎的体内和体外发育相关。研究结果显示用煤季节空气污染[40]、工业化地区(与乡村地区比较)[39]、公路交通污染[38]以及PM10、PM2.5[25]可以增加精子DNA损伤，PM2.5、PM10增加染色质未成熟的细胞比例[29]，PM10、PM10-2.5、PM2.5与高DNA可染性(HDS)比负相关[21]，PM2.5与性染色体二倍体率之间正相关[35]。虽然有显示高速公路收费站[47]、家庭住宅与主要道路的距离、O3或PM2.5低剂量[26]与精子DNA完整性不相关。我们进一步分析发现，显示的阴性结果与空气污染物剂量水平相对较低有关系，所以我们认为精子DNA损伤的评估可以作为污染物存在和影响的早期的生物标志物。
3 空气污染对精子影响的敏感窗口人类精子生成的整个周期大约需要90 d，从生精干细胞复制、减数分裂到精子生成一般需要74 d，精子从成熟到最后进入附睾中约经历(14~16) d。
Wu等[23]在对PM暴露的研究中发现除了在整个精子发育期间PM暴露与精液质量之间的显著关联外，还发现在精液检测前(0~9) d、(10~14) d和(70~90) d的精子不同敏感窗口期中暴露效应，结果显示检测前(70~90) d PM 2.5暴露与精液质量间关系更加显著。同样发现PM10暴露显示类似的结果。王笑臣等[22]的研究显示，检测前(70~90) d的暴露对精子浓度、前向运动精子比例、精子的总活力负相关，同时认为PM10暴露在精子发生的前期对精子浓度负面影响更为显著。上述结果提示PM暴露剂量对精子参数指标效应在精子发生早期是敏感窗口期。
对O3的研究中发现，同样存在不同的敏感窗口期。田晓佳等[31]在选取(0~90) d不同窗口期的O3暴露剂量解析中发现，在选取检测前0~9 d的O3暴露剂量对精子浓度和精子总数减少最明显，提示精子生成后期可能更易受到O3暴露的影响。另外，Sokol等[32]发现O3浓度每升高30.643 μg/m3(一个四分位数间距)，精子计数在不同的暴露窗口期中检测前(0~9) d的暴露窗口期效应最明显。在暴露O3对SLE患者的精子质量的研究中发现检测前(2~10) d对精子浓度和精子计数具有明显负相关。对O3的敏感期在在精子到达附睾之后(检测前0~14 d)[30]。上述结果显示对于O3可能存在敏感窗口期，且在精子到达附睾后期间(检测前0~14 d)。
因为，研究样本数量的不同以及研究区域污染物造成个体暴露水平的差异均可导致研究结果的不确定性[26]，所以不同空气污染物对男性精液质量参数效应的影响敏感窗口的有无以及窗口期的异同需要进一步研究证实。
4 研究局限与展望总结空气污染与人类精子质量关系的相关研究，我们发现存在一些不确定性和不完善的地方。在暴露评价方面，至今未见有个体暴露检测和/或时间活动模式下空气污染对精子质量影响的报道。因为空气污染的不同组分的暴露剂量取决于位置、活动模式和天气条件等因素[29]。暴露评价的不确定性会影响暴露分组的客观性，进而可能产生暴露剂量-反应结果的偏倚。在人群选择中，选用生育能力不正常的男性人群(例如来自不孕症诊所)，其精液质量可能包括与空气污染暴露无关的异常因素。选择可育男性人群，同样存在健康男性中可能更难发现不良反应的问题[26]。健康人群(一般)与亚健康人群(特殊)的共同对照研究是否可以解决上述问题值得思考[24]。
目前研究报道中绝大多数使用单次精液样本，考虑到同一个体精液参数的可变性，单一的精液样本有可能限制了对生育健康综合评价的客观性[20]，但是有研究认为单次采样精液样本可以满足大样本精液指标分析准确性要求[48]，如何选择连续精液样本是一种挑战。
研究显示暴露于空气污染导致精子参数发生了变化，损害了精子的正常生理功能，为精子质量下降提供了有效的科学证据。这些改变涉及降低精子活力[16, 20, 22-23, 36-37, 39, 47, 50-51]，减少精子浓度[18, 23, 27, 32, 37, 49-50]，改变精子正常形态，主要是头部的形态改变[26, 29, 36-37, 39, 46, 49-50, 52]，增加精子DNA损伤[25, 38-40]。特别是其中多项研究结果显示在相对较低的暴露水平也可以影响精子质量(即使污染物的浓度远低于各国环境立法规定的限值)。总结分析现有空气污染物与精子参数改变之间的显著关联的研究结果，支持精子参数(精子总数、精子活力、精子形态、精子DNA损伤)作为空气污染物的环境暴露毒性效应的早期标志物[52]和生殖健康评价参数的提案。
这些证据表明，空气污染可能会改变精子参数带来男性生殖健康问题。近年来空气污染模式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些是否会导致精子质量的损害是一个需要明确回答的问题。因此，今后应开展进一步的相关研究。
| [1] |
Carlsen E, Giwercman A, Keiding N, et al. Evidence for decreasing quality of semen during past 50 years[J]. BMJ, 1992, 305(6854): 609-613. DOI:10.1136/bmj.305.6854.609 |
| [2] |
John Aitken R. Falling sperm counts twenty years on:where are we now?[J]. Asian J Androl, 2013, 15(2): 204-207. DOI:10.1038/aja.2012.167 |
| [3] |
Sengupta P, Nwagha U, Dutta S, et al. Evidence for decreasing sperm count in African population from 1965 to 2015[J]. Afr Health Sci, 2017, 17(2): 418-427. DOI:10.4314/ahs.v17i2.16 |
| [4] |
