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湖北工业大学 体育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68
2.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430068, Hubei, China
运动员培养是运动训练的核心环节,其最终目的是使运动员达到该项目运动的最高竞技能力,并尽可能延长其运动年限,创造和保持专项运动的最佳成绩。长期以来,田径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偏短一直是制约我国田径运动发展和专项成绩提高的一个重要因素。每个优秀运动员的培养和成长,无不渗透着国家与社会数年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投入,所以,有效延长优秀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合理增长运动员的最佳成绩持续年限,充分发挥其应有的运动价值,是促进我国田径运动持续发展的重要手段。
有关运动员运动寿命的研究一直是备受运动训练学界关注的研究重点,但世界各国和不同区域对运动寿命度量标准的界定略有差异。中国、苏联及东欧地区等学者主要按运动员多年训练阶段的延续时间定义其运动寿命。如:杨国庆[1]认为,从广义而言运动寿命指运动员开始从事运动训练直至终止运动生涯的一个长期系统的过程,从狭义来看特指运动员达到高技术水平后,提高和保持它的过程;彭杰[2]也认为运动寿命实质上是指运动员多年训练的全过程,并进一步将该过程划分为训练年龄段和竞技年龄段。由于西方国家职业体育充分发展,学者们更多使用运动生涯长度(career length)界定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如:Baker等[3]将运动生涯长度定义为从一名运动员得到合同,到其因停止高水平表现而不续签合同或降级到较低水平的竞争中的时间长度;Coate等[4]则针对学校运动员的特点将运动生涯长度定义为从被教练员招募进校队到离开校队的时间。需要说明的是,根据本文的研究目的和核心要义,笔者将“运动寿命”定义为运动员跻身国际田坛行列,达到并保持世界田径运动高技术水平直到结束运动生涯的这段时长。
纵览有关运动员运动寿命的研究动态,一些学者[4-5]对不同项目、不同性别或比赛中不同角色位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差异进行了考察。也有一些学者对某些因素与运动寿命(职业生涯)的关系,如种族不平等及其对职业运动员运动生涯的影响[6],特殊药物治疗对职业运动员运动生涯的影响[7]等进行了研究。另外,Goates等[8]尝试通过NBA球员职业前表现(大学时的表现)的有关统计数据预测其职业运动生涯的长度。Baker等[3]认为,篮球、冰球、棒球、橄榄球运动员的运动生涯长度与运动员卓越的竞技表现有着密切关系。Groothuis等[9]也认为,运动员的竞技表现对其运动生涯长度有决定性影响。陈小平等[10]认为,良好的运动技术一旦形成,可以有效延长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使大龄运动员依然保持较高的竞技能力。此外,也有一些学者对导致运动员运动生涯结束的原因进行了探讨。如:王雁等[11]认为,运动水平下降以及受伤是导致运动员运动生涯结束的主要原因;Moesch等[12]的观点与王雁等的观点相同,并进一步分析认为,缺乏继续参与训练和竞赛的动机也是导致优秀运动员运动生涯结束的主要原因。诸如此类的许多研究[13-14]都表明,伤病是导致运动员运动生涯结束的重要原因,预防伤病并进行适当的治疗与康复可降低运动员的退役风险。
上述研究从不同侧面考察了各种因素与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关系,然而从运动训练学视角探讨各类训练学因素与运动员运动寿命关系的研究成果目前甚为少见,诸如哪些与训练、参赛等相关的因素对运动员运动寿命产生影响仍未得出明确结论。这可能与竞技能力的获得及运动寿命的发展模型较为复杂有关。鉴于此,本文采用生存分析法对影响优秀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参赛因素进行探究,以进一步分析其中隐含的训练学因素。参考相关学者[15-16]关于参赛特征的研究成果,本文具体从参赛年龄、参赛成绩、运动生涯各阶段的参赛频次3个方面切入,对运动员的参赛因素与运动寿命的关系进行研判,期望进一步加深对运动员竞技高峰期及之后的竞技水平保持阶段训练规律的认识。