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中国人民解放军92228部队, 北京 100072;
3. 海军军医大学(第二军医大学)基础医学院政治理论教研室, 上海 200433
2. No. 92228 Troop of Chinese PLA, Beijing 100072, China;
3.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Theory, College of Basic Medical Sciences, Naval Medical University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边缘型人格障碍(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BPD)是一种以人际关系、自我形象和情感的不稳定及显著的冲动为典型特征的心理行为模式[1]。具有这种人格障碍的人群容易发生严重的心理危机事件[2-3]。现有研究基本着眼于症状严重的临床BPD患者,而忽略了普通人群中的BPD特质者。第5版《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ition;DSM-5)中的人格障碍替代模式指出人格功能水平是连续性分布的,人格特质也不是简单的二分类,因此将边缘型人格看作连续的人格谱系更为合理[1]。Trull[4]认为临床患者只代表了边缘型人格的上限,只对临床BPD患者进行研究并不利于理解疾病的病因与发展,可以利用自我报告的量表筛选普通人群中具有BPD特质的群体以补充疾病的相关研究。研究发现BPD特质者同样经历严重的社会和职业功能障碍[5]。大学生中的BPD特质者检出率达到18.79%,且心理危机事件的发生率较高[6]。因此,进一步加强对BPD特质大学生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
心理危机事件会给周围人群带来负性心理影响[7],而在学校这样人员密集又较为封闭的环境中心理危机事件产生的影响会更大[8-10]。目前针对大学生心理危机影响因素的研究众多,但实际干预的效果却不尽如人意。这可能与现有干预通常将大学生视作一个同质整体有关。心理危机事件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是生理、心理、社会等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不同人群之间的影响因素也不尽相同[11-12]。与正常人群相比,BPD特质者的冲动水平更高,心理危机的发生风险也更高[13]。BPD患者的情绪调节困难水平与心理危机发生的风险呈正相关关系[14]。而Rajappa等[15]在普通大学生中发现情绪调节并不能很好地预测学生心理危机发生的风险。因此,本研究聚焦于有高心理危机风险的BPD特质大学生,分析比较BPD特质者与非BPD特质者的心理危机发生风险及影响因素的差异,以期为BPD特质学生提供针对性防范策略,推进高校大学生心理健康的防护。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本研究采用方便抽样方法,于2023年11月至2024年2月,在上海市各高校通过线上发帖的方式发放问卷。纳入标准:(1)上海市高校在读学生;(2)自愿参与调查。排除标准:(1)作答时间少于3 min;(2)重复提交;(3)选项重复率高于80%。本研究获得海军军医大学(第二军医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NMUMREC-2021-043)。
1.2 测量工具 1.2.1 自编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年龄、性别、是否为独生子女、学历、家庭经济状况(与当地平均水平相比)、家庭关系、近亲心理疾病史、是否遭遇重大变故等。
1.2.2 人格评定问卷-边缘性特征问卷(personality assessment inventory-borderline features scale,PAI-BOR)该量表共24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0分(一点也不符合)~3分(非常符合)4级计分。总分越高表示BPD特质水平越高,阳性划分界值为38分[16]。本研究中该量表的Cronbach α系数为0.91。
1.2.3 简版情绪调节困难量表(brief version of the difficulties in emotion regulation scale,DERS-16)该量表共16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1分(几乎从不)~5分(几乎总是)5级计分[17]。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96。
