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网络的普及，在网络成为大学生学习、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工具的同时，网络成瘾也不可避免地为大学生带来了负面影响。因为大量的自主时间、摆脱父母控制的自由、课程学习对网络使用的鼓励等原因，大学生成为了网络成瘾的易感人群(Young，1998)。部分大学生因为对网络的依赖呈现出人际关系淡漠、交际范围变小、社会适应性差、日常时间管理混乱、在学业及个人发展上存在障碍等一系列问题(白羽，樊富珉，2005)。网络成瘾(Internet Addiction)，又称病理性网络使用(Pathological Internet Use)，或网络过度使用(Internet Overuse)，学者们普遍认为，其界定包括两层涵义，一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网络使用行为，二是个体的日常功能会因此而受损(Ha et al.，2006)。鉴于网络成瘾给大学生身心健康带来的不良影响，研究网络成瘾形成的机制对于进一步的预防和干预十分有必要。

Davis(2001)认为个体的易患素质，如抑郁、社交焦虑、物质依赖等素质是导致网络成瘾的重要原因。社交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影响在很多研究中已经得到证实和深入分析(Huan，Ang，& Chye，2014; Lee & Stapinski，2011)，然而特质焦虑作为更加一般化的易患素质还未得到研究者的广泛关注。有些研究证实了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张海涛，苏苓，王美芳，2009; Cole & Hooley，2013; Kim & Davis，2009)。Kim和Davis(2009)发现导致网络成瘾的几个人格特质，其中焦虑和网络成瘾成正相关关系。Cole和Hooley(2013)发现网络成瘾的被试更容易有高水平的社交焦虑、特质焦虑以及状态焦虑。并且他们推测高焦虑者容易网络成瘾是因为网络环境下的社会交往有更少的威胁和更多的奖励。鉴于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的关系还只停留在初步证实阶段，本研究进一步探讨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作用机制。

根据Davis(2001)的行为-认知模型，特质焦虑作为易患素质仅仅是必要条件，非适应性认知才是网络成瘾形成的充分条件，因此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影响，需要借助个体认知因素的中介而得以实现，本研究将对压力知觉在其中的中介机制进行检验。压力知觉是个体对环境中的威胁性刺激经过自己的认知评价后产生的心理反应(杨延忠，黄汉腾，2003)，作为主观压力评估更能预测个体的行为(Bardeen，Fergus，& Orcutt，2013)。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影响在许多研究中已得到证实(Park，2014; Lam & Wong，2015; Lam，Peng，Mai，& Jing，2009)。Kim和Davis(2009)的压力消解理论认为网络成瘾者不可停止地使用网络的目的是通过网络来缓解压力和紧张。特质焦虑与压力知觉之间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面对同样的环境刺激，高焦虑特质的个体更倾向感觉到危险和威胁(Spielberger，1972)，他们有更敏感的压力知觉倾向，更容易感觉到压力(Panayiotou & Karekla，2013; Qiu，Gelaye，Fida，& Williams，2012)。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预测压力知觉在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特质焦虑水平高的个体知觉到的压力水平更高，从而进一步导致网络成瘾。

未来时间洞察力(Future Time Perspective)是时间洞察力(Time Perspective)的一部分，主要是个体对自我发展可能性的认知、情感和行为倾向(宋其争，2004)。我国古时便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论语·卫灵公》)“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戴圣《礼记·中庸》)等说法，这些语句无不反映了国人对于未来时间的思考和体验。有学者认为时间洞察力是个体的一种动力特质(黄希庭，2004)，是人类行为的动机因素(Husman & Lens，1999)。大学生正处于人生发展的重要时期，对未来的规划和评价将会对其行为和决策产生影响。相关领域的研究已经证明，未来时间洞察力与酗酒、抽烟、吸毒等物质滥用负相关(Fieulaine & Martinez，2010; Sansone et al.，2013; Levy & Earleywine，2004; Barnett et al.，2013)。对收容机构抚养的青少年实施能够提高未来时间洞察力的“未来计划”，会减少他们成年期的问题行为(Quinton，Pickles，Maughan，& Rutter，1993)。网络成瘾领域的研究也发现，大学生网络成瘾者的时间洞察力显著地差于非网络成瘾者(丁凯，2009)。意大利学者的研究进一步发现时间洞察力中的部分维度可以预测网络成瘾(Chittaro & Vianello，2013)。并且在最新的研究结果中也被证实，未来时间洞察力可以负向预测网络成瘾(Przepiorka & Blachnio，2016; 雷雳，李宏利，2004)。由此可见，未来时间洞察力可能是影响大学生网络成瘾的因素。而已有研究发现，未来时间洞察力的水平高低可能会影响个体对压力的知觉。如有研究发现，时间洞察力中的部分维度与压力知觉相关(Papastamatelou，Unger，Giotakos，& Athanasiadou，2015)，未来时间洞察力会影响压力知觉水平(Fooken，1982)。个体对时间的控制感越弱，知觉到的压力就越大(Nonis，1997)，时间管理训练可以有效减少压力知觉(Häfner & Stock，2010)。由此推测，不同水平的未来时间洞察力会影响压力知觉。因此，未来时间洞察力可能是网络成瘾的调节因素，并且是通过影响个体的压力知觉水平而起到调节作用的。

