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题名是反映论文最重要的特定内容的最恰当、最简明的词语的逻辑组合^[1]。科技论文题名是文章内容的高度概括^[2]。好题名应准确得体^[3],浓缩和概括论文的基本思想,使读者能迅速准确地判明论文的基本内容^[4]。题名信息的相关性、信息量的多少和信息价值的大小决定着读者是否有必要继续阅读下去^[5]。 英文题名是国际间传播、学术交流与合作的桥梁和媒介。好的英文题名对提高刊物的整体质量、增加期刊和论文被检索和引用机会、吸引读者扩大影响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近年来有不少研究者展开了对题名长度、组成结构、语言结构特点、常用句型等的相关分析,学科涉及语言学^[6]、矿业^[7]、预防医学^[8]、耳鼻咽喉学科^[9],也有作者从编辑角度分析英文题名^{[10, 11]},或者对医学论文题名写作提出一些建议^{[12, 13]},但都未涉及临床医学领域中外文期刊的英文题名对比分析。本文选取了5种中文医学核心期刊与高影响因子国际知名刊物进行对比分析,探索其撰写特点和规范,并分析异同存在的可能原因,为中国作者更好地撰写英文题名及刊物对题名规范的要求提出一些建议。

利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检索系统和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选择医学类科技核心期刊《中国糖尿病杂志》《西安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中华内科杂志》《中华外科杂志》和《中国心血管杂志》五种期刊作为研究对象。此五种期刊涵盖了内科、外科及综合学科临床与基础研究领域,在医学领域的影响力较高。搜索2014年发表的文章,共得到1335篇文章,除去病例报告、信息动态、综述、会议纪要等,从各期刊中随机选取论著30篇。

借助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ISI)开发的SCI(Science Citation Index)作为信息源,通过在线检索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以SCI-Expanded(SCI-E)作为统计源,检索2014年国际上高影响力期刊New English Journal Medicine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JAMA (美国医学会杂志),Cancer Research (癌症研究),Nature (自然)和British Medical Journal (英国医学杂志)发表的文章,选取高被引频次文章各30篇组成国外医学期刊英文题名分析库。笔者根据英文题名行文特点,对300条题名记录进行逐条分析,借助EXCEL进行数据录入并进行分析。

据统计,我国医学核心期刊抽取的150篇文献中,平均实词数量达10.6个,总计69篇论文的题名实词数超过《科学技术报告、学位论文和学术论文的编写格式》^[14]规定的10个实词。而国际上的期刊平均实词数量为9.1个,比国内数量少14.15%。就平均总词数而言,国内为14.9个,而国际为12.6个,差距比较大,具体如表1所示。分析原因,主要和我国作者的母语为非英语有关,他们在书写英文题名中,几乎完全按照中文题名逐字进行翻译,保证了中文题名的准确性,但忽视了英文题名书写规范中的简洁性,题名中study、 research等套语的存在增加了题名用词数量,可见中国作者在翻译题名时要注意精练。

表1

表1 国内外医学期刊英文题名词数对比 期刊名称 平均实词数 平均总词数 中国心血管杂志 10.3 14.1 西安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 11.1 15.8 中国糖尿病杂志 11.0 15.3 中华外科杂志 10.5 14.6 中华内科杂志 10.5 15.1 平均值 10.6 14.9 British Medical Journal 11.9 16.0 Cancer Research 9.4 13.1 JAMA 11.3 15.9 Nature 6.6 9.3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6.3 9.17 平均值 9.1 12.6

表1 国内外医学期刊英文题名词数对比

为简化题名,题名中不建议出现无实际意义的冠词,但在表示具体的"一种"而非"多种"意义时,冠词不能去掉。据统计,150篇国内期刊文章中有47篇题名以冠词开头,占总文献数的31.33%。其中《中华内科杂志》和《中国糖尿病杂志》分别有18篇和8篇文章的题名以定冠词the开头。仔细分析研读题意发现,这些定冠词并没有实际意义,是冗余词汇。按照题名简洁的原则,应该直接去掉。与周英智^[13]的研究结果进行对比发现,近几年来国内核心期刊的英文题名在书写规范方面并未取得很大改进。

国外期刊中以冠词开头的论文有17篇,占11.33%,多以a 或an出现,且比较集中在Nature这个刊物中,这些词语在题名中表示一定的限定作用,故可以保留。在抽检的British Medical Journal和JAMA文章中,没有发现以冠词开头的题名。相比而言,国内核心期刊在英文题名冠词的正确使用方面应该向国际书写惯例靠拢,以求更快与国际高水平文献接轨。

抽检的国内医学期刊论文中,通常有一些中心词语来修饰题名。据统计,以effect、analysis、influence、evaluation、effects、correlation、research等词开头或为中性词的英文题名论文篇数分别为24、5、6、3、1、6和2。这些词只有在表达某种研究方法、研究类型或性质(如controlled trial、randomized trial、clinical analysis、correlation research、clinical therapeutic effects、curative effect、diagnostic value等)时,与特定的词语搭配组成偏正词组才有使用的必要性。这是国内期刊论文中出现的一种普遍现象,有关预防医学^[8]和地矿专业^[7]科技论文英文题名的研究也发现了此问题,多是因作者缺乏对英文表达习惯的了解而对中文题名进行逐字翻译得来,应引起我国作者的高度注意。 相对而言,国外医学论文中以这些中心词开头的题名并不常见,除JAMA杂志中含7篇以effect开头,3篇以prevalence开头和2篇以comparison开头的题名外,British Medical Journal中只有1篇论文以effect开头,其余未见此类词语独立出现在题名中。这也是国内外医学期刊文章题名撰写的另一显著差异。