1.2.4 简式UPPS-P冲动行为量表(short version of the UPPS-P impulsive behavior scale,S-UPPS-P)该量表共20个条目,包括负性急迫、正性急迫、缺乏预见、缺乏坚持及感觉寻求5个维度,每个维度包含4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0分(完全不符)~3分(完全符合)4级计分,部分题目反向计分。总分越高冲动水平越高[18]。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83。
1.2.5 患者健康问卷(patient health questionnaire-9,PHQ-9)该量表是国际通用的抑郁自评量表,共9个条目,每个条目按0分(完全不会)~3分(几乎每天)4级评分。总分越高抑郁程度越严重[19]。本研究中该量表Cronbach α系数为0.90。
1.2.6 心理危机筛查问卷采用DSM-5障碍定式临床检查(structured clinical interview for DSM-5 disorders,clinician version,SCID-5-CV)[20]中心理危机相关评估问题对研究对象的心理危机情况进行筛查。根据回答将研究对象的心理危机严重程度区分为无心理危机、轻度心理危机和重度心理危机。
1.3 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 26.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x±s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变量之间的差异;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数表示,采用χ2检验比较变量之间的差异。采用无序多分类logistic逐步回归法分析两组人群心理危机的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为0.05。
2 结果 2.1 大学生BPD特质及一般情况共340名大学生参与调查,最终回收有效问卷323份,有效率为95.00%。纳入的研究对象年龄为(21.39±2.98)岁。根据PAI-BOR量表得分,将研究对象分为BPD特质组62人(19.20%,62/323)和非BPD特质组261人(80.80%,261/323)。两组对象在家庭关系、遭遇重大变故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 1。
|
|
表 1 BPD特质组和非BPD特质组大学生一般资料比较 |
2.2 两组大学生情绪调节困难、冲动和抑郁水平比较
BPD特质组的情绪调节困难、冲动、抑郁水平均高于非BPD特质组(均P<0.001);在冲动的5个维度中,除缺乏坚持以外,其他维度得分均高于非BPD特质组(均P<0.01),见表 2。
|
|
表 2 BPD特质组和非BPD特质组大学生情绪调节困难、冲动和抑郁得分的比较 |
2.3 两组大学生心理危机情况比较
BPD特质组无心理危机、轻度心理危机、重度心理危机者分别为18人(29.03%)、34人(54.84%)和10人(16.13%),非BPD特质组分别为212人(81.23%)、44人(16.86%)和5人(1.92%),两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70.887,P<0.001);BPD特质组轻度心理危机检出率是非BPD特质组的3.25倍,重度心理危机检出率是非BPD特质组的8.40倍。
2.4 两组大学生心理危机的影响因素分析以心理危机类型(无心理危机、轻度心理危机、重度心理危机)为因变量、一般情况及各量表得分为自变量进行无序多分类logistic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两组对象心理危机的影响因素明显不同。在非BPD特质组,抑郁是轻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抑郁、遭遇重大变故是重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在BPD特质组,感觉寻求、情绪调节困难是轻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感觉寻求、近亲心理疾病史是重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见表 3。
|
|
表 3 BPD特质组和非BPD特质组大学生心理危机影响因素的无序多分类logistic逐步回归分析结果 |
3 讨论
本研究中大学生BPD特质的检出率与国内既往研究结果[6]基本一致,说明大学生BPD特质问题需要引起重视。此外,本研究结果高于韦晓亮等[21]对部队青年官兵的研究结果。这可能与筛查工具不同及部队心理筛查和心理服务机制有关。部队有完备的入伍心理筛查机制,及时排除了有人格障碍的报名者,并且不断完善心理保障系统以守护官兵心理健康。高校同样应做好校园心理普查工作,了解学生心理健康状态,同时做好校园心理保障服务,促进学生心理健康发展。
