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解放军153中心医院创伤骨科中心, 郑州 450001
2. Department of Traumatic Orthopedics, No. 153 Hospital of PLA, Zhengzhou 450001, Henan, China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bstructive sleep apnea hypopnea syndrome,OSAHS)是睡眠时上气道软组织塌陷引起发作性呼吸暂停和通气不足,伴打鼾、睡眠结构紊乱、血氧饱和度下降及白天嗜睡等症状,可引起心脑血管、神经及内分泌系统等多种疾病的临床综合征[1, 2]。十三导联睡眠监测(polysomnography,PSG; D-22525,Weinmann GmbH,德国)是定性诊断OSAHS的“金标准”[3],而定位诊断仍缺乏有效手段。且传统的检查方法一般在清醒状态下进行,与睡眠状态下上气道软组织情况差别较大。睡眠监测及上气道阻塞定位系统ApneaGraph 200(AG 200,JC Medical,美国)可分析睡眠相关呼吸紊乱事件并判定上气道阻塞平面[1, 2, 3]。本研究将AG 200与PSG同步进行7 h睡眠监测,对比分析两者的主要监测参数,并将AG 200定位诊断结果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结果进行比较,探讨AG 200在OSAHS临床诊断中的应用价值。
1 资料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2011年11月至2013年11月以睡眠打鼾、呼吸暂停、白天嗜睡等症状就诊于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的患者121例,年龄18~64岁,体质指数(BMI) 20.5~33.5 kg/m2,男性98例、女性23例;同步应用AG 200与PSG进行7 h睡眠监测;受检者无上气道手术史,无甲状腺功能低下等病史。
1.2 检查方法将AG 200与PSG的时间进行校正,设定两者监测时间段一致,监测时间为22:30至次日5:30,总长7 h,使AG 200与PSG可以同时开始监测、同时结束监测。在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耳鼻喉科睡眠监测室,监测开始前2 h,先安装AG 200,再安装PSG,同步应用AG 200和PSG对121例疑似OSAHS患者进行7 h睡眠监测;121例患者均行上气道电子鼻咽喉镜检查判定阻塞部位。
1.3 观察指标对比AG 200与PSG监测指标的一致性,包括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AHI)、平均动脉血氧饱和度(mean SaO2,MSaO2)、最低动脉血氧饱和度(lowest SaO2,LSaO2)、SaO2≤90%的累计时间占总监测时间的百分比(CT90%);比较两者对上气道阻塞性质和阻塞严重程度诊断的一致性。定位诊断指标:AG 200判定阻塞平面、计算各平面阻塞次数占气道阻塞总次数的比例,并与电子鼻咽喉镜下行Müller试验判定阻塞定位的结果进行比较。诊断标准参照OSAHS诊断和外科治疗指南[1]。
1.4 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 17.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正态分布数据以 x±s 表示,采用配对t检验进行比较;偏态分布数据以中位数和四分位数表示,采用非参数检验进行比较。检验水准(α)为0.05。
2 结果 2.1 AG 200和PSG相关监测参数的对比分析 2.1.1 疾病严重程度及上气道阻塞性质诊断121例患者均能较好耐受AG 200与PSG的同步7 h睡眠监测。53例PSG诊断重度患者,AG 200诊断为重度;40例PSG诊断中度患者,AG 200诊断为中度;2例PSG诊断轻度患者,AG 200诊断为中度;2例PSG诊断非OSAHS患者,AG 200诊断为轻度,此2例分别为阻塞性和混合性上气道阻塞。两种方法对疾病严重程度的诊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两种监测方法在诊断OSAHS患者上气道阻塞性质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详见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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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AG 200与PSG对OSAHS患者病情严重程度、上气道阻塞性质的诊断 Tab 1 AG 200 and PSG for diagnosing severity of disease and properties of upper airway obstruction in patients with OSAHS |
