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 辐照加工行业发展迅速, 相比国际每年10%的发展速度, 我国辐照行业迅速崛起, 每年以20%的速度递增。然而, 与美国等发达国家比较, 我国辐照加工行业科研力量薄弱, 行业监管相对滞后, 快速发展背后不时暴露出安全问题。多年的辐照加工运行经验表明, 一般地利用辐照技术进行加工是安全的, 其运行的安全记录比许多其他广为公众接受的产业的安全记录要好得多。但是, 由于伽玛辐照装置处于辐照状态时产生的剂量率极高, 一旦发生辐照事故, 其社会影响也往往是巨大的。近几年辐照装置事故见表 1, 基本上分为三类:误照事故、卡源事故、放射源破损泄漏事故。被关注的事故也包括潜在性的因倒源过程不慎而发生钴源棒泄露或恐怖性爆炸事故(尽管目前没有相关事故报道)。事故的发生主要与电器、机械故障和安防设施有较大关系, 其次与运行和操作控制、管理体系不科学、不完善及安全文化缺失有关。为保障装置的安全防护的科学管理, 需要从人、机、物、法、环等要素全面考虑。

1 面临的情况和问题 1.1 辐照安全文化建设有待加强

多年来, 部分辐照装置营运企业存在着漠视安全, 盲目追求效益最大化, 弱化辐照安全文化的问题。安全文化弱化的直接表现形式有高层管理者的重视程度不够、执行层面的的执行力不强、制度不完善和执行不到位、辐射安全防护培训不足、现场管理混乱、安全防护工作欠缺、"三违"行为明显存在等。另外, 为了追求经济利益, 不顾自身装置的设计生产能力和承受能力, 长期超负荷运转, 甚至"带病"运行。近年来辐照加工行业内部竞争也日益白热化, 价格战、成本战在所难免, 而低成本战略可能会牺牲安全环保投入, 这势必增加安全风险。辐照行业的安全文化建设仍处于初级阶段, 部分企业依然表现为被动地接受监管部门的监督检查和整改, 主动意识不足。

1.2 辐照装置设计存在的不足

各辐照装置设计虽然基本满足了安全连锁冗余性、多样性、独立性等原则, 但是辐照装置操作设计规范性、科学性、可靠性方面存在很大差异。

我国大型的辐照伽玛装置在近年取得了长足的发展, 在2009年国内发生的三起卡源事件后, 政府监管方也提出了防止卡源, 减少运行故障、设置辐照室内电视监控系统、辐照室内安装灭火系统等三项较大的技术整改要求。但从本质安全管理角度看, 在加工材料选择以及设计优化方面有待进一步提高, 一些设计缺少必要的理论模型支撑, 例如盛源框在倒源过程中易变形, 一些材质在高辐射场下易氧化发生腐蚀, 货箱易变形、某些气缸密封圈或构件更换频繁等。同时, 国内的装置加工和国外先进的装置比, 在制造工艺效果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差距, 如倒源操作工具的实用性、源架的加工精度等方面都有待提高。我国目前的大型伽玛辐照装置项目建设安装速度较快, 在装置的验收把关方面企业一方存在专业上的不足。

1.3 辐照装置维护保养不力

对于设备的维修、维护及关键部件的更换不重视或想方设法尽量压低维护成本。维保人员的配置方面存在人力不足和缺乏经验的问题。早期一批设计装源量小于1.85 ×10¹⁶ Bq(50万Ci)的装置一般是建筑年代早、堆码式的静态辐照, 鉴于其设计和硬件上的先天因素, 即使改造升级后仍很难满足大批量辐照生产的要求, 但为了加大辐照能力, 往往容易出现违规操作的现象。一些辐照单位为了拿到客户订单, 在辐照生产时临时改变辐照室内部的一些安全属性, 比如铺设垫板(可能挡住光电系统)、旁路联锁系统和声光报警系统等^[2], 或拖延检修时间, 这些都弱化了装置的固有安全水平。