BPD特质与非BPD特质两组大学生在家庭关系、遭遇重大变故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家庭关系是直接影响个体心理发展的微观系统,良好的家庭关系对人格的塑造有积极的影响。研究表明不安全的依恋关系、父母不合理的教养方式、父母关系差、监护人的物质滥用行为等都会增加后代发生BPD的风险[22],因此在干预时应纳入家庭成员。生活重大变故作为一种心理社会应激源会诱发焦虑、恐惧、抑郁等多种心理问题,对个体身心健康的影响是广泛且深远的[23]。尤其是在童年时期,个体遭受创伤的经历会破坏情绪、行为、人格的平衡,极大增加成年后发生BPD的概率[24-25]。因此当学生遭遇负性生活事件时高校应及时给予关怀,积极引导学生进行自我调节;当问题严重时应敦促学生及时就医,进行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
本研究中BPD特质组的冲动、情绪调节困难、抑郁得分均高于非BPD特质组。冲动及情绪不稳定是BPD的核心症状。根据DSM-5的诊断标准,BPD至少在巨额消费、暴饮暴食、物质滥用、鲁莽驾驶、不安全的性行为中的两个方面表现出冲动行为[1],这些行为是高危的,甚至会对个体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具有BPD特质的个体往往情绪不稳定,且对负面情绪更加敏感[26]。在人际交往中,具有BPD特质者往往会将正常的分离或拒绝视作“抛弃”,并因此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和不良行为以应对情绪痛苦[1]。总之,BPD特质会对个体的认知、情绪、行为造成不良影响,高校应重点关注具有BPD特质学生的心理健康。
BPD特质组的轻度心理危机、重度心理危机检出率均高于非BPD特质组,与既往研究结果[13, 27]一致。特别值得关注的是两组人群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明显不同,非BPD特质组的危险因素为抑郁、遭遇重大变故,BPD特质组的危险因素为感觉寻求、情绪调节困难、近亲心理疾病史。感觉寻求是对疼痛不敏感和对死亡无畏,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后天获得的从事危险行为的能力[28],这种能力使个体在发生心理危机时容易采取危及生命安全的危险行为以应对心理痛苦。良好的情绪调节能力是心理危机的保护因素[29]。具有BPD特质的个体对情绪的调节能力较差[30],在情绪没有得到有效调节的状态下,倾向于做出冲动的行为以缓解情绪困扰[31]。同时,由于冲动和情绪失调是具有BPD特质的个体终身稳定不变的特质[32],因此他们的心理危机发生风险也较高。对于具有BPD特质的个体,近亲有心理疾病史也是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亲属的心理疾病(特别是情绪不稳定、冲动攻击相关障碍)会极大增加后代的心理危机事件发生风险[33]。患有心理疾病的父母会表现出异常的情绪波动、暴力倾向等行为,这会诱发子女的心理问题,破坏子女的人格平衡;此外由于心理疾病的污名化,子女容易受到偏见、歧视甚至侮辱。高校一般采取心理危机的一级预防措施,比如普及心理健康知识、建立心理档案、管理危险物品等,然而这些措施对于高危人群并不足够;对于心理危机风险较高的学生应采取更具针对性的二级、三级预防措施,如建立危机干预热线、加强社会支持、完善急诊救治系统等;结合本研究结果,高校还应重点关注具有BPD特质的学生,尤其是近亲中有心理疾病史的学生,重点监测此类学生的心理危机风险,并针对性地加强他们的冲动控制训练、情绪调节训练。此外,有研究显示个体的轻度心理危机及其危险因素会在数小时内快速波动,能有效预测当下轻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并不一定能预测后续的轻度心理危机或重度心理危机[34]。本研究结果支持这一观点,BPD特质大学生轻度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与重度心理危机并不完全重叠,提示筛查重点人群时需考虑众多风险因素的不同权重。心理危机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在心理危机的预防及干预工作中并不存在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案,未来的研究需遵循“因人、因时、因事制宜”的策略进行设计,促进心理危机研究的迭代和演进。
综上所述,BPD特质在大学生中的检出率较高,BPD特质大学生心理危机发生的风险也较高;感觉寻求、情绪调节困难、近亲心理疾病史是影响这一群体心理危机的危险因素,与普通群体有所不同。高校应重点关注具有BPD特质大学生的心理健康,尤其是近亲中有心理疾病史的学生,可针对性地加强学生的冲动控制训练、情绪调节训练。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不足,比如本研究采取的是方便抽样方法,有心理困惑的人可能更容易参加调查,这可能会高估BPD的检出率。
| [1] |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DSM-5[M]. 5th ed. Arlington, VA: 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2013: 663-783.
