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辐射诱发白血病的报道大多来自日本原爆幸存者的调查资料, 本文就一名从事核医学的工作人员患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的资料报告如下。

1 病史资料

男性, 60岁, 系某医院核医学科主任医师, 自1963年开始从事医用放射性同位素诊断与治疗工作。先后开展了肝扫描、甲状腺扫描、肾图、甲状腺功能测定等核素脏器扫描和功能测定工作, 以及I¹³¹治疗甲亢、⁹⁰Sr敷贴剂治疗血管瘤等; 期间核素月使用量大约为I¹³¹(1.85~2.96)×10⁹ Bq(50~80 mCi), 胶体¹⁹⁸Au(7.4~11.1)×10⁹ Bq(200~300 mCi), ¹¹³mSn-¹¹³Ir(1.11 ~1.85)×10⁹ Bq(30~50 mCi), ⁹⁹Mo-^99mTc(1.85~3.70)×10⁹ Bq(50~100 mCi), ¹⁶⁹Yb(1.11~1.85)×10⁹ Bq(30~50 mCi), ⁹⁰Sr敷贴剂2.63×10⁹ Bq(71 mCi)、1.85×10⁹ Bq(50 mCi)、1.48×10⁹ (40 mCi)各一块, 以及²⁰³Hg等。患者在前期工作阶段防护条件差, 近距离操作, 无候诊室, 工作量大而工作人员又少, 病人与工作人员混杂一起, 加之忽视自身防护, 办公室、候诊室等均存在放射性核素污染, 有关部门在现场检测时发现, 该患者双手β 321.42 Bq/cm², 超过国家标准限值(1984年)86.87倍(分装注射核素时常不带手套)。

既往健康状况:自1963年8月始从事医用放射性同位素诊断与治疗工作, 放射工龄27 a, 此前身体健康, 无有毒有害物质接触史, 曾数次在沪某医院核医学科进修, 期间接触10多种放射性核素, 且工作量较大, 1968年第二次进修期间发现白细胞下降(2.7×10⁹/L)、血小板减少(80×10⁹/L), 伴头昏、疲乏无力等症状, 四肢散在小出血点, 住院治疗25 d后病情好转, 并继续从事医用放射性同位素诊断与治疗工作; 1984年8月再次发现白细胞减少(2.9×10⁹/L)血小板偏低(89×10⁹/L)伴相应症状, 经门诊对症治疗并继续坚持工作。1990年3月因牙龈出血、皮肤紫斑及点状出血而住院检查, 期间血小板为82×10⁹/ L, 此后始脱离射线接触。1991年4月出现中性粒细胞增加, 并自感乏力、头昏等, 四肢皮肤粘膜出现散在出血点; 多次血常规检查发现白细胞持续升高(14.0~21.1×10⁹/L), 血小板减少, 血小板最低时仅31×10⁹/L; 1993年底经福州军区总院等多家医院骨髓检查, 诊断为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根据个人剂量监测结果, 估算其27 a外照射个人累积剂量当量为245.0~ 1226.2 mSv, 内照射剂量因无有关数据, 无法估算。1994年经江西省放射病诊断组集体确认其“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与所从事的医用放射性同位素作业有关”。此后长期住院治疗, 于1998年病逝。

2 讨论

本例患者从事医用放射性同位素工作27 a, 根据个人剂量监测结果, 估算其个人累积外照射剂量为245.0~1226.2 mSv, 归因于职业照射的病因概率为38.1~66.3%。由于条件限制, 加上缺乏有关资料, 该例患者内照射剂量无法估算, 然而, 放射性核素内污染在其白血病的发生上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

白血病患者在发生典型的白血病临床症状和血液学改变前的一段时间内, 曾有一些异常的血液学变化和染色体畸变, 本例患者自1991年起白细胞持续升高, 在1991~93年期间, 曾先后检查血象39次, 白细胞维持在较高水平(14.0~21.1× 10⁹/L, 均值13.9×10⁹/L); 检查外周血淋巴细胞染色体四次, 3次观察到不同程度的染色体畸变, 畸变率为2~4%。关于白血病的病因学问题有许多论述^[1], 一般认为其病因与淋巴细胞染色体畸变有关, 研究资料表明, 在受照后发生白血病的患者中染色体畸变率增高。

有资料证明, 吸烟与白血病之间有某种关联^[2], 香烟中含有辅助致癌物质和致癌物质的催化剂, 其中包括苯和多种放射性核素, 而苯和放射性物质的电离辐射作用是引起白血病的原因之一。有人指出, 一支香烟的辐射致癌性相当于(1~4× 10^-5 Gy)的辐射量; 本例患者嗜烟成瘾, 日均吸烟20~25支, 几近于拍一次胸片。吸烟与白血病相关危险的联系可能归因于一种间接的关系, 但以往的研究证明吸烟与粒细胞白血病的发病有关, 并与白血病的临床表现和病程密切相关。虽然目前对于吸烟与白血病的关系尚未被世人所公认, 但吸烟有害健康则是众所周知的。

在诸多因素中, 要确定某一种因素与白血病有关联, 无疑是困难的; 但是, 辐射致癌效应是人类接受低剂量照射唯一得到证明的效应, 要避免辐射损害, 就必须加强辐射防护意识, 强化防护知识培训, 熟练操作, 尽可能降低受照剂量, 减少辐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