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核反应堆信息系统（IPRIS），截至2020年3月8日，全世界有30个国家运行着442个核电站机组，我国有48个核电机组在运行，在建的核电机组为10个。核电站作为一个极为复杂的工程，存在发生大量放射性物质释放的严重事故的概率。人类历史上已经发生了3次商用核电站事故：1979年3月28日美国三哩岛核电站5级事故、1986年4月26日前苏联乌克兰境内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7级事故以及2011年3月11日日本福岛第一核电站7级核电站事故。由于电离辐射看不见、摸不着、嗅不到，让人无法感知和控制，以及原子弹爆炸和历次核电站灾难性的后果，公众对核辐射突发事件的心理恐惧尤甚。Bromet等人在切尔诺贝利事故后的长期研究中发现精神健康影响是其引发的最大公共卫生问题，抑郁、焦虑（特别是创伤后应激症状）和医学上无法解释的身体症状在事故后11年、20年的发生率仍在显著上升，参与事故处理的清洁工作人员自杀率远超一般人群，并且在事故后25年，受影响地区的精神卫生保健需求仍得不到满足^[1，2]。鉴于对一般人群的不良心理健康影响的严重性和持续性，Bromet建议应启动针对初级保健医生、当地研究人员和高危人群的长期教育和心理社会干预措施^[2]，考虑到心理和身体健康的共病性，应当培训非精神病医生识别和治疗福岛患者抑郁等常见心理健康问题^[3]。

当核电站发生严重核事故时，个人、家庭或者整个社区都可能受到影响，人们可能会被迫离开家园，自己或亲人朋友面临受辐射损伤的风险，有的人可能会亲眼目睹事故的破坏、人员的伤亡。在这个过程中，由于每个人受核辐射突发事件影响的经历不同、对核辐射的认知状况不同、自身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所处的社会和家庭环境不同，对核辐射突发事件所表现出的反应和感受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会不知所措，感到困惑、麻木，整个人处于游离状态；有的人则会焦虑、恐惧、激动、易怒，处于激惹的状况。有的人反应轻微，而有的人反应则更为严重，可能会伤害他人或做出过激的举动。在核辐射突发事件中，有些受影响的人会显得特别脆弱，他们需要额外的帮助。这些人包括却不仅限于孕妇、老人和孩子、育龄期的女性、有精神或身体残疾的人、住院却需要转移的病人、自己或家人处于危险中的人群等。对受影响的个人和群体及时开展心理急救，是核事故卫生应急响应的重要组成部分^[3，4]。本文参考世界卫生组织、战争创伤基金会和世界宣明会联合出版的《现场工作者心理急救指南》、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的《核和辐射突发事件心理救助导则》以及重大灾难时现场心理救助的经验，结合核事故心理影响的特点，介绍在严重核事故情况下如何开展现场心理急救^[5-8]。

1 心理急救的基本概念

心理急救（psychological first aid），亦称为心理救助，它是指对遭受创伤而需要支援的人提供人道性质的支持，以减轻灾难事件带来的初始悲恸，培养短期和长期的适应性功能及应对技能。心理急救既可以用于身处灾难事件中的儿童、青少年及其父母或临时监护人、成年人、老人及其家庭，也适用于突发事件的责任人和救援人员^[5，6]。

开展心理急救的目标包括：①在不侵扰的前提下，与受助者建立起人性的联系；②安抚和引导情绪激动或心绪紊乱的人，让他们感到平静；③评估受助者的需求和关注的重点，为受助者提供实际的帮助和信息，协助他们获得基本的生存需求（例如食物、水和信息）；④帮助受助者获得信息、服务和社会支持，使其与包括家庭成员、朋友、邻居及社区援助资源等社会支持系统取得联系；⑤聆听受助者的倾诉，但不强迫受助者与自己交谈；⑥加强受助者即时和持续的安全感，使其在身体上和情绪上处于舒适的状态，保护受助者免受进一步的伤害；⑦提供适应性应对策略，鼓励儿童、成人和家庭积极的参与到恢复疗程中；⑧提供心理效应应对相关的信息，帮助受助者有效克服突发事件所致的心理损伤^[5]。

