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贡献:陆伟设计了该研究。伊庆同参与实验设计, 指导肿瘤手术切除实验。孙静文和钱余义共同完成量子点的制备, 高帅完成量子点的荧光光谱测定, 郑彬彬完成量子点的透射电镜观察, 魏国光和孙静文共同完成量子点的影像, 魏国光完成肿瘤切除手术实验。孙静文和陆伟归纳整理数据并撰写论文。
利益冲突:本文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2. 复旦大学附属浦东医院盆底中心, 上海 201399
2. Pelvic Center of Pudong Hospital Affiliated to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99, China
结肠癌是消化道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结肠镜检查是临床上结肠癌筛查的标准诊断工具[1]。然而, 由于结肠镜检查主要靠肉眼根据形态学细节进行诊断, 缺乏准确性, 特别是在慢性炎症相关的结肠癌病例中诊断更加困难[2]。此外, 在指导手术操作过程中, 仅在消化内镜下通过肉眼观察判断病灶部位, 准确性较差, 需对病灶进行标记, 如临床常采用吲哚菁绿、亚甲蓝和靛胭脂等染料标记病灶用于指导外科手术[3]。但是这些荧光染料易发生光漂白, 且大多染料的荧光发射波长位于可见光区(400~750 nm)或近红外一区(near-infrared-Ⅰ, NIR-Ⅰ, 750~900 nm), 由于组织光散射导致组织穿透深度不足, 限制了荧光成像在手术指导中的应用[4]。
近红外二区(NIR-Ⅱ, 1 000~1 700 nm)荧光具有更长的发射波长。其中, NIR-Ⅱb (1 500~1 700 nm)荧光可显著降低在穿透生物组织时的光散射及组织自发荧光的干扰[5], 达到更深的探测深度以及更高的空间分辨率[3, 5]。因此, 发展具有更深成像深度、更高空间分辨率和信噪比的NIR-Ⅱb荧光生物成像技术具有重要意义[6]。
量子点(quantum dots, QDs)是一种具有独特光学性质的纳米材料, 与一般有机染料相比, 具有量子效率高、耐光漂白性能好和发射带窄等优良的生物成像特性[3, 7]。QDs的发射波长可以通过控制其大小或组成, 在较宽的波长范围内调节[8]。因此, 制备发射波长在NIR-Ⅱb的QDs, 研究其对早期结肠癌诊断及指导手术具有潜在的临床应用价值[5]。
硫化铅(PbS) QDs发射光谱跨越整个NIR-Ⅱb, 展现出优异的体内NIR-Ⅱb成像性能[8, 9]。然而PbS QDs在各种分散介质中, 易发生表面氧化反应。为防止PbS核氧化, 文献[1, 10]报道的方法是使用稳定性材料, 如硫化镉(CdS)和硫化锌(ZnS)等, 通过阳离子交换法, 在PbS表面生成一层保护壳, 形成核壳结构的QDs。此外, 应用于生物成像的QDs通常是通过金属有机化学合成制备, 所得QDs在水中不分散[11], 需要通过对QDs表面进行包覆和修饰, 以提高量子点在水溶液中的稳定性和生物相容性[12, 13]。
本研究设计了一种基于核壳结构的PbS/CdS量子点(core/shelled lead sulfide/cadmium sulfide quantum dots, CSQDs), 发射峰为~1 550 nm的NIR-Ⅱb荧光探针。通过合成的两亲性聚合物, 油胺支链的聚丙烯酸(oleyamine-branched polyacrylic acid, OPA), 利用疏水作用与CSQDs连接, 使得CSQDs在水溶液中分散, 并进一步与末端氨基修饰的聚乙二醇(methoxy-PEG-amine, Mr ~5 k)及八臂聚乙二醇氨基(8 arm-PEG-amine, Mr ~40 k)连接[14, 15], 制备了经PEG修饰的CSQDs (PEG-CSQDs)。由于其核/壳结构和PEG层, CSQDs在生理介质中表现出良好的水稳定性。PEG-CSQDs可通过肿瘤的增强渗透与滞留效应(enhanced permeability and retention, EPR effect), 迅速在肿瘤组织富集, 肿瘤部位表现出相对明显增强的荧光, 可用于结肠癌诊断和指导手术切除。