未来时间洞察力是如何调节压力知觉的中介作用的呢？未来时间洞察力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以怎样的方式发挥调节作用呢？有限自制力理论认为，自我控制是一种有限资源(Baumeister & Tice，2007)。因为自我控制和个体的发展、适应有着密切的关系(Tangney，Baumeister，& Boone，2004)，自制力资源的消耗会导致适应不良甚至病理性状态。很多情景和行为都会消耗自我控制资源，压力应对就是其中的典型情况(Baumeister，Bratslavsky，Muraven，& Tice，1998; 谭树华，郭永玉，2008; 詹望，任俊，2012; Muraven，Collins，Shiffman，& Paty，2005)。网络成瘾通常被当做一种病理性状态和数字化时代典型的适应不良，压力越大，个体的资源越少，个体网络成瘾的倾向也越高(魏华，2014)。但是研究者也发现，动机能够削弱自制力资源消耗的效应，自制力资源被消耗个体的动机水平如果能得到提高，那么他们在自我控制任务中的表现就会更好(Muraven，1998; Muraven，Shmueli，& Burkley，2006)。高未来时间洞察力作为一种有力的动机因素，可能会起到削弱自制力资源消耗效应的作用，减少压力情境下由于自制力资源的消耗所引起的网络成瘾。当未来时间洞察力较差时，个体知觉到的压力水平越高，越容易对网络成瘾；而当个体的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较高时，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减弱。由此可见，未来时间洞察力可能在压力知觉的中介链条后半段起着调节作用，即在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的间接关系中起负向调节作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探讨大学生个体特质焦虑、压力知觉、未来时间洞察力对其网络成瘾的影响，以及这些影响之间的互相作用机制。根据对已有研究的梳理和分析，我们假设：大学生个体的压力知觉在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这一中介作用受到未来时间洞察力的负向调节，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影响是有调节的中介效应。

2 方法 2.1 被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获取研究数据，对武汉市内5所高校的大学生发放了共580份问卷。问卷采用被试自评的方式，剔除了因数据缺失、规律作答等原因导致的无效问卷后，得到530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1.4%。被试年龄在17岁至25岁之间，平均年龄为19.92岁(SD=2.29)。其中男生244人(46%)，女生283人(53.4%，缺失0.6%)。大学一年级21.9%，大学二年级26.4%，大学三年级22.5%，大学四年级29.2%。被试中31.5%来自城市，28.9%来自城镇，38.5%来自农村(缺失1.1%)。

2.2 研究工具 2.2.1 中文网络成瘾量表

采用白羽和樊富珉(2005)对台湾学者陈淑惠等人编制的中文网络成瘾量表进行修订而成的网络成瘾量表(修订版)(Chinese Internet Addiction Scale-Revised)。本量表共有19个项目，包含网络成瘾核心症状和网络成瘾相关问题两个分量表。具体题目如“我曾不止一次因为上网的关系而睡不到4小时”。所有题目采用从“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的1~4点计分。白羽和樊富珉将总分小于46分的群体界定为正常群体，46~53分为网络依赖群体，大于53分为网络成瘾群体。在本研究中，总量表的α系数为0.89，两个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5和0.84。

2.2.2 特质焦虑分量表

采用Spieberger编制的状态-特质焦虑量表(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中的特质焦虑分量表。分量表共有20个项目，4点计分，1表示一点也不相符，4表示非常相符。具体题目如“我过分忧虑一些事，但实际上这些事无关紧要”。量表得分越高，个体的焦虑程度也越高。本研究中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7。