从信息传达的角度看,题名大体可分为词组型题名、句子型题名和混合型题名^[15]。中文期刊中一般使用词组型题名,即使使用陈述句做中文标题的文章,其英文题名也多被译成了名词性词组、动名词短语及具有逻辑主谓关系的词组。这些题名仅表明研究意图和研究内容,留有余地,等待读者去评判。在国内150篇期刊文章中,只有2篇采用了句子型题名,占总文献数量的1.33%。国内期刊英文句子型题名使用很少,与范华泉^{[16, 17]}的研究相似。对比发现,十年多来,国内作者在英文题名语法构成方面变化不大^[17],这主要源于中文期刊更方便参考借鉴,所以更容易沿袭以前的书写习惯。

在国外期刊文章中,题名主要有两种结构,采用短语形式的陈述主题型和陈述观点型。或者常用于研究获得了有力而确凿的证据并得出明确的结论时,是对研究所提出的问题予以回答,采用短语或句子两种形式。其中Cancer Research 和Nature 中分别有12和9篇题名为句子型题名,占英文期刊文章总数的8%和6%。此类题名能让读者更直观地评判文章内容^[12],并吸引读者,提高文章的引用率和期刊的影响因子。但为了文题准确、清晰、简洁,西方国家的英文题名更倾向于用短语。

很多国际期刊文章为了突出作者的研究方法、重点内容和提出疑问等,题名中经常带有副标题。副标题用冒号与正标题隔开,这样正副标题各司其职,使题名具有可读性。如国外期刊文章语料库中,病例数被置于副标题中,以突出主次关系。据统计,本语料库中,共有47篇题名带有副标题,占总文献数量的31.33%。其中JAMA有13条带副标题的题名,占本刊物总文献量的43.33%。British Medical Journal中,30篇文章的题名全部含副标题,补充说明研究的类型和性质等。而中文医学核心期刊英文题名受中文语言习惯的影响,通常把病例数放在正标题中以吸引读者注意。在本次分析的语料库中,只有4篇题名中附有副标题,其中一篇说明研究范围,其他3篇解释研究性质。总体上讲,中国作者撰写的文章的题名中很少使用副标题,与范华泉^[17]的研究结果相同。

对比中外作者撰写的英文题名的行文特点发现,中国作者的题名中出现单复数混用^{[13, 18]}等多种书写错误。如《中国心血管杂志》中有篇题名为"2-year follow-up study in patients with acute myocardial infarction",本题名是以数字开头。而Scientific Style and Format(《科学文体与格式》)一书则明确规定,不能用阿拉伯数字作为句子的开头^[19]。还有个别题名首词首字母未大写,如"c-Fos expression in nucleus tractus solitarius after intrapericardiac injection of capsaicin and the effects of vagus transection in rats"(《西安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仔细查看各刊物的投稿要求,国内大部分期刊对英文题名的书写格式没有很明确而严格的要求,有些只是规定英文题名应与中文题名保持含义一致,或对英文题名的词数做了相应的要求。没有刊物从英语语言规范方面进行准确而详细的规定,也没有可供作者参考的范例。

本文通过建立中文医学核心期刊库和高影响因子SCI期刊库,对中外文医学期刊英文题名从用词数量、冠词的使用、题名构成方式、中心词的使用及语言规范等方面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中英文期刊题名差异较大。中文期刊的英文题名在很多方面还需要不断改进,如用词量的控制、冠词的正确使用、副标题的合理使用、书写格式和信息含量等。为促进中文医学核心期刊文章被检索、引用和扩大交流,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要使中文医学核心期刊有更好的影响力,应结合国家标准局和国家技术监督局发布的相关标准,在稿约中融入对题名尤其是英文题名的详细要求,包括大小写、数字、缩略语、词类、标点符号及中英文意义对应等方面进行详细规范;要求突出研究的重要信息,删减冗余词。同时提高英文责任编辑的英语专业知识,在审稿时把好质量关。也可借鉴西方国家对论文撰写的要求,如题名应简洁、准确、有信息量并包含研究的关键成分^[20]。此外,Nature^[21]和Cancer Research^[22]等国际知名期刊对文章题名有详细规定的做法也值得中文期刊学习。只有明确了英文题名的要求,作者才有章可依,能提高题名的写作质量,进而促进期刊的整体质量提升,并在一定程度上扩大论文的交流与被检几率。

投稿前作者应大量阅读期刊论文并深入分析论文英文题名的语言运用特征与撰写特点,并仔细阅读欲投期刊对题名的详细规定,严格按照要求规范书写英文题名。此外,作者还应强化英语基础知识,增加外文文献阅读与学习,从英语语言学角度出发,提高语义和语法正确率,可参考《生物医学研究论文写作要点》^[23]规范使用英语语言,使题名准确、简洁、具体又富有信息性。通过英文题名质量的提高推动国内期刊在国际上的交流机会与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