材料与方法药品与试剂 氯化铅(lead chloride, PbCl2)、氧化铬(cadmium oxide, CdO)、升华硫(sublimed sulfur)、1-乙基-3-(3-二甲基氨基丙基)碳二亚胺盐酸盐[3-(3-dimethylaminopropyl)-1-ethylcarbodiimide hydrochloride, EDC·HCl]、吗啉乙磺酸一水合物(MES monohydrate)、聚丙烯酸(polyacrylic acid, Mr~1.8 k)、N, N-二环己基碳二亚胺(N, N-dicyclohexylcarbodiimide, DCC)、油酸、1-十八烯、N, N-二甲基甲酰胺(N, N-dimethylformamide, DMF) [阿拉丁试剂(上海)有限公司]; 油胺[萨恩化学技术(上海)有限公司]; 无水碳酸钠、无水硫酸钠(上海展云化工有限公司); methoxy-PEG-amine HCl salt (Mr ~5 k, 北京键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8 arm-PEG-amine [Mr~40 k, 西宝生物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 RPMI 1640培养基、胎牛血清(fetal bovine serum, FBS)、青链霉素、胰酶(美国Hyclone公司); 三氯甲烷、正己烷、无水乙醇、1, 2-二氯乙烷(国药集团化学试剂有限公司); 超纯水为Millipore公司Milli-Q Integral 10系统制备。
细胞和动物 CT26-Luc cells (小鼠结肠癌细胞-荧光素酶标记), 购自Imanis Life Sciences公司。健康BALB/c小鼠, 雄性, SPF级, 购自上海灵畅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许可证号: SCXK (沪) 2018-0003。动物实验经复旦大学药学院实验动物伦理委员会(IACUC)批准。
仪器 Tecnai G2-20 TWIN透射电子显微镜(美国FEI公司); 液氮制冷二维InGaAs阵列检测器(Cougar, 比利时Xenics公司); 科研级短波红外相机(SC640, 中国深圳天盈光电系统有限公司); 808 nm激光器(MDL-H-800, 长春新产业光电技术有限公司); 1 000和1 500 nm长通滤光片(美国Thorlabs公司); 稳态/瞬态荧光光谱仪(QM 40) (美国PTI公司); 马尔文Zetasizer Nano-ZS动态光散射仪(英国马尔文仪器有限公司); 德国徕卡倒置荧光显微镜[Leica DMi8-M, 徕卡显微系统(上海)贸易有限公司]。
数据分析 采用GraphPad Prism8.0软件绘制QDs的荧光光谱及粒径图, 采用Image J_v1.8.0软件进行肿瘤和正常组织的信噪比及PEG-CSQDs的生物分布定量分析。
PbS QDs的合成 升华硫(0.08 g, 5 mmol)置于二颈烧瓶中, 加入油胺溶解, 常温下真空泵脱气30 min, N2保护下, 溶液在120 ℃搅拌反应30 min, 即制得硫前体。PbCl2 (0.834 g, 3 mmol)置于二颈烧瓶中, 加入油胺, 常温下真空泵脱气, N2保护下, 升温至120 ℃, 真空泵脱气30 min后升温至140 ℃, 即制得PbCl2前体[6]。待PbCl2前体稳定在140 ℃后, 快速加入硫前体。反应30 min后, 使用等体积正己烷(-20 ℃)淬灭, 所得溶液静置, 去除下层白色沉淀。上层溶液使用等体积无水乙醇沉淀, 8 000 r·min-1离心10 min, 收集底部PbS QDs。PbS QDs在正己烷中均匀分散, 加入双倍体积油酸, 涡旋3~5 min, 除去剩余的硫, 再次通过离心收集PbS QDs[16, 17]。