2.2.3 中文版压力知觉量表

采用由Cohen等人编制，杨延忠和黄汉腾(2003)修订的中文版压力知觉量表(Chinese Perceived Stress Scale)。该量表由14个项目组成，包含失控感和紧张感两个维度。具体题目如“感觉无法控制自己生活中重要的事情”。采用5点计分，从“从不”到“总是”分别记1~5分，分数越高表示个体主观的心理压力越大。本研究中两个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2和0.72，总量表的α系数为0.81。

2.2.4 大学生一般未来时间洞察力量表

采用宋其争(2004)编制的大学生一般未来时间洞察力量表，共有20个项目。量表包含行为承诺、未来效能、远目标定向、目的意识和未来意象五个因素。行为承诺指个体为实现目标而付诸行动的倾向；未来效能反映了个体对未来的信心；远目标定向指个体对长远目标的关注；目的意识反映个体对未来有没有清晰的认识；未来意象与未来充实感和主动感有关。具体内容如“我是通过逐步地推进，准时完成计划的”。采用四级计分，1表示完全不符合，4表示完全符合，分数越高表明个体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越高。本研究中整个问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6。

2.3 数据处理

运用SPSS 22.0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参照李丹黎、张卫、李董平和王艳辉(2012)的做法，本文所有回归系数的显著性检验均采用Bootstrap方法进行。通过对原样本进行有放回的随机抽样来重新构造样本分布(本研究共构造1000个样本，每个样本容量均为530人)，获得参数估计的稳健标准误及置信区间，若置信区间不含零则表示有统计显著性(Erceg-Hurn & Mirosevich，2008)。可有效缓解经典参数检验中，因前提假设(如总体正态分布、方差齐性等)未被满足而导致的Ⅰ类和Ⅱ类错误。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与检验

受客观原因限制，本研究仅采用被试的自我报告来收集数据，可能导致共同方法偏差效应(周浩，龙立荣，2004)。为了尽可能减少这种效应，我们从程序上进行了控制，如采用匿名方式施测，认真编排问卷等。在数据回收后，采用Harman单因子检验对共同方法偏差是否严重进行了统计确认。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共有15个，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18.81%，小于40%的临界标准，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和相关系数

根据白羽和樊富珉的界定标准，共检出网络成瘾者32人，检出率为6.0%。不同性别的大学生在网络依赖程度上没有显著差异，年龄与网络依赖程度之间也没有明显的相关。表 1列出了各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和相关矩阵。从中可以看出，特质焦虑与压力知觉、网络成瘾均呈显著正相关，压力知觉和网络成瘾呈显著正相关，未来时间洞察力与压力知觉、网络成瘾呈显著负相关。

3.3 特质焦虑与网络成瘾的关系：有调节的中介模型的检验

根据Hayes(2013)、Muller，Judd和Yzerbyt(2005)、温忠麟和叶宝娟(2014)的观点，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需要分别检验直接路径、中介链条的前半段和中介链条的后半段是否受到调节变量的调节效应。根据假设，本研究仅检验中介链条的后半段是否受到调节变量的调节效应。如果回归检验既证明了中介作用，又证明了中介链条上的调节效应，则说明有调节的中介效应存在(Muller et al.，2005)。在每个方程中对所有预测变量进行了中心化处理，并对性别和年龄变量进行控制。所有预测变量方差膨胀因子均不高于2.03，不超过5的临界标准(解亚宁，2007)，因此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如表 2所示，方程1整体上显著，特质焦虑正向预测网络成瘾；方程2整体上显著(见表3)，特质焦虑正向预测压力知觉；方程3整体上显著(见表4)，压力知觉正向预测网络成瘾，压力知觉与未来时间洞察力的调节项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

以上结果发现，压力知觉在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而未来时间洞察力对压力知觉与网络成瘾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为了更清楚地揭示交互作用的实质，通过简单斜率检验(Preacher，Curran，& Bauer，2006)进一步分析调节作用。对于未来时间洞察力低水平者，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simple slope=0.51，t=6.46，p<0.01，图 2)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对于未来时间洞察力高水平者，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simple slope=0.27，t=3.58，p<0.01，图 2)的正向影响减弱(由simple slope=0.51减弱为simple slope=0.27)。这说明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影响，随着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的增加而降低。也就是说，特质焦虑通过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间接影响随着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的增加而减弱。

4 讨论 4.1 压力知觉的中介作用

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纳入压力知觉以探讨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影响机制，结果显示，压力知觉部分中介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作用，初步证实了本研究假设——压力知觉中介作用的合理性。本研究结果和Davis的行为-认知模型一致，特质焦虑作为易患素质，通过压力知觉(非适应性认知)进而导致网络成瘾。