Levine H, Jørgensen N, Martino-Andrade A, et al. Temporal trends in sperm count: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regression analysis[J]. Hum Reprod Update, 2017, 23(6): 646-659. DOI:10.1093/humupd/dmx022 |
| [5] |
Yuan HF, Shangguan HF, Zheng Y, et al. Decline in semen concentration of healthy Chinese adults:evidence from 9357 participants from 2010 to 2015[J]. Asian J Androl, 2018, 20(4): 379-384. DOI:10.4103/aja.aja_80_17 |
| [6] |
Mahmud N, Sharmin E, Mamun MA, et al. Decline in semen parameters from 2000 to 2016 among Bangladeshi men attending a tertiary care hospital[J]. Indian J Urol, 2018, 34(1): 28-33. DOI:10.4103/iju.IJU_30_17 |
| [7] |
Afeiche M, Williams PL, Mendiola J, et al. Dairy food intake in relation to semen quality and reproductive hormone levels among physically active young men[J]. Hum Reprod, 2013, 28(8): 2265-2275. DOI:10.1093/humrep/det133 |
| [8] |
Jensen TK, Heitmann BL, Jensen MB, et al. High dietary intake of saturated fat is associated with reduced semen quality among 701 young Danish men from the general population[J]. Am J Clin Nutr, 2013, 97(2): 411-418. DOI:10.3945/ajcn.112.042432 |
| [9] |
Gollenberg AL, Liu F, Brazil C, et al. Semen quality in fertile men in relation to psychosocial stress[J]. Fertil Steril, 2010, 93(4): 1104-1111. DOI:10.1016/j.fertnstert.2008.12.018 |
| [10] |
Nordkap L, Jensen TK, Hansen ÅM, et al. Psychological stress and testicular function:a cross-sectional study of 1, 215 Danish men[J]. Fertil Steril, 2016, 105(1): 174-187. DOI:10.1016/j.fertnstert.2015.09.016 |
| [11] |
Sharma R, Harlev A, Agarwal A, et al. Cigarette smoking and semen quality:a new meta-analysis examining the effect of the 2010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laboratory methods for the examination of human semen[J]. Eur Urol, 2016, 70(4): 635-645. DOI:10.1016/j.eururo.2016.04.010 |
| [12] |
Rehman S, Usman Z, Rehman S, et al. Endocrine disrupting chemicals and impact on male reproductive health[J]. Transl Androl Urol, 2018, 7(3): 490-503. DOI:10.21037/tau |
| [13] |
Zhang MH, Zhang AD, Shi ZD, et al. Changes in levels of seminal nitric oxide synthase, macrophage migration inhibitory factor, sperm DNA integrity and caspase-3 in fertile men after scrotal heat stress[J]. PLoS One, 2015, 10(10): e0141320. DOI:10.1371/journal.pone.0141320 |
| [14] |
Steinfeld JI. Atmospheric chemistry and physics:from air pollution to climate change[J]. Environ:Sci Policy Sustain Dev, 1998, 40(7): 26. |
| [15]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Household air pollution and health[EB/OL]. (2018-05-08). http://www.who.int/mediacentre/factsheets/fs292/en/.