这对于科学组织运动员奥运备战,促进我国田径运动出人才、出成绩,攀登国际田径运动竞技高峰,有着积极的理论价值和应用指导意义。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调研对象以1993—2004年跻身国际田坛先进行列的1 351名优秀田径运动员(在1993年及之后的世界田径锦标赛中至少获得过一次世锦赛前8名)作为调研对象,对他们在1993—2017年参加有关国际赛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因研究中存在“国家”变量,1992年之前苏联及东欧地区出现剧烈变化,遂选择1993年之后跻身国际田坛的运动员;又由于研究存在部分运动寿命尚未结束的样本(删失数据),随着这部分样本增多,模型中运动寿命的有效信息相对减少(截至2019年,2004年之后跻身国际田坛的优秀运动员超过50%为删失数据)。综上,将本文的调研对象限定为1993—2004年跻身国际田坛的优秀运动员。
1.2 相关变量设定 1.2.1 运动寿命综合国内外有关研究资料中关于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定义以及研究对象的特点,将运动员运动寿命界定为竞技年龄段,具体指从运动员首次参加国际田联级别赛事的年龄到不再参加国际田联级别赛事的年龄。研究截止时,事件已经发生(运动寿命结束)的运动员为“1”,删失(仍在参赛)的运动员为“0”。本文采集有关数据的时间到2017年截止,故2018年、2019年连续2年没有参加任何有关比赛的运动员视为运动寿命终止。需要指出的是,一些运动员由于伤病、禁赛或其他个人原因导致连续缺席多年比赛,如果这些运动员再度复出参赛会对运动员运动寿命的计算产生影响。尽管将截止日期前移会减少这种影响,但很难完全消除影响,同时还会减少样本的有效信息,故综合考虑后选择将连续2年缺赛作为运动寿命结束的标准。
1.2.2 参赛年龄参赛年龄包含3个变量,即初次参赛年龄、首次大赛年龄和最优成绩年龄。其中:初次参赛年龄指运动员第一次参加国际田联级别比赛时的年龄;首次大赛年龄指运动员第一次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或奥运会田径项目比赛时的年龄;最优成绩年龄指运动员创造本人运动生涯最优成绩时的年龄。
1.2.3 参赛成绩参赛成绩共有3个变量,分别是初次参赛年成绩、首次大赛年成绩和生涯最优成绩。其中:初次参赛年成绩指运动员参加国际田联级别比赛第一年的最好成绩;首次大赛年成绩指运动员首次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或奥运会田径项目比赛那年的最好成绩;生涯最优成绩指运动员本人在整个运动生涯中的最好成绩。
1.2.4 生涯不同阶段参赛频次根据运动员参赛年龄,将其运动生涯划分为以下3个时期:①竞技高峰积蓄期,即初次参赛年龄到首次参加大赛的年龄区间;②竞技高峰爆发期,即首次参加大赛年龄到运动员生涯中创造本人最优成绩的年龄区间;③竞技高峰持续期,即运动员创造生涯最优成绩之后的年龄区间。分别统计运动员相应生涯阶段(即上述3个时期)的3个参赛频次(变量):竞技高峰积蓄期的参赛频次、竞技高峰爆发期的参赛频次、竞技高峰持续期的参赛频次。参赛次数以比赛数为单位进行统计,同一比赛中的不同赛次或兼项均按1个赛次计算。
上述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 1,相关数据均来源于国际田联的官方网站(https://www.iaaf.org/home),其中参赛数据为被调研运动员参加的A、B、C、D、E、F、GL、GW、OW级别赛事。
除上述相关参赛变量外,仍有诸多在模型中需要加以控制的其他变量对运动员运动寿命产生影响,如优秀运动员所在国家经济发展水平、运动员培养制度等宏观因素的影响[17-18],以及由于遭遇伤病、违禁药物禁赛或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12]等。此外,还有不同性别与项目导致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差异也不容忽视[4]。对此,本文采用“参赛中断”等变量加以统计和控制。
