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450007 郑州,郑州大学附属郑州中心医院转化医学中心;
2. 450008 郑州,郑州大学附属河南省肿瘤医院腔镜外科;
3. 450052 郑州,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肿瘤科
收稿日期: 2018-05-31; 修回日期: 2018-08-29
基金项目: 河南省自然科学基金(162300410279,182102310328);河南省教育厅基金(18B310022)
作者简介:
龚芬芬(1983-),女,硕士,技师,主要从事食管癌的临床研究
Expression and Clinical Significance of miRNA-181d in Esophageal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1. Translational Medicine Center, Zhengzhou Central Hospital Affiliated to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07, China;
2. Department of Endoscopy Surgery, He'nan Cancer Hospital Affiliated to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08, China;
3. Department of Oncolog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52, China
0 引言
我国是全球食管癌高发地区,据估计,2013年全国食管癌新发病例数为27.7万例,死亡病例数约20.6万例[1]。食管癌分为鳞癌和腺癌两种亚型,亚洲90%的食管癌为食管鳞状细胞癌(esophageal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ESCC)。食管癌的病因和发生机制目前尚不完全清楚,虽然近年来在食管癌的诊治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5年生存率仅有25%~30%[2]。深入研究ESCC发生、发展机制对食管癌的早期诊治和提高患者生存期具有重要的意义。微小RNA最早发现于1993年[3],是一类长度为21~22个核苷酸内源性的非编码小分子RNA,通过与靶基因mRNA的3’端非编码区互补结合来调节其转录或降解,从而影响细胞增殖、凋亡、侵袭等生物学行为[4]。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miRNAs在多种肿瘤的发生、发展及预后中发挥重要作用[5~6]。miR-181d位于19号染色体,是一个重要的基因表达调控因子[7]。近年来研究表明,miR-181d的异常表达与多种肿瘤的发生、发展及预后密切相关[8-10]。但是miR-181d在ESCC中的表达与预后的关系目前报道甚少。因此本研究通过检测miR-181d在ESCC及其相应癌旁组织中的表达,并进一步分析其与临床病理特征和预后的相关性,为寻找ESCC早期诊断和预后的生物标志物提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收集2011年8月—2013年4月在河南省肿瘤医院行手术切除并经病理确诊为ESCC组织及相应癌旁组织标本37例,组织标本离体后立即放入液氮保存。患者的临床、预后资料主要通过病历回顾和电话随访获得。末次随访时间为2016年8月。术后分期采用国际抗癌联盟(Union for International Cancer Control, UICC)第7版食管癌分期标准[11-12];组织学分级采用WHO病理分级标准[13],1级为高度分化,2级为中度分化,3级为低度分化。本研究通过郑州大学附属郑州中心医院医学研究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试剂与仪器
TRIzol试剂购自美国Invitrogen公司,RNA反转录试剂盒、U6snRNA,实时荧光定量试剂盒均购自上海吉玛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无酶枪头、PCR管和EP管购自美国Axygen公司;其余试剂均为国产分析纯。NanoDrop微量核酸蛋白分析仪购自美国Thermo Fisher公司,7500fast实时荧光定量PCR仪购自美国Applied Biosystems公司。
1.3 实验方法
根据说明书应用TRIzol试剂(Invitrogen, 美国)提取癌组织及癌旁组织总RNA,NanoDrop微量核酸蛋白分析仪(Thermo Scientific)检测RNA浓度及纯度。根据“Hairpin-itTM microRNA和U6 snRNA Normalization RT-PCR Quantitation Kit(Gene Pharma)”试剂盒说明书分别配制20 μl反应体系进行反转录实时荧光定量PCR反应。PCR扩增反应程序:预变性95℃ 3 min,PCR反应95℃ 12 s,62℃ 40 s,40个循环,设定统一的阈值,以PCR反应管内荧光信号到达设定阈值时经历的循环数(cycle threshold, Ct)分析结果,并取3次结果的平均值。以U6 snRNA管家基因作为内参,采用1号样本癌旁组织的平均Ct值作为标准对照,应用2-ΔΔCt方法计算样本中miR-181d的相对表达水平。以ESCC组织中miR-181d表达量的中位数为分界点将其分为低表达组和高表达组[14]。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miR-181d在癌组织和癌旁组织中的表达水平差异分析采用Wilcoxon检验;Fisher精确检验分析肿瘤组织中miR-181d的表达水平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利用Kaplan-Meier生存曲线法及Log rank检验分析无病生存时间(disease-free survival, DFS)和总生存时间(overall survival, OS)。P值为双向性检验,检验水准α=0.05, 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miR-181d在ESCC组织中的表达水平