需要注意的是，心理急救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也不是只有专业的人员才能提供，心理急救的实施者可以是心理卫生工作者，也可以是事故响应工作人员、志愿者、社区工作者。这些人员可以加入不同的事故响应机构如现场急救医疗队伍、社区应急响应队伍、民间团体、宗教性团体等开展心理急救，既可以是面对面，也可以通过电话、网络来进行。

2 实施心理急救的对象、时间和地点

心理急救的服务对象是那些因严重核事故而遭受重大创伤的人民，包括孕妇、儿童和成年人。但是，并不是每个遭遇重大事故的人都需要和愿意接受心理急救，所以，心理急救工作者不要强行帮助那些不愿意接受帮助的人，而应当做好随时可以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服务的准备。心理急救工作者需要根据工作的安排在指定的区域或者来回巡视中发现需要救助的对象。这些人或者已经表现出急性悲恸，或者出现定向障碍、迷惑不解、处于疯狂或激越的状态、极度易激惹或愤怒、惊恐、极端的担心、极度退缩、淡漠或缄口不语等状态。出现这种状态的人，都是需要实施心理急救的对象。

有时候，受助者需要比心理急救更专门的帮助，如受到严重危及生命的伤害、需要紧急救治的人，因过分的心烦意乱而不能照顾自己或孩子的人、有可能或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救助者应认识到自身能力的局限并寻求他人的帮助，比如医务人员、地方当局人员、村镇或社区工作人员等，请他们帮助开展相关的救助工作。

由于严重核事故的影响是长期的，因此有些受影响的人员需要持续的帮助和支持，但是心理急救旨在事故发生刚刚发生、或之后几天或几周内帮助那些受事故影响的人们。救助者开展救助工作需要在安全、无受照风险的地方进行，如撤离居民安置点、学校等。如果条件允许，尽量选择可以和受助者进行私密交谈的地方。以尊重受助者的尊严并保护其个人隐私。

3 对心理急救工作者的要求

开展心理急救的机构或者个人，当担负起对严重核事故受害者心理急救的责任时，首先需要遵守以下的原则：

（1） 安全：尽最大的能力，确保受助者特别是儿童、孕妇的安全，保护他们免受生理或心理的伤害，要避免由于救助者的行为而导致受助者受到进一步伤害。

（2） 尊严：要尊重受助者并且依照他们的文化、习惯和社会规范行事。

（3） 权利：务必保证受助者能够与其他人一样得到公平的帮助，要协助其行使自己的权利和取得相关的支持。救助者应采取让任何受助者得到最佳利益的行动。

为了避免受助者遭受进一步伤害，提供最好的关怀和采取让受助者最佳的行动，心理急救工作者还应当遵循以下到的行为准则：诚实守信；尊重别人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权利；意识到并且放下自己的偏见；让受助者清楚知道即使现在不愿意接受帮助，他们以后仍可以寻求协助；尊重受助者的隐私，适当的对受助者的叙述加以保密；依据受助者的文化背景、年龄和性别做出恰当的帮助行为。同时，救助者应当避免以下的行为：不得利用与受助者之间的关系为自己谋取利益，索取钱财或恩惠；杜绝虚假的承诺或给予虚假的信息；不得夸大自己的技能；不强行帮助别人，不侵扰受助者；不得通过施加压力的方式让受助者叙述经历；不得将受助者的经历与他人分享；不得对受助者的行为或感受做出评价^[5]。

作为一名施助者，在严重核事故中的经历会影响到自己或自己的家人。所以，救助者在参加援助任务之前，要先评估自己的身心状况，是否具有帮助他人的能力。在团队中，也随时关注同事的健康状况。在救助的过程中，注意自身的休息和复原。

除了以上心理急救专业知识之外，严重核事故与其他的自然灾害不同，公众对核辐射相关知识所知甚少、误解甚多。如前所述，发生事故后，“谈核色变”是公众对核与辐射事故最大的心理反应。因此，当对严重核事故受影响者开展心理急救，救助者需要具备核辐射相关的科学知识，以便需要时解释受助者的误解或向受助者传递正确的信息。这些知识包括但不限于：核与辐射基础知识、核电站基础知识、辐射健康效应、辐射防护、核事故的防护行动、辐射损伤的诊断与救治等^[7]。