综上,本文设立以国家为单位的共享异质性,并纳入参赛中断、性别、项目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参赛中断”用来表示运动员因各种原因导致的参赛中断现象。在国际田联级别比赛中,运动员一整年未有参赛记录记为“1”,2年未有参赛记录则记为“2”,以此类推。按照项群训练理论,田径运动的单人项目各单项可分为体能主导类速度性、耐力性和快速力量性3个亚群,进而以技术特征或功能特点又进一步细分为短跑类项目(100 m跑、200 m跑、400 m跑、110/100 m栏、400 m栏)、中长类项目(800 m跑、1 500 m跑、3 000 m障碍跑)、超长类项目(5 000 m跑、10 000 m跑、马拉松、20 km竞走、50 km竞走)、跳跃类项目(跳高、跳远、撑竿跳高、三级跳远)、投掷类项目(铅球、铁饼、标枪、链球)、全能类项目6大类。
1.3 数据预处理与缺失值处理 1.3.1 数据预处理(1)鉴于国际田联比赛项目名目甚多,本文仅考察奥运会田径比赛。
(2)鉴于田径各单项成绩差异较大,本文采用如下方法对其加以标准化。①采集国际田联1992—2018年所有运动员在本文项目上的比赛成绩;②依照性别与单项分别对这些成绩进行标准化处理(Z分数),使各单项具有相等单位;③由于成绩标准化后符合标准正态分布,对竞赛单项的Z分数前添加“负号”以使其与田赛项目(包括全能)成绩评判标准一致。之后再按照变量定义分别计算本文中运动员的初次参赛年成绩、首次大赛年成绩和运动生涯中的最优成绩。经上述处理后,本文中的成绩变量可成为标准分数。
(3)由于投掷类、跨栏类、全能类单项中的年龄较小运动员的参赛规格与成年运动员不一致,故这些单项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开始时间从参加成人规格比赛时计算。
(4)由于被调查对象时间跨度大,且相当部分运动员竞技成绩是手记结果,若排除手记结果可能造成经济落后地区的研究对象被遗漏,导致统计的选择性偏差,经综合考虑,仅对短跑类项目采用电记成绩。此外,本文中的200 m及200 m以下的径赛项目以及跳远、三级跳远、投掷等项目的成绩均为顺风速不超过2 m/s时的成绩。
1.3.2 样本选择与缺失值处理在搜集统计数据和选择样本中,发现3种异常情况,分别作了缺失值处理:①5名运动员无出生日期,在进行与年龄有关的因素分析时将其从样本中剔除;②有11名运动员在初赛时因犯规等原因被取消成绩,导致无初次参赛年成绩,在分析与初次参赛年成绩有关的因素时将其从样本中剔除;③有135名运动员的最优成绩年龄早于首次参加大赛年龄,在分析与竞技高峰爆发期参赛频次有关因素时将其从样本中剔除。
1.4 模型建立考察影响运动寿命的因素时采用的模型有以下几类:Goates等[8]使用线性回归,Ramkumar等[19]使用Kaplan-Meier生存分析,Groothuis等[9]则使用生存分析中的Cox回归建模。本文的因变量是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是一种“生存时间”变量。在梳理运动寿命的有关数据时发现2种现象:①被调查对象中有些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特别长,以至于到研究截止时其运动寿命仍未结束,这种准确生存时间未被观察到的情况在生存分析中被称为“删失”。②一些过晚进入其运动生涯的被调查对象也容易发生这种删失情况。因此,参考前人研究模型并结合本文因变量的特点,采用Cox回归模型分析影响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参赛因素。
Cox回归又称比例回归风险模型(proportional hazards model),可用于分析不同因素对生存期的影响,而且它对估计资料的生存分布类型没有过多要求,只需要估计出解释变量风险比,不必给出基础危险率函数的基本形式,参数也比较容易解释。本文中具体的Cox回归模型设置如下:
$ \begin{array}{*{20}{c}} \begin{array}{l} h\left( {t, x} \right) = {h_0}\left( t \right)\exp \left( {{\beta _1}{f_{{\rm{age}}}} + {\beta _2}{z_{{\rm{age}}}} + {\beta _3}{b_{{\rm{age}}}} + {\beta _4}{f_{{\rm{res}}}} + {\beta _5}{z_{{\rm{res}}}} + } \right.\\ \left. {\;\;\;\;\;\;\;\;\;\;\;\;\;\;{\beta _6}{b_{{\rm{res}}}} + {\beta _7}{f_{{\rm{fre}}}} + {\beta _8}{z_{{\rm{fre}}}} + {\beta _9}{b_{{\rm{fre}}}} + \beta\;{\rm{control}}} \right) \end{array} \end{array} $ |