本研究发现，特质焦虑和大学生网络成瘾显著正相关，这表明特质焦虑是网络成瘾的危险性因素，特质焦虑水平高的个体更容易产生网络成瘾行为，这和前人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张海涛，苏苓，王美芳，2009; Cole & Hooley，2013; Kim & Davis，2009)。同时，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也有显著的直接预测作用，这和压力的消解理论是一致的，即成瘾者不能控制自己的网络使用行为是因为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减少压力，更容易知觉到压力的个体也更容易形成这种处理机制。本研究还进一步考察了特质焦虑通过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间接作用，发现特质焦虑水平高的个体在同样的应激情境下更容易知觉到压力进而导致网络成瘾，这和行为-认知模型是一致的。压力知觉是二级认知易患性因素，需要个体对情境的要求以及达到这个要求的能力进行评估，因此受到初级认知易患性因素——更加自动化因素的影响(Zvolensky et al.，2002)。特质焦虑是一种相对持久稳定的自动化倾向，特质焦虑水平高的个体自尊水平较低，对自己的评价也较低，他们认为自己缺少处理应激事件的能力，因此会更容易知觉到压力，这种非适应性认知则会进一步导致网络成瘾。

4.2 未来时间洞察力的调节作用

本研究通过回归分析发现，大学生的未来时间洞察力对特质焦虑与网络成瘾之间的间接效应存在调节作用，具体的调节作用位置在中介链条的后半段，即压力知觉与网络成瘾之间的关系受到大学生未来时间洞察力的调节。特质焦虑通过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间接影响随着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的增加而减弱。

该结果支持了预期假设。未来时间洞察力作为一种动力特质，与成就动机呈正相关(Nuttin，1985)，大学生对未来的知觉影响其信念和动机。当个体的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较高时，其压力水平也相对较低，并且能够采取计划性的、着重于问题解决的方式来应对生活中的压力事件(Rutter et al.，1997)；在考虑到后果的前提之下，更倾向于使用积极的、建设性的方法调节情绪和处理任务，而不是依赖和沉迷网络。当个体的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较低时，其压力水平相对较高，并且难以抵制眼前的诱惑，难以拒绝日常生活中的享乐(Zimbardo & Boyd，2008)，更容易寄希望于网络来缓解自己的压力，进而对网络成瘾。因此，未来时间洞察力在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的间接效应中起负向调节作用。该模型也支持了李董平(2012)提出的“雪中送炭”模型，认为个体资源因素可以削弱风险因素的不利影响，有利于个体的社会适应。

4.3 研究价值及展望

本研究揭示了特质焦虑对网络成瘾的内在作用机制，既有理论意义，也有实践价值。理论上，本研究不仅有助于理解特质焦虑如何直接、间接作用于网络成瘾，调节效应的存在也进一步揭示了在不同未来时间洞察力水平的个体间中介效应的强度差别，这种整合模型的解释力度较之单纯的中介模型和调节模型要高(鲍振宙，张卫，李董平，李丹黎，王艳辉，2013)；同时本研究为网络成瘾的行为-认知模型提供了实证依据。实践上，网络成瘾形成机制的探讨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防和干预具有重要启示。虽然特质焦虑水平高的个体更容易对网络成瘾，但是可以通过对信息加工的干预来降低网络成瘾的可能性。训练个体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应激情景，减少知觉到的压力水平。此外，未来时间洞察力虽然比较稳定，但仍然有可塑性(宋其争，2004)。可以从增强个体的未来时间洞察力入手，调节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的作用，降低网络成瘾的可能性。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首先，本研究采用的是横断设计。虽然横断研究结合数据分析可以对变量的关系作出一定预测，但通过横断研究确定因果关系仍不可靠。今后可采用纵向追踪的方法对本研究结果进行检验。其次，本研究全部采用自我报告法来测量数据，虽然Harman单因子检验结果证明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但是未来研究有必要综合运用家长报告、教师评定和同伴提名等多种方式收集数据。最后，本研究探讨了压力知觉对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的中介作用，压力知觉测量的是一般化的压力，然而不同大学生面临的压力类型不尽相同，进一步探讨不同种类压力知觉的影响可以更有针对性的实施干预。并且青少年的不同时期，个体的压力知觉并非一成不变，进一步研究不同阶段个体的发展特征有利于揭示其中机制。

5 结论

(1) 特质焦虑既对网络成瘾产生直接影响，也通过压力知觉对网络成瘾产生间接影响，压力知觉在特质焦虑和网络成瘾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

(2) 未来时间洞察力对压力知觉的中介作用起调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