4 实施心理急救的方法

（1） 实施心理急救的准备工作

在实施心理急救前，制定计划和做好准备工作非常重要。心理急救工作者要提前了解严重核事故的性质、严重程度、影响范围、对公众和环境的影响、政府及相关机构采取的应急措施、公众在事件不同阶段需要采取的防护行动、公众在哪里可以得到诸如紧急医疗、食品、饮用水、避难所、追踪家庭成员等需求，清楚公众在哪里可以获得何种帮助以及有哪些机构和团体在提供服务，并即时跟踪事件的进展情况。心理急救工作者需要详细了解所赴地区的环境、文化、民族、信仰、风俗习惯和语言等背景情况。心理急救工作者对所要提供救助和支持服务的种类和可行性深入了解分析，并制定工作计划和做好知识、信息、物资资料、联络等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2） 心理急救的原则

心理急救的3项基本行动原则是：观察、倾听和联系。这些行动原则能指导救助者进入严重核事故受影响区域，接近受影响者，了解他们的需求，帮助他们联系到实用的信息和帮助。

在开展心理急救之前，首先要观察确认所赴地区的环境安全，不在污染区，所处的场所安全，不会有其他的危险，如果不能确认环境安全就不要去现场。然后观察找到出现严重心理困扰反应的人。在严重的危机中，出现困扰反应的典型表现有：生理症状如颤抖、头痛、非常疲倦、没有食欲、疼痛、哭泣、失眠、做噩梦；易怒、焦虑、抑郁、内疚、担忧、紧张不安；混乱，对感觉麻木、感觉不真实、发呆；表现退缩或僵硬；不应答他人，一言不发；失去方向感；不能照顾好自己或孩子（如不吃不喝、不能做简单的决定）^[6]。

在观察到遭受心理困扰、需要心理急救的对象后，心理急救工作者需要接近应帮助的人们，询问他们的需求和担忧，聆听他们的倾诉，帮助他们平复情绪。在接近需要援助的人们时，要尊重他们并考虑到他们的文化背景，然后介绍自己的姓名、所属机构、询问是否需要提供帮助，如果对方回答可以，则找安全和安静的地方交谈，在这个过程中，要尽可能让受助者感到舒适。在与受助者交谈的时候，不要强迫他们谈话，假如他们愿意谈论发生了什么，则认真倾听。在倾听的时候，应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同时用心关怀。当他们感到非常困扰时，要帮助他们平复心情、恢复冷静。可以用这些方法：保持语调平静温柔；交谈时与受助者保持眼神交流；让受助者感受到你在帮助他们；如果有人感到不真实或有从环境抽离的感觉，则帮助他们建立起自己和周围环境的联系，让对方双脚平放地面，并感受到着地的感觉，用手指或双手轻敲膝盖，觉察环境中那些不会引起困扰的事物，比如他们看到、听到、感受到，让他们把所见所闻告诉你，也可以鼓励他集中注意力在呼吸上并且缓慢的呼吸。

除了倾听和帮助受严重核事故困扰的人身心恢复平静外，协助他们联系提供实用的帮助也非常重要。经历了严重核事故，一些人会感到脆弱、孤立无依或无能为力，他们的日常生活被打乱，生活紧张充满压力。协助他们获得实用的帮助也是心理急救的主要部分。心理急救是一次性的干预，只能提供短时间的帮助。而受影响的人群需要依靠自己的应对能力在比较长的时间慢慢恢复。因此要帮助他们自助、让他们有信心重新掌握当前境遇下自己的生活。

（3） 心理急救的主要内容

严重核事故心理急救的主要内容包括帮助受助者满足基本需求、帮助他们应对当前的问题并以积极的方式生活、提供相关的信息、联系亲人和社会支持^[5，8]。

1） 满足受助者的基本需求和获得服务

协助受助者得到基本生活需求时，主要考虑的问题包括：设法帮助受助者联系避难所，获得干净的食物和水等生活基本物资；了解受助者的特殊需求如特殊人群如受伤、生病的患者，帮助联系获得医疗服务，对婴幼儿帮助联系获得干净的喂养物品如奶瓶、水杯等。当情况允许时，可以追踪受助者的情况。