h(t,x)是因变量,是在t时刻运动员结束运动寿命的风险率。h0(t)是基准风险函数。模型中的自变量分别为初次参赛年龄(fage)、首次大赛年龄(zage)、最优成绩年龄(bage)、初次参赛年成绩(fres)、首次大赛年成绩(zres)、生涯最优成绩(bres)、竞技高峰积蓄期参赛频次(ffre)、竞技高峰爆发期参赛频次(zfre)、竞技高峰持续期参赛频次(bfre)。β1~β9是回归系数。该模型综合考察参赛年龄、参赛成绩、参赛频次等参赛因素与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关系。此外,control为控制变量,包括性别、项目、参赛中断因素。模型同时还考虑了以国家为单位的共享异质性。
2 研究结果与讨论 2.1 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运动寿命分布特征图 1为1993—2004年跻身国际田坛先进行列的优秀运动员的运动寿命风险率与累积生存率。由于运动寿命处于偏态分布,平均数失去意义,因此本文重点考察了生存时间的中位数。图 1显示所统计的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的生存时间(中位数)为15年,意味着这批田径运动员在进入运动生涯15年后有一半的运动员结束运动生涯。
图 1(a)为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运动寿命的风险率,显示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运动生涯前期的退役风险率是平稳的,到运动生涯的8年后风险率开始逐步升高。究其因,由于此次调查对象为世界级优秀运动员,其运动生涯前期的退役风险很低是合乎情理的,但随着年龄增长,运动员所面对的竞争不断加剧以及受伤病或其他社会因素的影响,运动员的退役风险势必逐年提高。再由图 1(b)展示的累计生存率可知,90%的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在历经8年的运动生涯之后仍然参赛。在一般情况下,可用3个关键分位数,即0.75(剩余75%)、0.50(剩余50%)和0.25(剩余25%)来描述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情况。本文中上述3个分位数对应的运动寿命分别为12年、15年、19年。总体情况表明,历经20年的运动生涯仍有14%的优秀田径运动员在参赛。
2.2 各变量相关性采用斯皮尔曼(Spearman)相关分析考察运动员运动寿命长度与各参赛特征变量的关系,结果(表 2)显示以下几个基本特征和变化趋势:①在参赛年龄方面,初赛年龄较低、首次大赛年龄较低、获得生涯最优成绩较晚的运动员运动寿命较长;②在参赛成绩方面,初次参赛成绩较低、运动生涯最优成绩较好的运动员运动寿命较长;③在生涯不同阶段参赛频次方面,竞技高峰积蓄期、竞技高峰爆发期和竞技高峰持续期参赛频次较高的运动员运动寿命较长。上述参赛特征与运动寿命的关系描述仅是简单的相关分析结果,由于不同参赛因素间存在复杂的相关关系,还需采用回归分析方法作进一步研判。
此外,采用皮尔逊(Pearson)相关分析(Sidak修正)对各自变量的相关性作进一步分析,发现其中初次参赛年龄与最优成绩年龄的相关性较高(R=0.634,P<0.001)。但上述变量间的中等相关性尚不会造成严重的多重共线问题。
2.3 各参赛因素与运动寿命的关系 2.3.1 模型估计结果采用4种回归模型方法对运动寿命长短与各参赛因素的关系作进一步分析,各模型下风险估计结果见表 3。模型1采用威布尔(Weibull)回归,模型估计参数P=4.80,表明风险是单调递增,与图 1所示一致。由于样本中的个体可能存在不可观测的异质性,模型2在威布尔回归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不可观测的异质性,并将其设定为Gamma分布,LR检验结果为P<0.001(说明个体确实存在异质性问题),模型估计参数P=8.242,表明在考虑样本异质性后,风险率的增加幅度大大提高。
尽管模型1与模型2作为参数回归对风险函数的形式进行了威布尔假设,但这与运动员运动寿命终止风险函数的具体形式仍有差异。因此,模型3采用Cox回归进行拟合,并以国家为单位设定共享异质性。采用Phtest法(检验时间变量是否与Schoenfeld残差值显著不相关)对模型3的合理性进行检验,结果(P<0.001)提示比例风险模型不成立,依此,需要对初次参赛年龄、最优成绩年龄、初次参赛年成绩、生涯最优成绩、参赛中断5个变量构造时间相依变量。同时,LR检验的结果为P<0.001,表明需要设立以国家为单位的共享异质性。模型4即是在模型3的基础上纳入上述5个时间相依变量。