1.4 辐照加工安全管理体系有待完善

在辐照加工生产过程中, 安全隐患可以存在多个环节, 由于辐照装置的特殊性, 安全连锁系统及环境控制点较多, 如何系统地将人员、设备、装置、操作等各个安全环保管控点综合起来控制, 缺乏一套科学的监督检查系统。大量的客户信息、产品信息及加工参数等要在加工过程的多个部门及岗位上传递, 不少装置工作人员手工传递这些信息, 工作量大、重复信息多, 工作效率低, 容易发生误传, 没法完成信息统计工作, 信息无法有效共享, 一方面劳动量大, 另一方面出错的几率也增大。

2 讨论与对策 2.1 加强安全文化建设和职业培训

企业要意识到伽玛辐照加工是高危行业, 辐射安全是一种社会责任, 树立安全无小事、安全是有代价、有付出、有成本的理念, 要明白只有使安全工作做到防患于未然, 我们的投入才能受到回报。为此, 企业要有自己的安全承诺, 建立起包括安全的价值观、安全的愿景、安全的使命和目标, 通过有形的方式, 从投入、制度化、培训等方面体现出来, 涉及到关联责任, 还应尽量要求客户等相关方提供相应的安全承诺。

其次, 坚持把安全理念贯穿到每一个环节。制定可行的安全生产行为规范。在实践中创造并形成有益于安全目标的工作环境, 加强内部审查, 及时发现核安全弱化征兆, 并果断地采取有效的纠正措施。在审查和评估自身安全绩效时, 既关注事故发生率等消极指标, 更应使用旨在对安全绩效给予直接认可的积极指标, 如设备升源运行、安全保障投入、培训达标、职业健康、环境监测、社会的满意度等效果指标。明确安全责任, 严格执行日常装置检查及辐射防护检测, 实行安全奖惩制度。

其三, 加强对员工的辐射防护基础知识与专业技能培训。除了努力满足国家要求从事辐射工作人员要接受中高级培训, 以及按照要求配置注册核安全工程师之外, 企业还要加强全员的定期安全培训, 培训内容包括国家法律法规标准、有针对性的事故案例以及企业规章制度和操作规程。坚持以安全防护为前提, 不断增强安全意识, 提高自我安全监管意识, 使每位员工都具有良好的辐照安全文化素质, 具有发自内心的积极探索、谦虚谨慎、精益求精的态度。

2.2 重视本质安全和规范维护管理

要从装置源头抓起, 重视本质安全, 应加强设计、加工、验收等环节管理, 设计数据的变更要有理论支撑, 优化设计要经过充分论证; 加工环节要注意材质的选择以及过程控制, 保证每一步可追溯; 验收环节要建立完善相应的标准体系。完善多重安全保障系统, 定期预检预修, 使安全系统始终保持良好的有效状态; 提高工作人员的业务素质和安全意识; 对事故要查清原因, 吸取教训。抓住故障管理的两个环节:故障的判断和故障的排除。

2.3 规范倒源的过程控制

倒源是一项风险度极高的作业, 稍有疏忽大意即可酿成无法估量的事故, 因此, 必须坚决杜绝源罐吊装失控, 严防罐体高空坠落, 避免罐塞松脱产生放射线泄漏甚至钴源冒出的重大事故发生; 倒源过程中, 加强现场治安控制是前提, 安保人员24 h看守, 严控非工作人员随意出入辐照室; 操作人员必须接受过专业训练; 有一套严谨清晰的倒源作业程序和应急预案可循。中金辐照有10套111 PBq(300万Ci)以上的辐照装置, 组建了自己的倒源专业队伍, 分别从倒源作业指导书的编制、人员的培训、倒源现场的分工和控制等几方面严格把关, 确保每一步都严格按照操作规程作业。要安全顺利地完成每一次倒源作业, 我们认为除了做好以上四方面的把控, 还要认真做好倒源前的准备工作, 如倒源工具、作业文件、表格、检测仪器和装置等; 严把作业人员的资格, 如辐射防护培训、操控能力、身体状况等, 持续性开展对员工的辐射安全防护意识和倒源技术培训, 有效做好倒源现场的放射性水平测试, 确保过程的实时监控, 特别是主操手与助手之间的相互配合与监督尤为重要。