2） 帮助受助者应对当前的生活

除了帮助联系满足受助者基本需要和一些特殊服务外，还应帮助他们应付当前面临的一些问题。受助者内心的担忧害怕、紧张不安，会使他们暂时无法有效的处理自己的问题。救助者要帮助他们考虑最迫切的需求和怎样安排回应需求的优先顺序，教他们先处理什么，哪些可以暂缓处理。受助者通过处理几个问题，可以增强对生活的控制感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救助者还要鼓励受助者应用积极的应对方式去面对生活，避免使用消极的应对方式。这将帮助受助者感觉更有力量并重拾对当前生活的控制感。积极的应对措施包括充分的休息、尽量有规律的饮食和饮水、与家人和朋友交谈、和信赖的人讨论问题、锻炼身体、多进行有助于放松的运动（散步、唱歌、祈祷和小朋友玩耍）等。要避免滥用药物、吸烟、饮酒、连续工作不休息、远离亲人和朋友、护师个人基本卫生、暴力行为、整天睡觉、无所事事等消极的应对方式。

3） 提供信息

受严重核事故影响的人们，想要准确的了解这些信息：事件本身、对自己和家人的健康影响、自己和家人所处环境是否安全及需要采取哪些防护行动、如何获得需要的服务和物品、如何维护自身的权利等。

但是，在突发核辐射时间刚刚发生后，获得准确的信息是很困难的，如果是重大的核事故，其本身将怎样进一步发展也是不确定的，情况可能会发生改变，而谣言也容易在此时滋生。救助者也无法在任何特定的时刻都拥有所有的消息，但是救助者在接近受助者并提供帮助之前，要尽己所能搜集相关信息，并且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获得准确的信息，以及何时能够得到更新的信息。

当救助者给受助者提供信息时，要说明信息的来源及可信度，只说自己知道的确切信息，不要编造信息或给予错误的保证，要确保信息准确易懂，必要的时候，要重复消息以确认受助者听见并理解信息的内容。在给受影响的群体提供信息是一种很有效的方式，这样可以让每个人听到同样的消息。如果救助者会持续跟进受助者或受影响的群体，要让他们知道你对他们更新最新的进展。

在救助者提供消息的时候，受助者或者受助的群体可能会认为你和其他人没能满足他们的期望而感到愤怒，并把救助者当做宣泄的目标、在这种情况下，救助者要尽量保持冷静，多些理解和体谅。

4） 联系亲人和社会的支持

在经历危机事件时，感受到良好社会支持的受助者，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在危机事件后能够更好的应对困境。因此，在核辐射辐射事件中，帮助受助者联系他们的亲人与社会支持系统是心理急救的一个重要部分。帮助受助者与家人、亲戚、朋友取得联系以便得到支援，让孩子们和父母及亲人在一起。将受影响的人员召集到一起，让他们互相帮助，如帮助照顾老人，或者将没有家属的人和其他社区成员连接到一起。

对有宗教信仰的受助者，帮助受助者与所信仰的团体取得联系。在经历危机事件的情形下，人们的精神或宗教信仰对于帮助他们度过痛苦和折磨、找寻生命的意义、给予希望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危机事件的经历、面对可怕的损失，也会让人们对信仰产生质疑。作为救助者，要了解并尊重受助者的宗教信仰，用不评断和尊重的态度去聆听受助者的精神信仰和问题，不要将自己对严重核事故的信念、精神或宗教的诠释强加给受助者。

5） 结束帮助

何时结束心理急救工作，取决于严重核事故的实际情况、救助者本身承担的角色和处境以及受助者的需要。针对当前处境下，救助者根据受助者的需要和自身的需求做出最佳的判断。在一个恰当的实际，告诉受助者你准备离开，如果有人接替你的工作，尝试将他们介绍给受助者认识。如果你联系了其他服务机构来帮助受助者，应该将信息告知受助者并提供受助者该机构的联系方式。无论与受助者相处的怎样，都应该以一种积极的态度与他们告别并祝愿他们。