从表 3的结果整体看,所有变量在4个模型的符号基本一致,仅在大小与显著性上略有差异。基于模型4的结果可进行如下解读。
(1)参赛年龄。随着运动员初次参赛年龄的增长,其运动寿命缩短(初次参赛年龄每增长1岁,退役风险率将提高98.2%),但因时间依变量效应显著,退役风险率增大幅度逐年递减;随着运动员创造最优成绩年龄的增长,其运动寿命变长(创造最优成绩年龄每增大1岁,退役风险率将降低42.1%),同样因时间依变量效应显著,退役风险率降低幅度逐年递减;随着运动员初次参赛年成绩的提高,其运动寿命缩短。
(2)参赛成绩。运动员初次参赛年成绩每提高0.1个标准差(相当于男子100 m跑成绩提高0.04 s),退役风险率将增大8.19%,同时由于时间依变量效应显著,退役风险率增加幅度逐年递减;随着运动员生涯最优成绩的提高,其运动寿命增长(最优成绩每提高0.1个标准差,退役风险率将降低6.97%),同样由于时间依变量效应显著,退役风险率降低幅度逐年递减。
(3)参赛频次。运动员竞技高峰积蓄期参赛次数变化与其退役风险率变化基本无关;在竞技高峰爆发期,参赛频次越小者退役风险越低;在竞技高峰持续期,参赛频次越多者退役风险越高。此外,女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终止风险率高于男运动员,这意味着女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短于男运动员。以下将根据模型结果深入讨论各参赛因素与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关系。
2.3.2 较低的初次参赛年龄与更高的最优成绩年龄利于延长运动寿命优秀运动员的竞技年龄特征可为运动员的职业生涯规划提供一定的依据[20]。优秀田径运动员初次参赛年龄的0.25~0.75分位数为17.20~21.46岁。在此年龄阶段,运动员身心发展趋于成熟,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术能力均达到与此前的优秀运动员同场竞技的水平。需要说明的是,运动员初次参赛年龄越高其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越大(图 2)的表层原因与本文对运动寿命的计算方式有一定关系,但其深层原因与初赛年龄较高的运动员在同年龄段中竞技水平相对偏低有关。关于这一点将在初次参赛年成绩部分深入讨论。
在通常情况下,20~28岁这一年龄阶段是运动员身体全面发展的成熟阶段,也是运动员各项身体素质达到最佳状况的黄金运动期,许多优秀运动员都是在这一阶段达到自己的运动成绩巅峰的。优秀田径运动员创造最优成绩年龄的0.25~0.75分位数为23.93~29.13岁的结论,与优秀运动员成长的一般规律是一致的。同时,运动员创造自己生涯最优成绩的年龄越大,其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越低(图 2)。换言之,在初次参赛年龄一定的情况下,运动员创造最高竞技成绩的年龄越大,其保持竞技水平时间也就越长,亦即其运动寿命得以延长。究其因可能与创造本人最优成绩越晚的运动员往往蕴含着更大的训练潜力有关。这种特质对延长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显然是十分有利的。
2.3.3 较低的初次参赛成绩与更高的生涯最优成绩利于延长运动寿命参赛成绩是运动员参加比赛的结果,它在很大程度上能反映运动员所具备的运动能力以及训练工作的效果。长期以来,在选拔运动员时一直将运动员当前的运动表现或在竞赛中的优胜作为主要或唯一的选择标准[21]。然而,初次参赛年成绩越高的运动员其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越高(运动寿命越短)(图 3)。究其因,可能与出成绩较早运动员的特质有关,即运动员早期的竞技表现通常受到其生物学特性的影响,从而导致这种传统性选拔方式被某些表面现象所蒙蔽而产生选择偏差。这种偏差有可能把那些早期成熟或出生日期更早的运动员选择出来(相对年龄效应),但这种早熟性的生物学优势在青春期后期和成年期往往会逐渐降低而使这些运动员最终失去竞争优势[22]。有研究[23]表明,接受早期专项化的运动员可能在青少年阶段取得比较好的成绩,然而一旦到了成年阶段,这种状态就很难保持,以致大部分运动员到成为优秀运动员的成年时期之前就已经结束运动生涯。本文的结果从另一个视角进一步验证了上述结论,表明即使那些早期取得较高竞技成绩的运动员达到了优秀运动员水平,其发展前景仍面临着很高的退役风险进而缩短运动寿命。由此可以认为,早期专项化不仅会降低优秀运动员的培养成功率,而且可能缩短优秀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概括而言,发育较早的运动员、出生日期更早和过早接受专项化训练的运动员确有可能在青少年阶段取得优异成绩,但到了成年阶段往往成绩平平,过早结束运动寿命。