CSQDs的合成 CdO (1.2 g, 9.2 mmol)置于二颈烧瓶中, 加入油酸(8 mL)、1-十八烯(20 mL), 常温下真空泵脱气, N2保护下, 加热至200 ℃, 至CdO完全溶解, 溶液澄清呈淡黄色, 降温至100 ℃, 真空泵脱气30 min。将制备的PbS QDs均匀分散在1-十八烯中, 转移至二颈瓶中, 常温下真空泵脱气约30 min后转移至CdO溶液中, 100 ℃加热搅拌反应30 min[6]。反应结束后, 使用等体积-20 ℃正己烷淬灭, 所得溶液静置10 min, 5 000 r·min-1离心10 min, 除去底部白色沉淀。所得上层溶液中加入等量无水乙醇沉淀, 8 000 r·min-1离心10 min, 收集底部沉淀, 重复两次收集沉淀即得CSQDs。
CSQDs的修饰 OPA的制备方法参照文献[18, 19]。将制得的OPA (25 mg)溶于CHCl3 (2 mL)中, 加入CSQDs (5 mg), 室温下搅拌1 h。反应结束后, 除去CHCl3, 将产物分散在50 mmol·L-1碳酸钠溶液中, 超滤管(100 kDa)离心浓缩, 加入超纯水洗2~3次。将得到的经OPA表面修饰的CSQDs (OPA-CSQDs)分散在MES缓冲液(pH 8.5, 0.01 mol·L-1), 另将methoxy-PEG-amine (15 mg)、8 arm-PEG-amine (5 mg)和EDC·HCl (10 mg)分别溶于适量的MES缓冲液中, 并按顺序依次加入QDs溶液, 室温下反应过夜。反应结束后, 将反应液转移至超滤管中浓缩, 用PBS (0.01 mol·L-1)洗涤2~3次得到最终产物PEG-CSQDs。
PbS QDs、CSQDs、OPA-CSQDs及PEG-CSQDs发射光谱测定 使用稳态/瞬态荧光光谱仪, 在808 nm激发下、1 200~1 700 nm波长内, 分别对合成的PbS QDs、CSQDs、OPA-CSQDs及PEG-CSQDs的发射光谱进行测定。
CSQDs、OPA-CSQDs及PEG-CSQDs量子效率(quantum yield, QY)测定 以IR26 (QY = 0.5%)[6]为参照, 在808 nm激发下, 测量CSQDs、OPA-CSQDs及PEG-CSQDs的量子效率。其中, IR26、CSQDs分别以1, 2-二氯乙烷、三氯甲烷为溶剂, OPA-CSQDs和PEG-CSQDs以水为溶剂, 按照公式(1)[20, 21]计算CSQDs、OPA-CSQDs及PEG-CSQDs的量子效率。
$ {\rm{Q}}{{\rm{Y}}_{{\rm{sample}}}} = {\rm{Q}}{{\rm{Y}}_{{\rm{ref}}}}\frac{{{k_{{\rm{sample}}}}}}{{{k_{{\rm{ref}}}}}}{\left( {\frac{{{n_{{\rm{sample}}}}}}{{{n_{{\rm{ref}}}}}}} \right)^2} $ | (1) |
其中, QYsample和QYref分别代表被测样品和参照的量子效率; ksample和kref分别代表被测样品和参照的荧光积分强度随紫外吸收变化的斜率; nsample和nref分别代表被测样品和参照所用溶剂的折射率。
CSQDs及PEG-CSQDs的透射电子显微镜(TEM)观察及粒径测定 采用Tecnai G2-20 TWIN透射电子显微镜观察合成的CSQDs形态, 并用马尔文Zetasizer Nano-ZS动态光散射仪测定CSQDs及修饰后的PEG-CSQDs的粒径。
结肠癌小鼠模型的建立 CT26-Luc细胞系在含有10% FBS、100 u·mL-1青霉素、100 μg·mL-1链霉素的RPMI-1640培养基, 37 ℃、5%二氧化碳培养箱中培养。BALB/c小鼠采用1%戊巴比妥钠麻醉, 将CT26-Luc细胞(1×107 mL-1, 50 µL)接种于小鼠盲肠肠壁[21]。