|
| [16] |
Hammoud A, Carrell DM, Gibson M, et al. Decreased sperm motility is associated with air pollution in Salt Lake City[J]. Fertil Steril, 2010, 93(6): 1875-1879. DOI:10.1016/j.fertnstert.2008.12.089 |
| [17] |
Lao XQ, Zhang ZL, Lau AKH, et al. Exposure to ambient fine particulate matter and semen quality in Taiwan[J]. Occup Environ Med, 2018, 75(2): 148-154. DOI:10.1136/oemed-2017-104529 |
| [18] |
Najafpour A, Aghaz F, Roshankhah S, et al. The effect of air dust pollution on semen quality and sperm parameters among infertile men in west of Iran[J]. Aging Male, 2018. DOI:10.1080/13685538.2018.1482533 |
| [19] |
Mao H, Feng L, Yang WX. Environmental factors contributed to circannual rhythm of semen quality[J]. Chronobiol Int, 2017, 34(3): 411-425. DOI:10.1080/07420528.2017.1280046 |
| [20] |
Santi D, Magnani E, Michelangeli M, et al. Seasonal variation of semen parameters correlates with environmental temperature and air pollution:a big data analysis over 6 years[J]. Environ Pollut, 2018, 235: 806-813. DOI:10.1016/j.envpol.2018.01.021 |
| [21] |
Zhou NY, Jiang CT, Chen Q, et al. Exposures to atmospheric PM10 and PM10-2.5 affect male semen quality:results of MARHCS study[J]. Environ Sci Technol, 2018, 52(3): 1571-1584. DOI:10.1021/acs.est.7b05206 |
| [22] |
王笑臣, 田晓佳, 叶波, 等. 武汉市大气PM10暴露对精液质量的影响[J]. 中华预防医学杂志, 2018, 52(1): 73-78. (In English: Wang XC, Tian XJ, Ye B, et al. The effect of ambient PM10 on sperm quality in Wuhan[J]. Chin J Prev Med, 2018, 52(1): 73-78. DOI:10.3760/cma.j.issn.0253-9624.2018.01.014) |
| [23] |
Wu L, Jin L, Shi TM,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ambient particulate matter exposure and semen quality in Wuhan, China[J]. Environ Int, 2017, 98: 219-228. DOI:10.1016/j.envint.2016.11.013 |
| [24] |
Santi D, Vezzani S, Granata AR, et al. Sperm quality and environment: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 in a northern province of Italy[J]. Environ Res, 2016, 150: 144-153. DOI:10.1016/j.envres.2016.05.053 |
| [25] |
Bosco L, Notari T, Ruvolo G, et al. Sperm DNA fragmentation:an early and reliable marker of air pollution[J]. Environ Toxicol Pharmacol, 2018, 58: 243-249. DOI:10.1016/j.etap.2018.02.001 |
| [26] |
Hansen C, Luben TJ, Sacks JD, et al. The effect of ambient air pollution on sperm quality[J].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10, 118(2): 203-209. DOI:10.1289/ehp.0901022 |
| [27] |
Liu YW, Zhou Y, Ma JX, et al. Inverse association between ambient sulfur dioxide exposure and semen quality in Wuhan, China[J]. Environ Sci Technol, 2017, 51(21): 12806-12814. DOI:10.1021/acs.est.7b03289 |
| [28] |
Zhou NY, Cui ZH, Yang SM, et al. Air pollution and decreased semen quality:a comparative study of Chongqing urban and rural areas[J]. Environ Pollut, 2014, 187: 145-152. DOI:10.1016/j.envpol.2013.12.030 |
| [29] |
Radwan M, Jurewicz J, Polańska K, et al. Exposure to ambient air pollution-does it affect semen quality and the level of reproductive hormones?[J]. Ann Hum Biol, 2016, 43(1): 50-56. DOI:10.3109/03014460.2015.1013986 |
| [30] |
Farhat J, Farhat SCL, Braga ALF, et al. Ozone decreases sperm quality in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patients[J]. Rev Bras Reumatol, 2016, 56(3): 212-219. DOI:10.1016/j.rbr.2015.07.002 |
| [31] |
田晓佳, 王笑臣, 叶波, 等. 武汉市臭氧暴露对男性精液质量的影响[J]. 中华预防医学杂志, 2017, 51(3): 197-202. (In English: Tian XJ, Wang XC, Ye B, et al. The effects of exposure to ozone on sperm quality in Wuhan[J]. Chin J Prev Med, 2017, 51(3): 197-202. DOI:10.3760/cma.j.issn.0253-9624.2017.03.002) |
| [32] |
Sokol RZ, Kraft P, Fowler IM, et al. Exposure to environmental ozone alters semen quality[J].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06, 114(3): 360-365. DOI:10.1289/ehp.8232 |
| [33] |
Lafuente R, García-Blàquez N, Jacquemin B, et al. Outdoor air pollution and sperm quality[J]. Fertil Steril, 2016, 106(4): 880-896. DOI:10.1016/j.fertnstert.2016.08.022 |
| [34] |
Boggia B, Carbone U, Farinaro E, et al. Effects of working posture and exposure to traffic pollutants on sperm quality[J]. J Endocrinol Invest, 2009, 32(5): 430-434. DOI:10.1007/BF03346481 |
| [35] |