此外,运动员的生涯最优成绩越高,其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越低(图 3),运动寿命相应越长。这与Baker等[3]关于所有运动项目的运动生涯(运动寿命)长度都与运动员竞技水平的卓越表现相关,出色的表现是影响运动生涯长度的关键指标的研究结论完全一致。
2.3.4 竞技高峰爆发期及之后的参赛频次对运动寿命的影响多年训练计划是对运动员多年训练过程一个总体的、长远的规划,它具有纲领性、战略性的意义。在制订多年运动训练计划时,确定各个阶段不同的训练任务和训练内容,并对运动负荷安排提出不同要求,这其中也包括对各阶段,特别是竞技高峰爆发期及其之后参赛频次的科学安排。图 4显示:在竞技高峰爆发期,参赛频次较低的运动员其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较低(运动寿命较长),其中缘由是相对较少的参赛次数能使运动员得到更长、更充分的调整休息,而身体疲劳消除,伤病风险降低,正是运动员运动寿命延长的关键因素[14]。有研究[10]表明,在田径、赛艇等体能主导类项目中,许多30~40岁的运动员仍然能保持高水平的竞技能力甚至再创佳绩,其主要原因就在于具有优异的运动技术水平。适当减少参赛频次还能使运动员利用比赛间隙将更多时间联系比赛实际,有针对性地思考技术与战术的改进。此外,运动员该阶段的生理健康状况及运动技术水平也是关系到其能否拥有更长时间以保持竞技水平的基础。由此可见,适度减少竞技高峰爆发期运动员的参赛频次对保持其最佳竞技状态、延长其运动寿命具有双重效果。
竞技高峰持续期运动员的参赛频次均明显低于竞技高峰爆发期,但参赛频次相对更高的运动员运动寿命结束风险率较低(图 4),具有较长的运动寿命,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该时期通过增加参赛频次可以延长运动寿命。相反,这可能与该时期参赛频次高的运动员具有更高的大强度比赛耐受能力以及优秀的赛后恢复能力有关,这种特质有利于运动员延长运动寿命。在当前竞技运动中,比赛是提高运动员竞技水平的一个最为重要的途径,竞技高峰爆发期与竞技高峰持续期的参赛频次与运动员寿命的关系很可能互为因果。总之,就优秀运动员而言,竞技高峰积蓄期的训练安排与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关系目前尚不明显,但从竞技高峰爆发期开始,训练与参赛的安排将会对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产生重要影响。
2.4 田径运动各类项目运动寿命与参赛特征的关系由于田径运动各类项目具有各自的特点,本部分进一步考察不同类别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差异,以及不同类别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与参赛特征的关系。由于全能类项目样本过少,仅考察另外5类项目。
2.4.1 各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由于田径运动每类项目运动员的参赛均具有不同的项目特征,所以对各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差异进行分析时,不加区别地将各类项目的参赛特点进行统一控制和集中统计分析是不合适的,故仅保留各类项目自变量及设立国家为单位的共享异质性。综合表 4的两两比较结果,田径运动各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呈现的关系为短跑类=中长类=超长类<跳跃类<投掷类。