结肠癌小鼠模型的体内NIR-Ⅱb荧光成像 根据文献[21]可知, 肿瘤细胞接种4天后, 在盲肠部位已形成小肿瘤。由于本研究目的是考察PEG-CSQDs探针注射后对早期结肠肿瘤的成像效果, 因此该结肠癌模型满足本实验要求。小鼠尾静脉注射PEG-CSQDs (2 mg·mL-1, 200 µL), 麻醉状态下打开腹腔, 暴露出结肠部位, 808 nm激光器照射(激光功率密度100 mW·cm-2), 发射光通过1 000和1 500 nm长通滤波片, 使用液氮制冷InGaAs相机记录小鼠肿瘤部位的荧光变化。并分别在0.5、2、4和8 h拍照, 记录肿瘤和周围肠组织荧光强弱变化。
NIR-Ⅱb荧光成像指导肿瘤切除 荷瘤小鼠尾静脉注射PEG-CSQDs (2 mg·mL-1, 200 µL), 2 h后麻醉状态下打开腹腔, 暴露出结肠部位, 进行NIR-Ⅱb荧光成像, 采用短波红外相机采集信号, 定位肿瘤并指导手术切除。对切除的肿瘤进行NIR-Ⅱb影像, 采用OCT包埋, 连续冰冻切片(8和30 μm)。分别对8 μm厚切片进行H & E染色, 对30 μm厚切片进行NIR-Ⅱb荧光成像。
PEG-CSQDs的生物分布 荷瘤小鼠尾静脉注射PEG-CSQDs (2 mg·mL-1, 200 µL), 分别于2和8 h后, 处死小鼠, 取出心、肝、脾、肺、肾、脑、肠、骨、肌肉、皮肤、肿瘤和血液, 采用短波红外相机, 拍摄NIR-Ⅱb荧光照片。采用PEG-CSQDs (40 µg·mL-1, 100 µL)作为标准参照。通过Image J进行ROI分析, 按照公式(2)计算各器官组织的摄取。
$ {\rm{Concentration}}\;{\rm{of}}\;{\rm{drugs}}({\rm{ \mathsf{ μ} g}} \cdot {{\rm{g}}^{ - 1}}) = \frac{{\frac{{{A_{{\rm{test}}}} - {A_{{\rm{blank}}}}}}{{{A_{{\rm{control}}}} - {A_{{\rm{blank}}}}}} \times 4\;{\rm{ \mathsf{ μ} g}}}}{{{m_{{\rm{test}}}}}} $ | (2) |
其中, Atest、Ablank和Acontrol分别代表采集的组织或血液、空白和标准参照的总光子数; 标准参照中PEG-CSQDs质量为4 μg; mtest为所测组织质量(g)。
结果 1 PbS QDs发射光谱PbS QDs的合成反应温度与反应时间不同, 则QDs的发射波长和量子效率不同。由图 1所示, 因为120 ℃温度过低, 难以合成具有高荧光强度的QDs。当温度达到140 ℃时, 随着反应时间的延长, QDs发射峰向长波长方向移动。由于PbS QDs核表面与CdO进行阳离子交换反应, PbS QDs内核尺寸减小, 发射光谱将发生蓝移。因此, 欲制备发射峰在1 500~1 600 nm的CSQDs, 应选用发射峰在1 600 nm以上的PbS QDs作内核。由此确定PbS QDs的反应条件为140 ℃、30 min。
为确定所合成的CSQDs发射峰波长, 选用了不同阳离子交换反应时间。由图 2可见, 所合成的CSQDs的发射峰随反应时间延长蓝移。由此判断, Pb2+/Cd2+阳离子交换的反应温度为100 ℃、反应时间为30 min时, 合成的CSQDs发射峰在~1 500 nm。
OPA连接后CSQDs的表面性质发生改变, 使得CSQDs由脂溶性变为水溶性。如图 3所示, OPA-CSQDs和PEG-CSQDs的发射峰为~1 550 nm。与未修饰的CSQDs比较, OPA修饰导致CSQDs的发射峰向长波长方向移动。这一现象与其他结构的量子点相似, 在相转移过程中发射峰发生小幅度变化[11, 22]。
如图 4所示, 以IR26为参照, 测得CSQDs、OPA-CSQDs及PEG-CSQDs的量子效率分别为21.6%、8.3%和7.2%。结果提示, 当使用OPA表面修饰CSQDs, 使其由脂溶性转为水溶性时, CSQDs的表面结构发生改变可导致量子效率显著降低。这一现象也存在于对其他量子点的修饰[23, 24]。
如图 5所示, 所合成的CSQDs的粒径为5.4 ± 0.4 nm, PEG修饰后的CSQDs粒径为27.9 ± 1.4 nm。