|
| [2] |
BLACK D W, BLUM N, PFOHL B, et al. Suicidal behavior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prevalence, risk factors, prediction, and prevention[J]. J Pers Disord, 2004, 18(3): 226-239. DOI:10.1521/pedi.18.3.226.35445 |
| [3] |
LEICHSENRING F, LEIBING E, KRUSE J, et al.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J]. Lancet, 2011, 377(9759): 74-84. DOI:10.1016/s0140-6736(10)61422-5 |
| [4] |
TRULL T J.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features in nonclinical young adults: Ⅰ. Identification and validation[J]. Psychol Assess, 1995, 7(1): 33-41. DOI:10.1037//1040-3590.7.1.33 |
| [5] |
THOMPSON K N, JACKSON H, CAVELTI M, et al. The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subthreshold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features in outpatient youth[J]. J Pers Disord, 2019, 33(1): 71-81. DOI:10.1521/pedi_2018_32_330 |
| [6] |
李静妍, 房茂胜. 大学生边缘型人格倾向与自杀风险: 社会排斥和失眠的中介作用及性别差异[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22, 30(4): 615-620. DOI:10.13342/j.cnki.cjhp.2022.04.027 |
| [7] |
CEREL J, BROWN M M, MAPLE M, et al. How many people are exposed to suicide? Not six[J]. Suicide Life Threat Behav, 2019, 49(2): 529-534. DOI:10.1111/sltb.12450 |
| [8] |
杨振斌, 李焰. 大学生非正常死亡现象的分析[J]. 心理与行为研究, 2015, 13(5): 698-1701. |
| [9] |
陆卓林, 梁瑞琼, 邱鸿钟, 等. 南方某省高校大学生2013—2018年自杀现状[J]. 中国学校卫生, 2019, 40(7): 1085-1087. DOI:10.16835/j.cnki.1000-9817.2019.07.035 |
| [10] |
吴才智, 江光荣, 段文婷. 我国大学生自杀现状与对策研究[J]. 黑龙江高教研究, 2018, 36(5): 95-99. DOI:10.3969/j.issn.1003-2614.2018.05.022 |
| [11] |
TURECKI G, BRENT D A, GUNNELL D, et al. Suicide and suicide risk[J]. Nat Rev Dis Primers, 2019, 5(1): 74. DOI:10.1038/s41572-019-0121-0 |
| [12] |
苏斌原, 郭蒨岚, 谢滨如, 等. 大学生自杀潜在风险的测量指标: 个人中心分析的视角[J]. 心理发展与教育, 2024, 40(04): 572-588. DOI:10.16187/j.cnki.issn1001-4918.2024.04.12 |
| [13] |
SHORUB E, OMAR A N, ELSHAHAWI H, et al. Impulsivity and psychiatric comorbidity as risk factors for suicide attempts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J]. S Afr J Psychiatr, 2022, 28: 1544. DOI:10.4102/sajpsychiatry.v28i0.1544 |
| [14] |
GRATZ K L, KIEL E J, MANN A J D, et al. The prospective relation betwee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symptoms and suicide risk: the mediating roles of emotion regulation difficulties and perceived burdensomeness[J]. J Affect Disord, 2022, 313: 186-195. DOI:10.1016/j.jad.2022.06.066 |
| [15] |
RAJAPPA K, GALLAGHER M, MIRANDA R. Emotion dysregulation and vulnerability to suicidal ideation and attempts[J]. Cogn Ther Res, 2012, 36(6): 833-839. DOI:10.1007/s10608-011-9419-2 |
| [16] |
范多芳. 边缘性人格倾向大学生的自主神经活动特点研究[D]. 西安: 陕西师范大学, 2014.
|
| [17] |
王国猛, 郭文, 沈金娇. 简版情绪调节困难量表在中国大学生群体中的信效度[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21, 29(5): 956-961. DOI:10.16128/j.cnki.1005-3611.2021.05.013 |
| [18] |
薛朝霞, 胡勇娟, 王晶, 等. 简式UPPS-P冲动行为量表在大学生中的信度效度检测[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17, 25(4): 662-666. DOI:10.16128/j.cnki.1005-3611.2017.04.016 |
| [19] |
WANG W, BIAN Q, ZHAO Y, et al.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patient health questionnaire (PHQ-9) in the general population[J]. Gen Hosp Psychiatry, 2014, 36(5): 539-544. DOI:10.1016/j.genhosppsych.2014.05.021 |
| [20] |
迈克尔·B. 弗斯特. DSM-5障碍定式临床检查访谈手册研究版[M]. 费立鹏, 译.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21: 18.