Jurewicz J, Radwan M, Sobala W, et al.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posure to air pollution and sperm disomy[J]. Environ Mol Mutagen, 2015, 56(1): 50-59. DOI:10.1002/em.v56.1 |
| [36] |
Wijesekara GU, Fernando DMS, Wijerathna S, et al. Environmental and occupational exposures as a cause of male infertility:a caveat[J]. Ceylon Med J, 2015, 60(2): 52-56. DOI:10.4038/cmj.v60i2.7090 |
| [37] |
Guven A, Kayikci A, Cam K, et al. Alterations in semen parameters of toll collectors working at motorways:does diesel exposure induce detrimental effects on semen?[J]. Andrologia, 2008, 40(6): 346-351. DOI:10.1111/and.2008.40.issue-6 |
| [38] |
Calogero AE, La Vignera S, Condorelli RA, et al. Environmental car exhaust pollution damages human sperm chromatin and DNA[J]. J Endocrinol Invest, 2011, 34(6): e139-e143. DOI:10.1007/BF03346722 |
| [39] |
Selevan SG, Borkovec L, Slott VL, et al. Semen quality and reproductive health of young Czech men exposed to seasonal air pollution[J].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00, 108(9): 887-894. DOI:10.1289/ehp.00108887 |
| [40] |
Rubes J, Selevan SG, Evenson DP, et al. Episodic air pollution is associated with increased DNA fragmentation in human sperm without other changes in semen quality[J]. Hum Reprod, 2005, 20(10): 2776-2783. DOI:10.1093/humrep/dei122 |
| [41] |
Xia YK, Han Y, Zhu PF, et al. Relation between urinary metabolites of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and human semen quality[J]. Environ Sci Technol, 2009, 43(12): 4567-4573. DOI:10.1021/es9000642 |
| [42] |
Jurewicz J, Radwan M, Sobala W,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a biomarker of exposure to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and semen quality[J]. Int J Occup Med Environ Health, 2013, 26(5): 790-801. |
| [43] |
Radwan M, Jurewicz J, Sobala W, et al. Human sperm aneuploidy after exposure to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J]. Reprod, Fertil Dev, 2016, 28(9): 1376-1381. DOI:10.1071/RD14063 |
| [44] |
Yang P, Wang YX, Chen YJ, et al. Urinary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 metabolites and human semen quality in China[J]. Environ Sci Technol, 2017, 51(2): 958-967. DOI:10.1021/acs.est.6b04810 |
| [45] |
Han X, Zhou NY, Cui ZH,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urinary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 metabolites and sperm DNA damage:a population study in Chongqing, China[J]. Environ Health Perspect, 2011, 119(5): 652-657. DOI:10.1289/ehp.1002340 |
| [46] |
Gaspari L, Chang SS, Santella RM, et al.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DNA adducts in human sperm as a marker of DNA damage and infertility[J]. Mutat Res/Genet Toxicol Environ Mutagen, 2003, 535(2): 155-160. DOI:10.1016/S1383-5718(02)00297-8 |
| [47] |
De Rosa M, Zarrilli S, Paesano L, et al. Traffic pollutants affect fertility in men[J]. Hum Reprod, 2003, 18(5): 1055-1061. DOI:10.1093/humrep/deg226 |
| [48] |
Zhu QX, Gao ES, Pathak N, et al. Single or double semen samples:the dilemma in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on semen quality[J]. Hum Reprod, 2016, 31(3): 511-517. DOI:10.1093/humrep/dev326 |
| [49] |
Hsu PC, Chen IY, Pan CH, et al. Sperm DNA damage correlates with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biomarker in coke-oven workers[J]. Int Arch Occup Environ Health, 2006, 79(5): 349-356. DOI:10.1007/s00420-005-0066-3 |
| [50] |
Deng ZB, Chen F, Zhang MX,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air pollution and sperm quality: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Environ Pollut, 2016, 208: 663-669. DOI:10.1016/j.envpol.2015.10.044 |
| [51] |
rám RJ, Binková B, Rössner P, et al. Adverse reproductive outcomes from exposure to environmental mutagens[J]. Mutat Res/Fundam Mol Mech Mutagen, 1999, 428(1-2): 203-215. DOI:10.1016/S1383-5742(99)00048-4 |
| [52] |
Yoshida S, Sagai M, Oshio S, et al. Exposure to diesel exhaust affects the male reproductive system of mice[J]. Int J Androl, 1999, 22(5): 307-315. DOI:10.1046/j.1365-2605.1999.00185.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