如图 6所示, 小鼠尾静脉注射PEG-CSQDs 5 min后, PEG-CSQDs由血管渗入肿瘤部位。随着时间的延长, PEG-CSQDs进一步从血管渗透蓄积于肿瘤部位。测得原位瘤的尺寸为3.4 mm×2.5 mm, 转移瘤的尺寸为1.2 mm×0.9 mm。注射后2 h, PEG-CSQDs在肿瘤部位的积累达到最高, 扣除背景信号后的原位肿瘤与周边正常组织的荧光信号强度比为42.3, 转移肿瘤与周边正常组织的荧光信号强度比为22.3。在注射后24 h, 肿瘤部位的平均荧光强度与正常组织接近。
如图 7所示, 尾静脉注射2 h后PEG-CSQDs可对肿瘤的大小和位置实现完整清晰的NIR-Ⅱb荧光成像。在影像指导下切除肿瘤, NIR-Ⅱb荧光成像显示切除肿瘤的尺寸为4.6 mm×3.6 mm。切除组织冰冻切片的NIR-Ⅱb荧光显像及H & E染色结果证实PEG-CSQDs定位于肿瘤组织。
由图 8可见, 静脉注射的PEG-CSQDs在小鼠的肝脏和脾脏分布最高。注射2 h后, PEG-CSQDs在肿瘤组织中的分布是正常肠道中的(8.2 ± 0.6)倍; 肿瘤部位PEG-CSQDs蓄积在8 h时明显下降, 此比例下降为(1.9 ± 0.2)倍。这一结果证实了PEG-CSQDs在注射2 h后达到最佳的信噪比和影像效果。
本研究采用PbS为主要材料, 通过控制反应温度和时间, 调节PbS QDs的尺寸, 合成了发射峰为~1 550 nm的NIR-Ⅱb PbS QDs。通过阳离子交换反应, 将PbS外层钝化, 减少PbS核与环境的相互作用, 可获得更好的稳定性[19]。PbS QDs的发射波长与反应温度和时间相关。在一定范围内, 随反应温度提高和反应时间延长, PbS QDs核尺寸增加, 发射光谱红移。按此规律可获得不同发射波长的PbS QDs。由于CdS壳层的形成依赖于阳离子交换, 在整个反应过程中, CSQDs的整体尺寸保持不变, 随着CdS壳层厚度的增加, PbS的核尺寸减小, 使得CSQDs的发射峰蓝移。
在CSQDs合成中, 以油胺作为保护剂, 制得油溶性的CSQDs。需使用生物相容性材料对其修饰, 以使其注射后在体内环境中稳定, 而不会引发聚集[22]。本研究使用一种两亲性聚合物即OPA作为CSQDs的表面涂层。OPA与CSQDs在有机相中混合, OPA聚合物疏水尾端插入QDs表面的油酸烷基链, 通过多个烷基链之间的范德华力/疏水作用形成有序的致密结构。在此过程中, OPA聚合物骨架上丰富的羧基使得CSQDs可以在水相中分散, 并提供了下一步与PEG连接的官能团。但OPA修饰降低了CSQDs量子效率, 这是由于OPA覆盖在CSQDs表面, 改变CSQDs的表面状态, 从而导致发光效率发生变化[23, 24]。OPA修饰后, 使得CSQDs发射峰红移, 但仍满足NIR-Ⅱb成像的需求。
作者前期的研究结果显示, 与吲哚菁绿介导的NIR-Ⅰ荧光成像效果相比, NIR-Ⅱ (1 000~1 300 nm)荧光探针BPBBT的荧光成像具有低的结肠癌成像背景干扰, 克服了假阳性结果[21]。本研究的NIR-Ⅱb PEG-CSQDs与BPBBT相比, PEG-CSQDs具有更长的荧光发射波长、更深的组织荧光穿透能力、更高信噪比及更强的抗光漂白能力, 可作为一种优良的荧光探针。同时, PEG-CSQDs的量子效率是BPBBT的3倍左右, 具有更高的量子效率。
本研究采用小鼠原位结肠癌模型评价所制备的PEG-CSQDs对早期肿瘤的NIR-Ⅱb荧光成像效果。结果证明, PEG-CSQDs注射后可在肿瘤部位富集, 使得荧光明显增强, 最小可对1.2 mm×0.9 mm的转移瘤实现清晰的显像。因此, PEG-CSQDs对于结肠肿瘤, 特别是对于微小肿瘤, 具有良好的显像和定位效果, 展现出其作为一种高亮度NIR-Ⅱb荧光探针应用于结肠癌的早期诊断及手术指导的潜能。此外, 由于PEG-CSQDs的肿瘤成像机制是其通过EPR效应富集于肿瘤部位, 因此可以推断PEG-CSQDs对于除结肠癌以外其他具有EPR效应的肿瘤也会展现出良好的早期诊断和手术导航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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