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日本福岛核事故及其产生的危害效应震撼了全世界人民, 事实证明:尽管核与辐射事故的发生概率很低, 但相应的核应急工作却是必须常备不懈的。核应急人才培训是核应急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核应急工作人员进行科学、规范和专业的培训, 建立并保持一支规模适度的高素质核应急人才队伍是国家核应急工作得以持续、高效有序开展的重要保证。当前我国面临核应急人才队伍不足的现实, 较难适应今后我国核应急工作及响应任务的需求, 与此同时, 国家和国际原子能机构(简称IAEA)国际组织对核应急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1], 使得我国核应急人才匮乏的问题愈加凸显。如何有效的、高质量的培养出大量适应我国核应急工作的人员, 以及建立有效的培训机制是我们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基于此, 我们调研总结了德国、美国、英国、加拿大四国核应急培训的做法及特点, 并对我国核应急培训提出一些建议。

1 涉核发达国家核应急培训的特点

通过多年的不懈努力, 德、美、英、加等先进核大国在提高核应急管理人员的应急管理能力、提高自愿者的核应急响应知识和技能、强化公民的核应急救援意识、普及和提高核应急救援知识和技能等方面形成了一套科学系统的核应急培训模式。

1.1 培训制度的科学化、标准化、系统化和高效化

涉核发达国家在核应急人才培训制度的建立上花费了大量时间进行论证修改, 在多年的培训实践和探索中建立了科学化、标准化、系统化和高效化的培训制度。首先, 核应急工作主管部门依托下属的培训机构、院校建立起了常年的核应急培训工作制度, 如美国应急管理学会受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简称FEMA)委派, 负责对联邦、各州、地方和部族的政府机构、志愿者组织、公共机构和私人部门进行减灾、灾害准备、应急响应、灾后恢复方面的常年培训, 负责对各州应急培训服务机构和学校应急培训服务部门进行管理^[2]; 其次, 依据培训对象的专业和层次不同, 设立了标准化、系统化的课程, 如德国的民事保护学院(简称AKNZ)把全国的培训对象细分为五大类^{[3, 4]}:一是各地区应急指挥领导小组成员; 二是消防、警察等部门以及救援组织的执行领导; 三是政府部门行政管理人员; 四是负有指挥、决策职能的专业人员; 五是城市管理负责人。AKNZ为上述不同类型人员开设了不同的课程, 上至联邦议员、政府机构负责人、军队领导, 下至县市长、企业负责人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教育培训课程; 再次, 应急培训工作运转的高效化, 如加拿大《如何识别潜在的核化生威胁和事件并做出响应》^[5]的培训模式是在当地进行1天的课堂教学, 同时也提供在线教学, 以方便不能参加课堂教学的学员学习。在线教学主要依靠自学, 按照规定的方案主讲1天的核知识基础课程, 加拿大应急管理学院现场提供培训需要的全套资料, 学员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采用灵活的手段掌握相关培训知识, 使培训工作高效化。

1.2 培训对象的专业化与层次化

涉核发达国家在核应急人才培训对象的设置上达到了专业化和层次化水准。它们针对不同专业和不同层次的人员其设置的培训内容侧重各有不同, 按照行业性要求培训学员, 就能增强培训内容的针对性, 也能为科学合理地设置培训班次打好基础。如德国核应急管理的培训对象主要限定于从事核应急管理工作的相关人员, 具有明显的行业性特征, 其培训学校为AKNZ, AKNZ根据培训学员的应急管理知识基础与岗位职责, 分别开展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三个不同层次的培训; 而具体的灾难技术救援培训由联邦技术救援机构(简称THW)承担, 培训学员分为两类:一类是技术救援指挥人员, 另一类是技术救援专业人员培训, 技术救援指挥人员培训又可以分为三个类别, 全部按照由低到高、由易到难的顺序逐步提高培训难度^[6]。

1.3 培训手段的灵活性、实战性与先进性

涉核发达国家在核应急人才培训手段的运用上达到了灵活性、实战性、先进性结合的特点。如:美国的应急管理学会(简称EMI)除了课堂讲授(案例分析)、参观考察一类的传统式培训方法外, 还发展出演练式培训, 即基于讨论(discussion-based)和基于操作(operations-based)的演练, 其中就融合了情境模拟(Simulation)和角色扮演(Role-player)的理念; 德国核应急管理培训除了课堂讲授、专题研讨、案例展示等传统的教学方法外, 他们还广泛采用情景模拟、桌面推演、实地演练等培训方法^[4]; 英国全面运用基于现代化培训设施的互动式、演练式教学方法, 并开发了移动式的"金层级标准培训演练系统"^[4]。美、德、英三国的演练式应急培训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种突出模拟演练的培训方法非常适合应急管理实践强的特点。模拟演练的培训方法对学员以往的知识与经验构成是很大的挑战, 要求学员具有较高的快速学习能力与扎实的专业基础知识, 同时, 也要求学员具有较高的知识运用能力, 能把各种专业知识与技能融会贯通, 快速应对危机; 演练时的工作任务就是学员在应急管理中的工作职责; 演练的流程就是正式应急管理工作流程; 演练的场景就是针对风险较大的各种灾难。正是这种实战性大大提高了模拟演练对学员工作的实效性, 真正体现按需施教, 学以致用, 防止出现培训效果虚置现象, 表现了其先进性。