AHI、MSaO2、LSaO2、CT90%经检验均符合正态分布,AG 200测定的AHI(P=0.259)、MSaO2(P=0.089)、LSaO2(P=0.802)、CT90%(P=0.143)与PSG监测结果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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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确诊OSAHS患者AG 200和PSG各相关监测参数的比较 Tab 2 Comparison of relevant parameters determnined by AG 200 and PSG in patients with OSAHS |
114例AG 200监测确诊OSAHS并行电子鼻咽喉镜检查患者中,AG 200双平面阻塞者94例。54例(57.4%)上平面阻塞构成比>50%,62例(65.9%)上平面阻塞构成比>30%;36例(38.3%)下平面阻塞构成比>50%,56例(59.6%)下平面阻塞构成比>30%。以AG 200监测阻塞构成比>30%为临界点,上平面阻塞 76例,下平面阻塞62例。电子鼻咽喉镜检查示上、下平面阻塞例数分别是80例和28例。经方差分析,上平面阻塞时,AG 200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阳性率一致;下平面阻塞时,AG 200诊断阳性率高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P<0.05)。详见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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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 确诊OSAHS患者AG 200与电子鼻咽喉镜下行Müller试验检查上气道阻塞平面比较 Tab 3 Comparison of the upper airway obstructive sites determined by the endoscopy with Müller’s maneuver and AG 200 in patients with OSAHS |
OSAHS发病率高,可造成多系统器官损害,若术前不能准确诊断呼吸紊乱事件的性质、病情严重程度及上气道阻塞平面,手术效果将大打折扣[4, 5, 6]。AG 200将PSG和上气道测压的功能融于一体,可区分不同性质的呼吸事件,并记录每个呼吸事件发生时的阻塞平面,智能分析得出AHI等重要参数。本研究结果显示,AG 200测定的AHI、MSaO2、LSaO2、CT90%与PSG监测对应参数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两种监测方法确诊率、病情分度及上气道阻塞性质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提示两种监测方法在监测AHI、MSaO2、LSaO2及CT90%等参数及上气道阻塞性质判断方面无差异。AG 200与PSG同步检测需连接更多电极,有可能会影响到患者睡眠[4],也有研究提示可忽略测压管及所需电极对睡眠的影响[5]。AG 200因为无脑电监测的装置,无法判断患者的睡眠时长,也无法判断睡眠呼吸事件发生时的脑电活动状态等,因此无法完全取代PSG,临床可先行PSG监测,再行 AG 200监测,或同步应用两者。
既往对OSAHS上气道阻塞部位的检查采用内镜下行Müller试验,对上气道直接观察并模拟睡眠状态下塌陷情况,推断阻塞部位。本研究采用电子鼻咽喉镜下行Müller试验,其腭后区平面狭窄判断标准[6]为Müller吸气时上气道塌陷度≥75%,舌后区平面狭窄判断标准[7]同腭后区;下平面阻塞构成比≥30%建议行外科手术干预[6]。因此,本研究选择将阻塞构成比30%作为临界点。研究结果发现上平面阻塞时,AG 200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阳性率一致;下平面阻塞时,AG 200诊断阳性率高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Müller试验检查可观察塌陷部位表面特征,并不能完全模拟睡眠时中枢活动对神经冲动和肌肉状态等的影响,因此未能准确检测出OSAHS患者上气道阻塞情况。
AG 200与PSG同步监测克服了清醒状态对检查的影响,可较准确反映睡眠时上气道阻塞情况[8]。尽管国内上气道阻塞平面判断暂无统一标准[9],但AG 200将上气道简化分为上部和下部,上部阻塞主要指腭后区阻塞,下部阻塞主要指最低阻塞平面位于舌后区。本研究选择以阻塞平面上方传感器显示压力波动消失或波幅降低50%以上,而阻塞平面下方传感器压力波动幅度持续增加作为阻塞平面的判断标准[9]。在临床使用中AG 200上、下平面阻塞判定结果与临床检查判定结果有时不一致,需进行个体分析[10]。AG 200不能观察阻塞部位的解剖结构及形态特征,此时需内镜检查等的配合[11],但内镜检查主观性强,其他情况如腭扁桃体肿大和舌体肥厚都能导致上气道上、下两平面的阻塞等,还需要结合影像学等诊断方法综合判断[12, 13, 14, 15, 16, 17]。
综上所述,将PSG与AG 200同步应用于OSAHS术前监测,可做出准确定性诊断。AG 200与电子鼻咽喉镜检查相结合,综合评估上气道阻塞的解剖异常,可提高阻塞平面定位诊断的准确度,对于选择治疗方法和手术术式有重要的参考价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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