不同运动项目的训练学和生理学特点对运动员的体能、技能、战术能力、运动智能和心理能力都提出了不同要求,因而不同类的项目一定会表现出不同的运动寿命特点[5]。统计分析结果(图 5)显示,田径运动的短跑类、中长类、超长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最短(运动寿命终止的风险率最高)。其原因与这3类运动对体能具有极高的要求有关。其中:短跑类运动员的运动寿命较短与肌肉速度力量随着年龄增长最先开始衰退有关,普通人骨骼肌力量的下降一般始于25岁,之后下降速度逐渐加快[22];而中长类与超长类运动员的运动寿命较短则与有氧能力的关键指标“最大摄氧量”的衰减有关。有研究[24]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13岁以后),机体最大摄氧量的增长迅速变慢,到23岁基本达到稳定,之后开始下降。
跳跃类与投掷类尽管都属于体能主导类项群,但其对技术的要求更高,而技术的消退速度一般都会慢于体能[5],因此,田径运动这2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要长于短跑类。就跳跃类与投掷类项目之间的比较而言,虽然这两类项目都属于对技术具有更高要求的快速力量性项群,但两者对上下肢力量要求的比重上有明显差异。通常,反映机体上肢力量的握力和下肢力量的蹲力在30岁左右达到峰值,之后开始下降,但在这个过程中下蹲力的下降幅度要大于上肢的握力[25],由此可以发现田径运动投掷类运动员的运动寿命长于跳跃类的基本原因。
2.4.2 各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与各参赛因素的关系采用模型4对各类项目运动寿命与运动员参赛特征的关系作进一步考察(按各类项目进行分样本),模型分析结果如表 5所示。
表 5所展示的各类项目运动员的运动寿命与各参赛特征关系的Cox回归结果表明,尽管在超长类项目中竞技高峰爆发期和持续阶段的参赛频次均不显著,但其系数在方向上与中长类是一致的。综合考虑,将这5个分项的低退役风险运动员的参赛特征综合归结为表 6。
由表 6可知,在参赛年龄方面,田径运动这5类运动项目低退役风险的运动员均具有相对较低的初次参赛年龄,较晚达到运动生涯最高竞技水平。在参赛成绩特征方面,这5类运动项目低退役风险的运动员初次参赛年的成绩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通过一段时间的科学、系统训练后取得更高的运动生涯最优成绩。
由于短跑类项目属于体能主导类速度性项群,一次极限强度运动后的恢复时间相对较短,因此短跑类低退役风险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爆发期与持续期均具有相对较高的参赛频次,其明显高于耐力类项目。按照运动训练学理论,短跑类项目训练的核心是不断提高训练负荷强度,特别是处在最佳竞技阶段的运动员,只有通过比赛才能使机体达到这种极限负荷。此外,通过较多的参赛以维持竞赛期较高的竞技状态也是这类项目(速度、力量项群)的主要特点[26]。因此,在竞技高峰爆发期适当增加参赛频次有利于提高短跑类项目运动员机体对高强度比赛的适应能力,引发机体对极限强度的适应性改变,进而延长运动寿命。对于短跑类项目的运动员而言,在竞技高峰持续期适当增加参赛频次除了有助于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外,也是运动寿命较长的短跑类田径运动员内在特质的突出表征之一。
中长类与超长类项目则与短跑类不同,具有相对较低的参赛频次。由于该类项目属于体能主导类耐力性项群,一次极限强度的运动会使运动员身体及心理承受极大压力,而需要相对较长的恢复时间。因此,中长类与超长类项目的低退役风险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爆发期的参赛频次相对较低。有研究[10]表明:一次大强度的运动会使优秀运动员体内的线粒体损失达到6%,这种损耗对运动员的耐力水平影响甚大;中长类与超长类项目的优秀田径运动员的线粒体数量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而频繁的大强度训练或参赛等大负荷运动造成的损耗不但不能带来相应的“超量恢复”效应,反而很可能给高水平运动员带来负面的影响。此外,也有研究[10]表明,周期性耐力运动项目精湛的技术有利于提高肌肉工作的有效性,弥补身体机能能力的不足,从而有效延长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因此,在竞技高峰爆发期适当降低参赛频次有利于中长类与超长类田径运动员身体与心理机能的充分恢复,并使其拥有更多的时间加强精细化技术训练,从而延长运动员的运动寿命。