|
| [21] |
韦晓亮, 张懿, 周武红, 等. 青年官兵偏执型及边缘型人格障碍调查及影响因素分析[J]. 解放军医学院学报, 2022, 43(7): 781-785, 790. DOI:10.3969/j.issn.2095-5227.2022.07.012 |
| [22] |
郭庆, 王文婕, 刘果, 等. 生物遗传与家庭环境因素在边缘型人格障碍发病机制中的研究进展[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23, 31(4): 831-835, 861. DOI:10.16128/j.cnki.1005-3611.2023.04.013 |
| [23] |
COHEN S, MURPHY M L M, PRATHER A A. Ten surprising facts about stressful life events and disease risk[J]. Annu Rev Psychol, 2019, 70: 577-597. DOI:10.1146/annurev-psych-010418-102857 |
| [24] |
史开天, 韦晓亮, 高淇, 等. 军人非自杀性自伤与儿童期受虐的关系[J]. 解放军医学院学报, 2022, 43(9): 982-987. DOI:10.3969/j.issn.2095-5227.2022.09.013 |
| [25] |
MCKAY M T, CANNON M, CHAMBERS D, et al. Childhood trauma and adult mental disorder: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longitudinal cohort studies[J]. Acta Psychiatr Scand, 2021, 143(3): 189-205. DOI:10.1111/acps.13268 |
| [26] |
HAZLETT E A, GOLDSTEIN K E, HAZNEDAR M M, et al. Hyperreactivity and impaired habituation of startle amplitude during unpleasant pictures in borderline but not schizotypal personality disorder: quantifying emotion dysregulation[J]. Biol Psychiatry, 2022, 92(7): 573-582. DOI:10.1016/j.biopsych.2022.04.010 |
| [27] |
SÖDERHOLM J J, LUMIKUKKA SOCADA J, ROSENSTRÖM T H, et al.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and depression severity predict suicidal outcomes: a six-month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 of depression, bipolar depression, and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J]. Acta Psychiatr Scand, 2023, 148(3): 222-232. DOI:10.1111/acps.13586 |
| [28] |
PERRY K M, STACY S E, PEPPER C M. Masculine gender-related personality traits and acquired capability for suicide[J]. Death Stud, 2022, 46(2): 329-336. DOI:10.1080/07481187.2019.1699206 |
| [29] |
BARR N, FULGINITI A, RHOADES H, et al. Can better emotion regulation protect against suicidality in traumatized homeless youth?[J]. Arch Suicide Res, 2017, 21(3): 490-501. DOI:10.1080/13811118.2016.1224989 |
| [30] |
DAROS A R, WILLIAMS G E. A meta-analysis and systematic review of emotion-regulation strategies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J]. Harv Rev Psychiatry, 2019, 27(4): 217-232. DOI:10.1097/HRP.0000000000000212 |
| [31] |
CHEN Y, FU W, JI S, et al. Relationship betwee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features, emotion regulation, and non-suicidal self-injury in depressed adolescents: a cross-sectional study[J]. BMC Psychiatry, 2023, 23(1): 293. DOI:10.1186/s12888-023-04800-1 |
| [32] |
MARTINO F, GAMMINO L, SANZA M, et al. Impulsiveness and emotional dysregulation as stable features in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 outpatients over time[J]. J Nerv Ment Dis, 2020, 208(9): 715-720. DOI:10.1097/NMD.0000000000001204 |
| [33] |
BRENT D A, JOHN MANN J. Family genetic studies, suicide, and suicidal behavior[J]. Am J Med Genet C Semin Med Genet, 2005, 133C(1): 13-24. DOI:10.1002/ajmg.c.30042 |
| [34] |
武昱, 杨丽. 自杀意念及其风险因素的短时波动探索[J]. 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 2022, 30(6): 1263-1269, 1343. DOI:10.16128/j.cnki.1005-3611.2022.06.001 |
2025, Vol.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