2.4 加强反恐安保工作

由于放射源的活度较大, 近年大型伽玛辐照装置都被地方监管部门列为反恐重点单位, 但防御恐怖分子暴力闯入辐照室实施炸弹袭击的能力存在隐忧。从有效反恐角度考虑, 可以着重强化辐照室人员通道及产品进出口三个门洞的隔离效果, 一是人员出入门采用更加结实难于撬动的防盗门; 二是产品出入口增设一道常人无法打开的钢制闸门, 正常生产时均处以敞开状态, 仅当确认有恐怖分子闯入厂区时, 通过应急按动控制台上的一联动开关, 钢制闸门能自动关闭, 并机械自动卡紧, 具备非专用工具无法打开的功能。随着近期安全反恐形势的严峻, 加强安保工作尤其重要, 结合监管部门要求, 辐照加工企业在现有安防系统基础上, 一要要完善厂区安保管理系统, 实现门卫、仓库、控制室、综合楼之间的有效呼应; 二是增强防范人员恶意闯入辐照厂的硬件设施, 如辐照室出入门、库区门窗、围墙、厂门、监控网络系统等; 三是从市场部门对客户产品的控制开始, 加强对入库产品包装异常的有效识别; 四是配备必要的反恐装置、注重对人员信息审查、现场严格规范人员进入身份识别等, 形成有效技防、人防和物防反恐防范管理体系。

2.5 规范安全检查内容, 强化自我监督

伽玛辐照装置无论规模大小, 其安全防护具有许多共性, 建立一套通用的生产管理系统安全检查表, 效仿或融入质量、环保管理体系, 定期检查, 评价其安全性, 对提高辐照装置的安全管理有效性具有实际意义。中金辐照建立辐照厂安全环保管理考核体系, 对不同部门制定相应的考核指标, 分别在基础管理和现场管理两个方面对各项危险源进行评审, 并要求辐照加工厂在满足国家相关标准的同时, 必须满足企业自身的标准。通过实施辐照加工安全考核体系并持续改进, 规范生产行为, 使各生产环节符合有关安全生产法律法规和标准规范的要求, 人、机、物、环处于良好的生产状态。

2.5.1 基础管理

基础类考核内容包括:①安全管理机构与人员; ②安全责任制和管理制度; ③安全生产教育和培训; ④安全生产投入; ⑤职业危害管理; ⑥应急救援; ⑦安全生产档案管理; ⑧安全生产许可; ⑨安全环保信息。

2.5.2 现场管理

① 安全联锁设施; ②通风系统; ③水处理系统; ④空气压缩机; ⑤剂量监测; ⑥监控系统; ⑦输送系统; ⑧监控(实验)线; ⑨安全标示警示标志; ⑩升降机; ⑪检测及控制开关; ⑫升源机构; ⑬过源防护卡源设施; ⑭货箱; ⑮无动力边轨; ⑯源架; ⑰钴源运输与安装; ⑱值班及检修记录台账; ⑲环境监测; ⑳职业卫生防护; ㉑仓库及内部设施、安全控制; ㉒现场消防管理; ㉓剂量计系统; ㉔实验室管理; ㉕安保工作等。共计25大项目, 每个大项又细分若干个小的检查项目, 如安全联锁设施包含16个检查小项将考核体系的指标量化, 规范日检、周检、月检、季检、半年检和年检的检测项目和监测标准, 确保相关的检测项目得到切实落实。

企业通过不断规范和完善制度、加强自我监管和检查, 不惜投入, 及时整改, 从而为辐照安全防护提供了较全面的保障。

3 结论

安全防护涉及是多方面的, 制定一套全面的安全控制管理体系, 对有效防范安全事故的发生会起到积极作用。只要加强核安全文化建设, 根据装置的防护特点, 从人、技、物、法、环等方面提供基本防护保障, 不断建立和完善辐照装置相关的安全防护管理体系, 规范管理, 系统运作, 认真执行、注重监督, 辐照装置的安全防护才能从根本上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