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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信息
- 常昭瑞, 鲁亮, 郭玉红, 毛德强, 赵鑫, 刘京利, 杨维中, 张静
- CHANG Zhao-rui, LU Liang, GUO Yu-hong, MAO De-qiang, ZHAO Xin, LIU Jing-li, YANG Wei-zhong, ZHANG Jing
- 三峡库区消落区2010-2014年小兽分布特征分析
- The population dynamics of small mammals in Three Gorges Reservoir hydro-fluctuation area, 2010-2014
- 中国媒介生物学及控制杂志, 2016, 27(2): 117-120
- Chin J Vector Biol & Control, 2016, 27(2): 117-120
- 10.11853/j.issn.1003.8280.2016.0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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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历史
- 收稿日期: 2015-11-10
2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 北京 102206;
3 重庆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重庆 400042;
4 宜昌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湖北宜昌 443000
2 National Institute for Communicable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Chinese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3 Chongqing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4 Yichang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消落区是指水库、江河、湖泊等水体季节性涨落,使水陆衔接地带的土地被周期性淹没和出露成陆而形成的干湿交替地带[1]。2008年三峡水库建成后,进入试验性蓄水期,冬季蓄水发电水位为175 m,夏季防洪水位降至145 m。随着水库水位的周期性变化,在高程145~175 m之间形成30 m落差的消落区。由于三峡水库消落区具有水淹时间长、面积大、消落幅度大、生境类型多样,沿消落区岸线人类活动强烈,与消落区相互作用频繁等特点,致使消落区生态环境特殊而复杂,其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备受关注[2, 3, 4]。
三峡库区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常年雨量充沛,消落区暴露期间有大量植被及农作物生长,适合鼠类的繁殖。三峡水库“冬储夏陆”的运行模式,消落区在每年9-10月开始蓄水,水位上升,一旦有鼠类繁殖,随着水位上升向上迁徙,可能导致鼠密度局部升高,存在鼠传疾病的风险[5]。为掌握三峡库区消落区小兽分布特征,于2010-2014年在三峡库区消落区设立监测点开展以鼠类为主的小兽监测,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1 材料与方法 1.1 媒介生物监测点确立在位于三峡库区上、中、下游的宜昌市秭归县、重庆市开县、忠县和重庆市巴南区设立4个监测点。在监测点内145~155 m、156~165 m、166~175 m 3个海拔高度区间设立固定监测样地开展监测。消落区监测点应选择坡度相对平缓(<15°),有一定面积,不同海拔区域内具有不同的生境,如荒草地、耕作地等175 m以上与居民区相邻的区域。监测点详细信息见表 1。
1.2 监测方法每年在三峡水库退水后(约6月中、下旬)和蓄水前(约9月下旬)各开展1次监测,全年共2次。每一监测点在145~155 m、156~165 m、166~175 m不同海拔高度采用夹夜法各布放有效夹100夹,共布放300夹。捕获小兽后,监测人员进行种类鉴定,并将结果填写相应报表。
1.3 数据分析利用Excel 2007软件进行数据分析。
小兽密度的计算用捕获率:小兽密度=(捕获小兽数/有效夹数)×100%;
退水后及蓄水前小兽密度的计算:退水后(蓄水前)小兽密度=〔退水后(蓄水前)捕获小兽数/退水后(蓄水前)有效夹数〕×100%;
库区4个不同区域小兽密度的计算:某区域小兽密度=(该区域捕获小兽数/该区域布放有效夹数)×100%。
2 结 果 2.1 小兽密度及其种类总体变化趋势2010-2014年三峡库区消落区监测点共布放有效夹10 590夹次,捕获小兽116只,平均密度为1.10%。2010-2014年的小兽密度变化趋势显示,库区消落区小兽密度总体呈下降趋势,以2010年密度最高,为1.85%,2013年最低,为0.36%,见图 1。
捕获的小兽分属于6种,分别为黑线姬鼠(Apodemus agrarius)、四川短尾鼩(Anourosorex squamipes)、褐家鼠(Rattus norvegicus)、黄胸鼠(R. tanezumi)、小家鼠(Mus musculus)和长尾巨鼠(R. edwardsi),黑线姬鼠为优势种,占46.55%,其次为四川短尾鼩,占25.86%,长尾巨鼠构成最低,占0.86%。各年度优势种不同,2011年为四川短尾鼩,2013年为黄胸鼠,其他年份均为黑线姬鼠,见表 2。
2.2 退水后、蓄水前小兽密度及其种类分布2010-2014年三峡库区消落区监测点退水后共布放有效鼠夹6 161夹次,捕获小兽76只,平均密度为1.23%。蓄水前共布放有效鼠夹4 429夹次,捕获小兽40只,平均密度为0.90%。2013、2014年蓄水前小兽密度高于退水后,其他年度退水后小兽密度高于蓄水前,见图 1。退水后优势种为黑线姬鼠(59.21%),其次为四川短尾鼩(22.37%)。蓄水前优势种为四川短尾鼩(32.50%),其次为黑线姬鼠(22.50%),见表 3。