（4） 关注特殊人群

在严重核事故中，有一些需要特别帮助的人群：婴幼儿、儿童和青少年、孕妇、哺乳期妇女、育龄妇女、身心健康状况不佳和残疾群体^[5，6]。

1） 婴幼儿、儿童和青少年

婴幼儿、儿童和青少年，由于是对辐射比较敏感的人群，如果防护措施不当，吸入放射性碘等物质，对他们的健康危害比较大，并且我国公众还有一种误解担心辐射对孩子的致癌效应和生殖影响。除此之外，在严重核事故等危机事件中，这类人群比较脆弱，危机事件破坏了他们熟悉的环境和日常生活，他们可能被迫在混乱中离开自己的家园，基本的需求得不到保障，而他们缺乏保护自己的能力，他们的照顾者也同样处于慌乱的状态。这时候，特别需要有冷静、情绪稳定的成人陪伴他们以便更好的应对严重核事故。

家庭和其他照顾者是保护孩子并给孩子精神支持的重要来源。在严重核事故中，和家人、照顾者分开的孩子需要特别的关注，帮助他们和家人或照顾者团聚。在帮助联系的时候，不要自己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情，要联系值得信任的儿童保护机构，按照其程序来办理，确保孩子得到良好的照顾。

在严重核事故中，要设法帮助照顾者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指导照顾者照顾好不同年龄的孩子。对婴幼儿，要保证温暖和安全，保证他们远离喧嚣和混乱，多拥抱他们，用平静而温柔的语言和他们说话，要尽可能安排规律饮食和睡眠；对年幼的儿童，要给他们额外的关注，抽时间陪伴他们，经常提醒孩子们要注意哪些行为，保持规律的日常生活，尽可能制造轻松玩耍的机会。对年纪大点的儿童和青少年，除了给予关注、陪伴并帮助他们保持规律的日常生活之外，要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目前正在做什么，允许他们的悲伤和失落，不评判的倾听他们的想法和恐惧，鼓励并允许他们有机会帮助他人。

当照顾者受伤、紧张不安，无法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时，救助者要安排帮助照顾者并照顾他们的孩子。根据当地的情况，联系社区、儿童保护机构等组织，请求他们的帮助。要保证孩子与他们的照顾者在一起，不要让他们分开。

2） 孕妇、哺乳期妇女、育龄女性

由于胎儿、婴幼儿对辐射敏感，而生殖系统也是辐射的敏感器官。因此在严重核事故中，孕妇、哺乳期妇女、育龄女性更容易担心辐射对自身及胎儿或母乳喂养婴儿的影响，进而产生焦虑、紧张不安等各种情绪，这将影响他们自身健康甚至胎儿的健康。在切尔诺贝利事故后初期，许多孕妇担心生下怪胎，纷纷要求堕胎。据国际原子能机构估算，由于一些医生错误的认为事故释放出的放射性物质对孕妇胎儿有健康危害，在西欧有10～20万孕妇实施人工流产。但是在切尔诺贝利所在地区切尔诺贝利市和邻近普利皮亚特市撤出的孕妇生下的1500名婴儿都正常，分娩后母乳的放射性核素含量也正常。

在对这类人群实施心理急救时，救助者要首先从专业人士处了解本次严重核事故是否对这类人群有健康危害，并将这些信息传递给这类人员。同时，要尽量帮助孕妇、哺乳期期妇女获得比较安全、温暖的环境，协助哺乳期妇女获得奶瓶、奶粉、尿布等所需要的生活物资。

3） 身心健康状况不佳或有身心残障的群体

长期慢性病患者、身心残障的人群（包括严重精神疾病）或是老年人，在严重核事故的遭遇可能会让他们的健康状况变得更糟糕。需要特别的帮助以到达安全地点或避难所，获得干净的食物、水等基本生物物资。对不能自行移动或试听障碍的人群，要帮助他们找到家人或联系相关的机构以获得帮助。同时，告诉他们怎样联络可以获得需要的帮助。

及时、有效的心理急救，是核电站发生严重事故时重要的应急响应措施，可以有效的降低受影响个人/群体的心理恐慌，帮助他们度过危机。而行之有效的心理急救，需要相关部门提前制定相关的工作方案、对心理急救工作者持续开展相关的培训、建立起有效的工作机制^[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