RT-qPCR检测结果显示,与相应癌旁组织相比,miR-181d在89.2%(33/37)癌组织中相对高表达,且miR-181d在癌组织中的表达水平显著高于癌旁组织中的表达水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00),见图 1。
2.2 miR-181d的表达与ESCC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
以ESCC组织中miR-181d表达量的中位数为分界点将其分为低表达组和高表达组,分析两组与临床病理特征间的关系。结果表明,miR-181d表达水平与性别、年龄、病理分级、淋巴结转移,组织学分级,肿瘤部位均无明显相关性(P > 0.05),但与TNM分期相关(P < 0.05),见表 1。
表 1 食管癌组织中miR-181d的表达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
Table 1 Correlation between miR-181d expression and clinicopathological features of ESCC patients
2.3 miR-181d的表达与预后的关系
利用Kaplan-Meier法绘制生存曲线以及Log rank检验比较miR-181d高表达和低表达两组之间生存率的差异。结果显示:与miR-181d低表达组比较,miR-181d高表达组患者的中位OS和中位DFS均显著缩短(χ2=4.15, P=0.042; χ2 =3.94, P=0.047),见图 2~3。
3 讨论
miRNAs是一类进化保守、长约22个核苷酸的内源性非编码小RNA。它既可以作为癌基因,又可以作为抑癌基因,参与肿瘤的形成与演进,是肿瘤潜在的诊断和预后标志物及治疗靶点。食管癌是一种多因素作用,多基因参与,多阶段发展的复杂性疾病,其发生发展的分子机制仍未阐明。研究表明,miRNAs与ESCC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如miR-375在ESCC中表达下调,且与远处转移和较低的总体生存率密切相关[15]。miR-508在ESCC中表达显著上调,是ESCC患者独立的预后因素[16]。
miR-181d是miR-181家族成员,在肿瘤发生发展中发挥重要的调控作用[17]。miR-181d在不同的肿瘤中表达情况不尽相同,在一些肿瘤中高表达发挥致癌作用,而在另一些肿瘤中却低表达发挥抑癌作用。这可能与肿瘤形成过程中一种miRNA可以调控多个靶基因,一个靶基因又可以被多种miRNA所调控,多条信号通路交错形成复杂的信息网络有关[18]。Guo等[19]发现miR-181d在结直肠癌组织中表达上调,敲低miR-181d通过影响糖酵解抑制结直肠癌细胞增殖、迁移和侵袭;miR-181d通过直接靶向CRY2和FBXL3发挥癌基因的作用。与之相反,Huang等[8]发现181d在结直肠癌中低表达,且与患者较短的生存期相关;过表达miR-181d抑制结直肠癌细胞的生长和迁移;miR-181d通过靶向PEAK1发挥抑癌作用。Wang等[9]发现miR-181d在胶质瘤表达下调,可能通过靶向K-ras和Bcl-2发挥抑癌基因的作用且miR-181d的抑制肿瘤活性与K-ras相关的PI3K/AKT和MAPK/ERK途径有关。Zhang等[10]发现miR-181d在胰腺癌细胞系及组织中均高表达;下调miR-181d的表达抑制胰腺癌细胞增殖、迁移和氟尿嘧啶抗性,并且抑制裸鼠移植瘤的生长;miR-181d通过靶向调节NKAIN2抑制胰腺癌的进展。Zhang[20]和Khalil[21]等发现miR-181d的表达水平与胶质瘤患者总生存期呈负相关,且通过靶向MGMT发挥作用。Li等[22]检测了16例ESCC患者癌组织及对应癌旁组织中miR-181d的表达,显示其在ESCC组织中的表达水平均显著低于癌旁组织(P < 0.05),且在ESCC进展中,miR-181d的分子机制可能是通过对癌基因DERL1的反向调控而起作用的。以上研究表明miR-181d在肿瘤发生发展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且在不同肿瘤中的表达模式可能与其作用机制有关。
miR-181d在ESCC组织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报道甚少,为了明确miR-181d在ESCC中的作用,我们检测了miR-181d在37对ESCC组织及癌旁组织中的表达情况。结果显示miR-181d在89.2%(33/37)癌组织中相对高表达(P < 0.01);这与Li等[22]报道的并不一致,分析原因可能如下:(1)两项研究中人群分布地域不一样,遗传背景有差异;(2)Li等检测的16对组织未显示临床病理资料,可能和本研究中的标本临床分期和术前治疗情况不同从而导致miR-181d在ESCC中的表达存在差异;(3)Li等发现在ESCC进展中,miR-181d通过靶向DERL1发挥作用,这可能和本研究中的作用机制不一致,从而导致其表达模式也不一样。
我们进一步分析ESCC患者miR-181d的相对表达水平与临床病理特征之间的关系,发现miR-181d的表达水平与性别、年龄、肿瘤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组织学分级、肿瘤部位均无明显相关性(P > 0.05),但与TNM分期相关(P < 0.05),即TNM分期为Ⅲ期的ESCC组织中miR-181d的表达量相对于TNM分期为Ⅰ~Ⅱ期显著升高,说明miR-181d的表达上调可能促进了ESCC的进展;miR-181d的表达与组织学分级不相关,推测miR-181d的表达可能并不影响ESCC的分化;本研究并未证实miR-181d的表达与浸润深度、淋巴结转移等因素之间的关系,分析可能与样本量小及miR-181d不同表达水平的患者其临床病理因素分布不均衡有关。Kaplan-Meier生存分析结果显示,与miR-181d低表达组相比,miR-181d高表达组患者的总生存期和无病生存期显著缩短(P < 0.05)。
综上所述,miR-181d在ESCC组织中表达上调,且其表达与肿瘤临床分期及预后相关,这些结果表明miR-181d可能在食管癌的发展过程中起重要作用,可能成为食管癌早期诊断和预后的生物标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