2.3 不同高程小兽分布捕获的116只小兽在3个高程均有分布,主要分布在166~175 m高程,占46.55%,其次分布在156~165 m高程,占31.90%,145~155 m高程分布最少,占21.55%。退水后3个高程均捕到小兽;蓄水前145~155 m高程未捕到小兽,以166~175 m高程捕获小兽最多,占75.61%,见表 4。不同高程优势种不同,145~155 m和156~165 m高程以黑线姬鼠构成比最高,分别占84.00%和72.97%。166~175 m高程以四川短尾鼩为优势种,构成比为44.45%,其次为黄胸鼠(18.52%),见表 4。
2.4 不同区域小兽密度及其分布各监测点小兽密度以巴南区监测点最高(2.77%),其次为忠县(1.41%),秭归县监测点密度最低(0.33%)。不同监测点小兽优势种不同,巴南区以四川短尾鼩为优势种(47.62%),其次为黑线姬鼠(36.51%);忠县和开县以黑线姬鼠为优势种(66.67%和60.00%),秭归县以黄胸鼠为优势种(54.55%),见表 5。
3 讨 论三峡水库运行后将形成面积达348.93 km2的永久性季节涨落区[1],其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备受关注,消落区可能会成为媒介生物的孳生地,导致媒介生物传染病。我国已多次报道关于水库水位上升、局部地区鼠密度增加而引发鼠传疾病[6, 7]。三峡水库建设前期已做相关预测[8],并在各期蓄水前进行大规模库底卫生清理和灭鼠等针对性防控措施,库区鼠密度明显下降,避免了鼠传疾病发生,取得较好防控效果。2009年水库建成后,按照设计的水库运行模式,每年于9-10月开始蓄水,一旦与居民生产、生活联系密切的消落带有鼠类繁殖,随着水位上升,消落带中鼠类向上迁徙,易造成鼠密度急剧增加和动物间疫情的传播,导致人间传染病。因此,在三峡库区消落区选择与人群活动紧密相连的监测点并定期开展生物媒介监测,控制相关传染病发生风险。
三峡库区消落区连续5年监测结果显示,消落区平均小兽密度为1.10%,低于三峡库区非消落区1996-2009年室外平均鼠密度[9],并呈下降趋势,可能与三峡库区蓄水前开展的库底卫生清理和小兽密度下降有关,同时消落区生态环境周期性变化较大,不利于鼠类繁殖。
三峡库区消落区优势鼠种为黑线姬鼠,且在坡度较缓的145~155 m和156~165 m高程分布较多,与黑线姬鼠喜在荒草滩及坡度相对缓地势活动的生活习性一致。由于黑线姬鼠是肾综合征出血热、钩端螺旋体病等疾病的传播媒介[10, 11],因此,应加强关注消落区黑线姬鼠密度变化,防止随蓄水水位上升至175 m以上居民周围传播疾病。消落区不同高程均有小兽分布,以166~175 m高程捕获数量最多,尤其在蓄水前最多,且种类丰富,可能由于该高程生境以种植玉米等农作物为主,距离居民区较近,及受水位上升小兽向上迁徙导致。由于该区域不同小兽种类同时活动,可能存在小兽间病原体交叉感染并传播到人群。此外,166~175 m高程黄胸鼠的构成比高于其他高程,且在蓄水前高海拔处构成比相对较高,由于黄胸鼠为南方家鼠鼠疫的宿主,需重点关注。
不同区域小兽密度及其种类监测结果显示,位于库尾的巴南区消落区监测点小兽密度最高,其次为忠县和开县,秭归县最低,且优势种也有差异。可能由于巴南区监测点生境类型多样,坡度较缓,与居民生活区相距较近有关,而秭归县监测点坡度较陡,周边无居民居住,生境简单,仅有荒草滩和泥滩。
由于本研究监测点覆盖范围小、监测频次少,且三峡工程建设对库区生态环境的影响呈渐进反复态势,对媒介生物的影响是长期的、潜在的,因此应加强消落区媒介生物的监测,提高监测质量,以期掌握消落区小兽种类及其密度的动态变化,为该库区鼠传疾病的预测提供依据。
志谢 本研究得到国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重庆市、宜昌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以及监测点医疗卫生保健院,中国CDC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一并志谢
[1] | 刘浩,江小青. 三峡工程重庆库区消落区土地整理研究[J]. 水利水电快报,2007,28(20):24 -26. |
[2] | 龙倩,汪洋,陈静,等. 三峡库区生态环境改变与潜在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J]. 重庆环境科学,2005,27(3):88-89. |
[3] | 胡波,张平仓,任红玉,等. 三峡库区消落带植被生态学特征分析[J]. 长江科学院院报,2010,27(11):62-66. |
[4] | 黎莉莉,张晟,刘景红,等. 三峡库区消落区土壤重金属污染调查与评价[J]. 水土保持学报,2005,19(4):127-130. |
[5] | Zhang X, Peng L, Liu W, et al. Response of primary vectors and related diseases to impoundment by the Three Gorges Dam[J]. Trop Med Int Health,2014,19(4):440-449. |
[6] | 梁江明,杨进业,曾竣. 广西鼠疫自然疫源地调查研究[J]. 中国媒介生物学及控制杂志,2006,17(6):470-472. |
[7] | 陈贵春,吕太富,王昭孝. 贵州省天生桥水电站库区沿岸鼠疫疫源地调查[J]. 中国地方病防治杂志,2003,22(5):414-416. |
[8] | 长江三峡水利枢纽环境影响报告书[R]. 北京:中国科学院环境评价部,长江水资源保护科学研究所,1991:12. |
[9] | 张静,杨维中,汪诚信,等. 三峡库区蓄水前后(1997-2009年)以生物媒介传播疾病为重点的人群健康状况监测与评价[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11,32(10):996-1000. |
[10] | 陈化新,罗成旺. 中国肾综合征出血热监测研究[J]. 中国公共卫生,1999,15(7):616-623. |
[11] | 罗成旺,唐浏英,陈化新. 1999年全国流行性出血热监测点监测报告[J]. 中华流行病学杂志,2000,21(6):448-4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