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氏菌病(布病)是由布鲁氏菌引起的人畜共患传染病, 传染源主要为病畜(牛、羊)^[1], 可引起母畜传染性流产^[2], 患者以从事牛、羊养殖等职业人群为主。2017年4月17日河北省廊坊市香河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通过"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信息系统"报告宝坻区3例布病临床诊断病例, 均为同一住址。宝坻区CDC及时开展追踪调查, 根据患者临床表现和流行病学资料、实验室检测确认此次事件为宝坻区布病家庭聚集性疫情。

收集病例发病就诊及用药情况、调查感染来源及疫情处置过程信息。

采集病例血样, 检测其布鲁氏菌抗体, 检验方法及结果判定参照《布鲁氏菌病诊断标准》WS269-2007规定的虎红平板凝集试验(RBPT)和试管凝集试验(SAT)。整个检测过程患者均知情同意, 检测结果通过预留登记的联系电话进行反馈。

病例1:患者刘某涛, 男, 58岁, 于2017年4月11日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腰骶关节及双肘关节疼痛明显, 体温最高为38.6 ℃, 发热持续1周, 并感乏力。随后至河北省廊坊市香河县香椿营诊所就诊, 经香河县CDC检测RBPT试验阳性, 给予利福平、四环素口服药物治疗。4月17日至宝坻区CDC进行SAT检测, 滴度为1 : 200, 确诊为布病。用药3 d后, 发热症状消失, 随访至用药21 d后, 复查抗体滴度降至1 : 25, 临床症状消失, 判定为基本痊愈。

病例2:患者苑某君, 男, 32岁, 于2017年4月10日无明显诱因高热, 体温高达39.8℃, 伴有多汗、乏力、腰膝关节疼痛, 4月11日前往香椿营诊所就诊, 经香河县CDC检测RBPT阳性, 给予口服利福平、四环素药物治疗, 症状无明显缓解。4月17日至宝坻区CDC进行布病SAT抗体检测, 滴度为1 : 1 600, 确诊为布病。进入宝坻区人民医院感染科住院治疗, 规范用药后发热、多汗、膝关节疼痛症状消失, 腰部疼痛减轻, 但仍感乏力。经过为期6个月的随访, 该患者症状尚未消失, 转为慢性。

病例3:感染者刘某云, 女, 32岁, 为患者刘某涛女儿, 1月前出现踝关节疼痛, 自行贴敷止痛膏药后症状缓解。2017年4月17日陪同丈夫和父亲至宝坻区CDC检测布病抗体滴度时, 主动提出检测要求, 滴度为1 : 200, 结合其接触史、临床表现, 综合考虑为隐性感染者, 暂无需治疗, 但需密切观察, 一旦出现症状, 及时就医。

3病例均系同一家庭成员, 父亲刘某涛、女儿刘某云、女婿苑某君。3病例采用放养和饲料喂养相结合方式养殖200余只羊, 圈舍设在刘某涛居住的农家小院内独立角落, 3病例共同参与清理圈舍、剪羊毛、放牧、接生等。经核实羊均未接种布病疫苗, 购入羊无检疫证明。所有羊均于2017年2月10日售出, 销售渠道为出售给专门从事牛、羊贩运人员, 由于该村拆迁, 圈舍在2月底已拆除。该家庭养羊时间长达10余年, 3病例在日常劳动中, 防护意识较差, 劳作时未佩戴口罩、手套, 劳作后多用清水洗手; 羊饮水和家庭生活用水均为村中自来水, 日常储存在水缸中。近1年来多出现羊生病和母羊流产情况, 3病例在接生、处理羊产仔过程中, 未使用个人防护装备。手部偶有细小伤口, 均未进行消毒处理。调查认为这是一起因接触病畜及患病母羊流产物而导致的布病家庭聚集性疫情。

(1) 因羊已全部售出, 圈舍已拆除, 未在病例家中开展疫点消毒。(2)通过查询潮阳街及毗邻卫生院门诊日志, 1个月内因发热就诊病例中无牛、羊养殖人员。(3)对卫生院及乡村医生开展布病诊断和鉴别的培训, 提高社区医生早期发现布病的敏感性。(4)患者周边4个村拆迁, 居民已搬迁, 无法开展疫点周围人群健康教育和血清学监测。宝坻区CDC通过潮阳卫生院电子屏滚动播放布病防治知识, 宣传资料取阅栏处摆放布病宣传折页, 开展针对该街道居民的布病防治宣传。

2004年以来, 布病疫情波及范围增大, 天津市周围地区布病疫情较为严重, 年发病率>3.0/10万。随着交易市场的活跃, 天津市近年来人间布病疫情日益严重, 作为天津市涉农区, 宝坻区从事牛、羊养殖、贩售、屠宰人员较多, 加之大量外地牛、羊, 特别是人、畜布病疫情严重省份牛、羊流入, 私下交易未检疫牛、羊现象时有发生, 上述因素均加大了宝坻区人间布病疫情上升的风险。布病作为人畜共患病, 传播途径呈多样化, 除职业接触外, 还可通过用生羊奶洗脸等传播^[3], 只有多部门协作, 形成多方合力, 才能有效、科学应对布病疫情。

结合本次调查发现, 由于患者在清理圈舍、接触患病母羊流产物时, 未做任何有效防护, 并且对布病防控知识了解较少, 导致聚集性发病, 与付宗坤^[4]、王建玲等^[5]调查结果一致。对于隐性感染者, 采用不治疗观察, 2017年10月23日进行了末次随访, 随访期间感染者踝关节疼痛消失, 未出现其他布病相关症状。高危从业人群防护意识薄弱、防护装备不足、布病防控技能缺乏, 与王海亮等^[6]的布病流行特征分析结果相符, 提示宝坻区布病防控工作需多部门联动, 卫生及畜牧部门将从业人群的健康宣教与行为干预工作相结合; 畜牧部门、市场监管部门加大流通牲畜检疫执法力度, 有效切断动物源性疾病向人群传播^[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