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经济学是在推动新型全球化的背景下提出的, 以“一带一路”实践中沿线国家形成的新型国际分工合作关系为研究对象, 以基于互联互通的“一带一路”协同发展为研究主线。[1]作为一门新兴学科, “一带一路”经济学会经历新兴学科发展的一般历程。任何一门学科的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大体上要经历潜学科、发展学科、发达学科三个阶段[2](P65-67)。“一带一路”经济学必然也会经历由潜学科到显学科这一转变。而潜学科是学科发展的孕育期, 显学科是学科发展的形成与发达时期, 在此期间已经逐步凸显出相应阶段的学科特征[3]。因此, “一带一路”经济学在各个发展阶段亦会呈现出相对应的特征, 这符合新兴学科的客观发展规律。
创立任何一门新兴学科都需要扎实的理论基础, 而理论基础的发展历程会影响新兴学科的发展。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发展提供了思想基础, 因而我们有必要对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发展历程进行梳理, 从中提取主要内容, 并阐明理论渊源与学科发展的内在关联, 进而为新兴学科由潜到显、走向成熟夯实基础。
一、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阶段划分党的十八大以来, 习近平主席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逐步形成, 短短几年时间便由起初的探索酝酿达到了如今的实践落地。在这期间, 习近平主席多次在重要外事活动和重要会议上围绕“一带一路”相关问题进行阐释, 向全世界传达了中国同相关国家共建“一带一路”的诚意, 明确了相关建设涉及的重点合作领域以及建设原则与建设步骤[4]。这些经济思想不仅指明了“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主线、对象、框架以及重点任务, 而且为“一带一路”经济学提供了思想渊源。
为了夯实“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理论根基, 我们可以通过对习近平主席历年来关于“一带一路”的重要论述进行梳理, 进而归纳总结出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演进历程。自2013年以来, 结合习近平主席论述“一带一路”的重要活动以及关于“一带一路”战略的标志性事件(如表 1所示), 我们将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发展历程分为三大阶段, 分别是孕育阶段、形成阶段和落地实施阶段。其中, 孕育阶段的时间范围是从2012年12月到2013年9月, 即从党的十八大召开到“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提出之前, 这个阶段主要是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酝酿期, 具体表现为“一带一路”战略的筹备孕育阶段。形成阶段的时间范围是从2013年9月到2015年3月, 即从“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首次提出到《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正式发布之前, 这个阶段主要体现了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正式形成, 具体表现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宣传动员阶段。同时, 此阶段又具体分为倡议提出、倡议推广两个时期。落地实施阶段的时间范围是2015年3月至今, 即《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的正式发布至今, 这个阶段主要是指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实践务实时期, 以及“一带一路”倡议持续推广的时期, 具体表现为沿线国家各项务实合作的陆续开展, 以及“一带一路”倡议的影响范围和影响力进一步扩大。
基于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发展历程, 我们对其主要内容进行梳理, 从而进一步准确把握“一带一路”经济学的思想渊源, 为今后的学科发展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
(一) 孕育阶段的经济思想孕育阶段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酝酿时期, 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的前期筹备阶段, 对“一带一路”战略的顺利实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此阶段较有代表性的重要活动主要包括习近平主席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演讲、博鳌亚洲论坛年会演讲、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安纳伯格庄园讲话以及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的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发言等。这些重要演讲、发言充分体现出了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在萌芽阶段的核心观点。
2013年3月, 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访问时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顺应时代前进潮流, 促进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演讲, 指出要顺应时代发展潮流, 就必须抛开旧思想, 建立新型国际关系。这充分体现了习近平主席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也从侧面指出应把新型国际分工合作关系作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对象。2013年4月, 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年会的演讲中提出, 我国应加快同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建设, 同时倡议要搭建融资平台, 促进区域内金融合作。这暗示了习近平主席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也从侧面指出应将互联互通、协同发展纳入“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范畴之中。2013年6月, 习近平主席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安纳伯格庄园会见美国总统奥巴马时发表题为《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的重要讲话, 指出中国梦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 同美国梦在内的全世界人民的美好梦想相通。这反映出在区域经济一体化加速发展不平衡的背景下, “一带一路”倡议不仅在理论上可行, 而且具有一定的现实基础[5]。进而体现出习近平主席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合作共赢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也表明“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创立是符合当今发展要求的, 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2013年9月, 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的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上, 习近平主席做了题为《共同维护和发展开放型世界经济》的重要发言, 指出目前世界经济复苏仍需时日, 应着眼未来, 打造发展创新、增长联动、利益融合的开放型世界经济。这再一次从侧面暗示了习近平主席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同时也启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发展应放眼未来, 融入世界经济的格局中。