1.4 考核评估的多样化、规范化

培训效果的好坏需要通过相关手段进行评估, 以掌握学员对核应急课程内容掌握的程度。涉核发达国家对培训效果的评估手段渐趋多样化、规范化。如:美国EMI在核应急培训评估上除了传统的考试、报告、答辩等方式之外, 还开发出了基于演练的评估方法, 包括三个层次:任务层分析、行动层分析和能力层分析^[7]。三种层级的评估侧重点各有不同, 任务层分析主要评估核应急管理人员在演练中能否成功地完成某项任务; 行动层分析主要关注核应急人员管理步骤和行为是否全部按照事先的预案和标准来执行; 能力层分析主要提高培训对象对整个应急机构的理解能力, 这就包括对人员、规划、组织和领导力、装备和系统、培训等各方面的洞察与了解。三种层级的评估改变了传统考核方式死记硬背所学内容的考核模式, 而是将培训的内容穿插于演习演练中, 给予真实的场景模拟, 让学员身历其境地运用所学知识解决问题, 这种评估考核模式灵活更能反应学员掌握知识的程度和运用知识的能力。

1.5 注重能力与效率的提升

涉核发达国家对核应急培训的侧重点主要放在提高核应急工作者能力和工作效率的提升上。如德国联邦民事保护与灾难救助局(简称BBK)下属的危机管理、应急规划及民事保护研究培训学院(简称AKNZ), 侧重于培训核应急管理人员的决策、指挥、控制等综合能力; 其联邦技术救援机构(简称THW)培训学院分别对六类技术人员分六个模块S1(人力资源保障培训)、S2(灾情现场分析培训)、S3(组织协调培训)、S4(应急物流培训)、S5(媒体沟通培训)、S6(通讯技术保障培训)进行培训, 专业细化人员各有分工, 各个模块运转顺畅, 大大提供整个核应急工作的效率^{[3, 4]}。

2 对我国核应急人才培训的启示

经过近二十年发展, 我国核应急人才培训形成了一定规模, 积累了一定经验和资源, 培养了一批具有一定核应急知识和能力的人才。但从我国核应急工作面临的任务看, 我国核应急人才缺口较大, 现有的培训力度和模式很难满足2020年前国家核应急人才需求量的要求, 且现有培训制度存在几个问题:核应急人才培训体系不完备, 尚未建立起长效的培训运行机制; 培训过程不够规范, 缺乏考评和反馈环节; 培训内容相对滞后、不够全面, 尚未形成相对稳定、标准的教材体系; 培训技术和手段相对落后, 培训质量受到影响等。针对以上问题, 参考国外核应急培训的先进体系, 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2.1 形成核应急培训的长效机制

对核应急人才培训的组织管理要强有力、应强化"三级"核应急管理机构在培训中所承担的职能、使核应急培训工作制度化、长期化, 重视核应急工作发展的现状及趋势, 及时将国际上出现的新技术、新理论引入培训之中, 培训内容既包含核应急准备与响应的必需知识与技能、也涉及国际核应急工作的前沿领域, 使培训内容具有前瞻性, 培训手段既有传统的讲座与实际操作, 也采用先进的计算机辅助教学与模拟训练。

2.2 形成核应急培训的规范机制

制定培训管理制度, 编制核应急培训内容、课程体系、考评方式与管理制度制定的导则、明确培训组织管理机构的职责和任务、做到分工明确、互补有序, 实施有系统、有计划、有步骤地培训, 做到按章施训、按纲考核。

2.3 形成核应急理论与技能并重的培训模式

核应急培训内容既包含核应急所涉及的通识、更突出核应急响应所必备的专业知识和技能, 既注重专业技术在解决核应急响应实际问题中的应用, 也注重提高决策者、管理人员和专家在核应急响应中的指挥能力、实现指技并进, 培训对象既包括国家、省和核电站的领导和高级管理人员, 也包括各级核应急协调单位的联络员, 还有各专业救援队的骨干, 实现核应急队伍能力的整体提升。

2.4 建立多样化的培训模式及考核手段

针对当前我国的培训模式及考核手段还比较单一的现状, 在培训方式方法的选择上, 应注意遵循核应急工作的规律和特点, 适应提高核应急响应能力的要求, 引入案例分析、情景模拟、桌面推演、预案演练等教学方式以提高培训质量, 同时建立起适应案例式、模拟式、演练式教学要求的专用教室、实验室和相关设备, 增强培训的效果。

在考核手段方面, 应根据培训科目灵活采用采用考试、报告、答辩等方式; 除此之外, 应建立融合整个培训课程培训效果的评估方式-演练评估。演练评估的方式可根据需要灵活选择:桌面演练模式、情景模拟模式及实地演练模式。

3 小结

当前, 我国核能与核辐射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国家核应急工作对人才的需求量大幅增加, 核应急人才培训日趋重要。深入细致的研究国家现有的核应急人才培训模式, 对培训对象、培训内容、课程体系、管理制度、培训手段以及评估方式等进行必要的调整或扩充、更新核应急人才的知识结构、提高核应急人员的素质和能力, 才能满足新形势下国家核应急工作的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