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健康现有危险估算值主要来源于日本原爆幸存者和放射治疗病人研究, 这两组人群暴露于高剂量照射, 低水平辐射危险估算按一定的模型, 由高剂量受照人群研究结果外推, 因采用一定的外推模型, 必然导致低水平辐射危险估算的不确定性^[1]。核工业人群接受的职业性照射是小剂量-低剂量率慢性照射, 低水平辐射健康效应直接观察结果相当部分来自于职业人群辐射流行病学研究。我国核工业辐射流行病学调查研究从1984~1986年全面开始, 前期的单因素研究结果未能显示辐射对健康有害效应^[2]。现利用原有资料, 使用Poisson回归模型分析方法作进一步的研究。

1 材料和方法 1.1 资料来源

资料来自我国核燃料元件厂和气体扩散厂(共有5厂)流行病学数据库, 该数据库由苏州医学院科研人员完成, 于1985~1987年开展回顾性队列研究, 随防时间1971~1985 (1986)年, 用dBASEⅢ建立关系型流行病学数据库^[2]。

1.2 统计分析方法

使用EGRET统计软件包, 对5个工厂合并后的职工全因和肿瘤死亡作Poisson回归分析。Poissos回归用迭代重复加权最小二乖法(IRLS)求解, 按卡方分布原理在一定置信水平下(P>0.05), 作为数据与模型的拟合优度检验, 通过回归系数计算相对危险度RR及其95%可信区间CI上下限^[4]。将现有分析变量:性别、吸烟、文化程度、年平均剂量、始照年龄、放射工龄和年龄按适当等级数量化表示。因全因和肿瘤死亡人数少, 在合并研究中不考虑各厂间的差别而设置调整变量。职工接触毒物人数少和脱照时间短, 未考虑其影响。见表 1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核燃料元件扩散厂职工的职业照射主要是吸入铀气溶胶致肺部内照射, 其次是铀及其化合物所伴随的β、γ外照射, 各厂以1970年底在职人数为回顾性队列人数, 按工种分为放射组(放射工龄连续一年以上)和非放射组(对照组)。放射组和对照组调查分别是4195和6335人, 两组失访率分别是12.94%和14.87%, 放射组人年数是53813人年, 对照组人年数是81650人年, 放射组全因和肿瘤死亡分别是101人和45人, 对照组全因和肿瘤死亡分别是226人和67人。放射组集体剂量为43.09man· Sv, 个人平均累积剂量为11.8m Sv。年人均剂量中位数为0.12m Sv/人年, 放射工龄(年)和年龄中位数(周岁)分别是20和45。元件扩散厂流行病学调查详细情况见于前期报告^{[2, 3]}。

2.2 元件扩散厂职工全因死亡Poisson回归

对分析变量作Poisson回归拟合, 通过IRLS法估计, 拟合最佳模型(P>0.2)的变量是: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和年平均剂量, 年龄和性别同全因死亡成正相关, 文化程度和年平均剂量同全因死亡成负相关, 年平均剂量相对危险度分别是0.6891(0.5116、0.9283)和0.5131(0.3556、0.7402), 点值和95%可信区间上下限估计均小于1, 见表 2。

2.3 元件扩散厂职工肿瘤死亡Poisson回归

将现有变量进入Poisson回归, 通过IRLS法估计, 比较拟合优度, 最终进入模型变量是年龄和性别, 其它因素未见影响, 期望病例数和实际数之间的离散在统计上无显著意义(P>0.5), 年龄和性别同肿瘤死亡成正相关, 年龄相对危险度及其95%可信区间上下限均大于1, 性别相对危险度1.6585, 其95%可信区间下限0.9450, 上限2.9180。见表 3

3 分析与讨论

在队列研究中, 尤其是人群中的发病率比较低, 在估算多暴露因素、多水平的相对危险度时, Poisson回归是理想的统计模型, 在辐射流行病学研究中获得广泛应用^[5]。职工全因死亡联合作Poisson回归分析:年龄和性别同全因死亡成正相关, 其95%可信区间下限均大于1, 男性全因死亡相对危险度应大于女性, 随着年龄增长, 死亡上升。文化程度同全因死亡成负相关, 文化程度反映社会状况、经济水平和卫生状况等, 对全因死亡有一定的影响。年平均剂量同全因死亡成负相关, 其相对危险度95%可信区间上限均小于1。辐射对全因死亡存有"负效应", 这可能是健康工人效应, 但也不能排除小剂量辐射的刺激效应。职工肿瘤死亡联合作Poisson回归分析:随着年龄增大, 肿瘤死亡上升, 这是人类自然衰老的过程, 肿瘤死亡男性大于女性。

李伟林^[2]对该资料早期研究, 职工全因死亡标化SMR < 1, 肿瘤死亡标化SMR>1 (1.37)其95% CI=0.95~1.98两者均无统计意义。多因素分析同早期研究结果类同, 但年平均剂量对全因死亡似有负效应, 未见对肿瘤死亡有影响, 在多暴露因素、多水平统计分析中, Poisson模型比经典的单因素统计方法所计算的结果更合理和可靠。合并研究(国内或国际之间)是辐射流行病学中的一个发展方向, 在大样本基础上, 获得可靠的辐射健康效应评价^[6]。英国三家核工厂(AEA、AWE and Sellafield), 美国三家核工厂(Hanford、Rocky and ORNL), 和Cardis等分析美国(Hanford、Rocky and ORNL)、英国(AEA、AWE and Sellafield)和加拿大(AECL)职工死亡资料分析, 在全因和肿瘤死亡上未见辐射对职工健康有害效应, 并有阴性结果趋势^{[7, 8]}。研究结果表明, 我国核燃料元件扩散厂辐射防护措施安全和可靠, 未见辐射对健康有害效应, 但也不能排除健康工人效应和低剂量刺激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