(二) 形成阶段的经济思想形成阶段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正式形成的时期, 也是“一带一路”倡议公开发起的时期, 具体表现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宣传动员阶段, 是“一带一路”战略迈出的第一步。此阶段较有代表性的重要活动主要包括习近平主席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演讲、印度尼西亚国会演讲、比利时布鲁日欧洲学院演讲、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讲话、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四次会议讲话、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演讲、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八次会议讲话以及博鳌亚洲论坛主旨演讲等。以上这些重要演讲和发言凸显出了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在正式形成时期的核心观点。
形成阶段又包括倡议提出、倡议推广两个时期。倡议提出期是习近平主席正式表达其“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第一个细分阶段, 此阶段主要表现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伊始。2013年9月, 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时, 习近平主席提出倡议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 这标志着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5]。2013年10月, 习近平主席在印度尼西亚国会演讲时, 提出倡议共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 这标志着其“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正式形成, 同时也为“一带一路”经济学明确了研究范畴与研究内容。倡议推广期是习近平主席正式表达其“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第二个细分阶段, 此阶段主要表现出“一带一路”倡议的持续推广, 影响力逐渐增强。2014年4月, 习近平主席在比利时布鲁日欧洲学院演讲时指出, 应放眼于亚欧大市场之中, 要将中欧合作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结合起来, 探索欧盟合作与“一带一路”战略的协同发展。2014年5月, 在中国国际友好大会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成立60周年纪念活动中, 习近平主席强调我国要持续对外开放, 推进同沿线各国的务实合作, 实现各国间的共创共享。2014年9月, 在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元首理事会第十四次会议上, 习近平主席指出希望上海合作组织各成员国能共商大计、共建项目、共享收益, 共同创新区域合作, 促进区域间的互联互通。2014年9月, 在印度世界事务委员会上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携手追寻民族复兴之梦》的演讲, 强调和平稳定符合沿线国家的利益要求, “一带一路”倡议就是要加强地区间的互联互通, 达到经济共荣、贸易互补、民心相通的目的。2014年11月, 习近平主席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第八次会议上强调, “一带一路”倡议是对古丝绸之路的传承和提升, 有利于扩大和深化对外开放, 获得了广泛认同。2015年3月, 习近平主席在博鳌亚洲论坛发表题为《迈向命运共同, 开创亚洲新未来》的演讲中指出, “一带一路”建设秉承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 它是开放包容的, 是切合实际的举措, 并将会使沿线国家切实获利。
以上这些重要论述综合体现出了习近平主席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开放包容以及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不同于孕育阶段, 此时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已经全面形成, 推广范围不断扩大, 影响程度不断增强。
(三) 落地实施阶段的经济思想落地实施阶段是习近平主席“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务实实践的时期, 也是“一带一路”倡议持续扩大的时期, 具体表现为沿线国家务实合作稳步开展, 一大批合同、项目成功落地以及相关配套政策陆续出台。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全球影响力不断增加, 此时“一带一路”战略已由倡议宣传动员时期向务实合作时期逐渐过渡。这个阶段较有代表性的重要活动及标志性事件主要包括习近平主席巴基斯坦议会演讲、伦敦金融城举行的中英工商峰会的致辞、新加坡国立大学演讲、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的讲话、丝路国际论坛暨中波地方与经贸合作论坛开幕式的发言、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座谈会的讲话、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的演讲以及《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的正式发布。
《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的正式发布标志着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已经全面进入落地实施阶段, 同时也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确定了研究内容、研究范畴, 完善了研究主线、研究对象及研究框架。2015年4月, 在巴基斯坦议会上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构建中巴命运共同体, 开辟合作共赢新征程》的演讲时指出, “一带一路”战略是现阶段全方位开放的重要举措, 促使更多国家共同打造开放合作平台、共享发展机遇和成果, 为地区可持续发展提供新动力。2015年10月, 习近平主席在伦敦金融城举行的中英工商峰会上强调, “一带一路”是多元、开放、共赢的, 遵循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 涵盖多个合作领域, 拥有多种合作形式, 使参与各国实现共同发展繁荣。2015年11月, 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习近平主席发表题为《深化合作伙伴关系, 共建亚洲美好家园》的演讲时指出, “一带一路”是合作、发展、开放的倡议, 强调的是共商、共建、共享的平等互利原则; 目前已有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积极参与, 一大批双边、多边项目合作正在稳步落地。2016年4月,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一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主席强调,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来后, 外界反响巨大, 各方都在积极响应, 说明这个倡议顺应了时代要求和各国发展的愿望, 具有深厚历史渊源和人文基础。2016年6月, 习近平主席在丝路国际论坛暨中波地方与经贸合作论坛开幕式上指出, “一带一路”倡议得到沿线国家积极响应, 且取得显著的进展, 说明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精神传承千年, 和平合作、开放包容的信念绵延万里。2016年8月, 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工作座谈会上, 习近平主席强调要聚焦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这五大重点合作领域, 让“一带一路”建设造福沿线各国人民。2017年1月, 习近平主席在世界经济论坛2017年年会开幕式上发表题为《共担时代责任, 共促全球发展》的主旨演讲时指出, 目前已有10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公开响应与支持“一带一路”倡议, 4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同中国签署合作协议, 一系列重大项目务实落地, 这不仅带动了各国家经济的发展, 而且为其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
以上这些重要论述和标志性事件进一步凸显了习近平主席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共商共建、打造人类利益共同体以及命运共同体的“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同时也反映出“一带一路”经济学已经有了明确的研究主线、对象、框架以及重点任务, 这标志着“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理论根基得到了进一步夯实, 思想渊源得到了进一步丰富。
三、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与“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发展“一带一路”经济学的思想渊源为“一带一路”经济学学科发展奠定了基础、明确了方向, 而“一带一路”经济学的思想渊源主要来自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 因此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对“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一) 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对“一带一路”经济学的贡献基于对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历程的总结及主要内容的提取, 我们认为, 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主要体现在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和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两大方面, 它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主线、对象、框架以及重点任务明确了发展方向, 夯实了理论根基。
1. 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第一要义, 其中合作共赢具体表现在共商、共建、共享三个方面。共商就是要各国集思广益, 使“一带一路”兼顾各方利益, 体现各方智慧和创意, 也就是“一带一路”合作战略的理念设计、规划编制以及重大项目的选择并非由中国单独决定, 而是由相关国家经过共同协商来完成; 共建是指“一带一路”是亚欧国家共同的事业, 在互联互通建设、贸易投资便利化、产业转型升级等相关项目建设过程中, 参与的国家应该各施所长、各尽所能, 把各方的优势和潜能充分发挥出来, 持之以恒地加以推进; 共享是指“一带一路”的建设成果要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各国人民, 把参与建设的国家打造成利益共同体。就是让周边国家享受共同发展的机遇和空间, 欢迎各国搭乘中国发展的快车, 即使搭便车也好, 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包容性发展”的大国思维。因此, 建立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的经济思想为“一带一路”经济学明确了研究主线及研究框架, 共商、共建、共享又分别以发展理念、建设原则、重点合作领域等不同视角解释了研究对象及研究框架的具体内涵。基于此, 我们将沿线国家以互联互通为基础的协同发展作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主线, 将“一带一路”的建设背景、协同发展、互联互通、风险防范和支持体系作为研究的主体框架。
2. 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另一重要体现。改革开放三十多年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 和平的发展环境是中国的发展机遇, 世界的繁荣稳定是各国的发展机遇。面对全球复杂的形势, 要顺应新型全球化的客观要求, 我们就必须要摒弃殖民扩张、冷战对峙、零和博弈的旧思维, 而形成平等互信、合作包容、互商互信的新思维, 打造出一个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相互合作、相互促进的命运共同体。因此, 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经济思想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确定了研究主线和研究重点任务。基于此, 我们认为“一带一路”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沿线国家形成的新型国际分工合作关系, 研究重点则是侧重于各国之间的协同发展, 实现共同发展、共同繁荣的新型国际关系。
(二) 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与“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发展一门学科的思想渊源有着类似学科发展的演进历程, 即经历孕育、形成、发展和成熟的阶段, 因此“一带一路”经济学的思想渊源亦有类似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发展历程, 对“一带一路”经济学的学科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经历了孕育、形成以及落地实施三大阶段, 其中每个阶段都有各自不同的特征。“一带一路”经济学作为新兴学科, 在由潜变显的发展过程中也表现出各阶段不同的特征。鉴于此, 我们可以发现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历程与“一带一路”经济学学科发展存在内在的关联, 它们之间呈现出相互对应、相辅相成的联系, 这说明“一带一路”经济学从创立到发展不仅符合客观现实, 而且遵循新兴学科一般的演进规律。这种内在关联具体体现为:首先, 在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孕育阶段, “一带一路”经济学学科的概念还没有得到准确界定, 仍处于酝酿与探索阶段。在这个阶段中, “一带一路”经济学并没有完全照搬传统经济学的范式, 而是充分结合了习近平关于“一带一路”的经济思想, 是与时俱进、符合实际发展状况的。其次, 形成阶段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正式形成并推向世界的时期, 是“一带一路”倡议正式提出并推广的时期, 此阶段也是“一带一路”经济学学科逐步创立的时期。在这个阶段中, 伴随着“一带一路”战略构想首次提出, “一带一路”经济学的概念也初步确立, 其研究主线、对象、框架以及主要任务都有了初步界定。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渡时期, 也是学科建设重要的开端, 为学科未来走向成熟指明了方向。最后, 落地实施阶段是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实践务实的时期, 是“一带一路”战略稳步实施的重要阶段, 也是“一带一路”经济学由潜至显的关键阶段。此时, 习近平“一带一路”经济思想的成熟落地标志着“一带一路”经济学有了明确的研究主线、对象、框架以及重点任务, 说明了“一带一路”经济学已经拥有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这为学科走向成熟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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