表 6的研究结果显示,跳跃类和投掷类运动员与短跑类以及中长类和超长类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爆发期和持续期的参赛频次又不同。跳跃类和投掷类2个项目都属于体能主导类快速力量性项群,低退役风险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爆发期的参赛频次相对较低,而竞技高峰持续期却具有较高参赛频次。一般而言,由于跳跃类和投掷类这2类运动项目对运动员个人技术特点与技术原理的结合有着更高要求,运动员适当降低参赛频次能有更多的时间进行高质量的训练。尽管本文尚无直接证据表明跳跃类和投掷类田径运动员通过适当降低参赛频次而增加技术练习,但良好的运动技术有助于延长运动员的运动寿命[27]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在竞技高峰爆发期适当降低参赛频次可使跳跃类和投掷类项目田径运动员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技术改进,有效强化对技术动作的精细控制,从而有利于大龄运动员持续保持较高的竞技能力。到竞技高峰持续期,由于运动员的技术动作已经稳定,相对更多的参赛频次则将有助于竞技状态的维持。这也是跳跃类和投掷类项目运动寿命较长运动员内在特质的一个典型表征。
然而,本文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受研究方式与调查对象限制,仅依据近30年来优秀运动员参赛有关数据得出的参赛频次进行统计,尤其是早期参赛运动员由于赛事偏少,参赛频次的统计数值存在低估,所以,暂未能给出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不同生涯阶段平均参赛次数安排的具体建议。又由于仅关注于奥运田径项目,可能使那些首次参加国际田联以非奥运田径项目比赛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受到低估。加之,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受到运动伤病、训练安排不周、个人生活变故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尽管在研究中使用的“参赛中断”变量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某些因素对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影响,但模型仍存在某些遗漏。对这些遗漏变量的广泛采集与科学控制以获得更准确的模型估计结果,将是进一步深入拓展本研究领域的重要方向。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在同一年跻身国际田坛先进行列的运动员中,那些年龄相对较轻、初始成绩不好的运动员通常具有更低的退役风险率与更长的运动寿命。运动员运动生涯的最优成绩以及最优成绩出现的时间对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具有重要影响,且运动生涯的最优成绩更是影响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关键指标。
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运动生涯不同阶段和不同分(类)项目的参赛频次安排,对其运动寿命的影响不同且各具特点。总体而言,竞技高峰积蓄期的参赛安排对运动员运动寿命的影响不甚明显,而在其后的竞技高峰爆发期和竞技高峰持续期,参赛频次的安排与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在竞技高峰爆发期,参赛频次较高的世界短跑类优秀田径运动员的运动寿命较长,而中长类、超长类、跳跃类与投掷类优秀田径运动员参赛频次相对较少,拥有更长的运动寿命。在竞技高峰持续期,世界优秀田径运动员的整体参赛频次明显低于竞技高峰爆发期,但在短跑类、跳跃类与投掷类分项中,参赛频次相对较高的运动员运动寿命更长。
3.2 建议应审慎对待和避免优秀田径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积蓄期之前训练的早期专项化问题。对同期跻身国际田坛先进行列的优秀运动员中那些年龄相对小、成绩暂不突出者,应给予特别的关注;尤其是在科学、合理地组织安排竞技高峰积蓄期和爆发期的训练方面,应尽可能使他们在相对稍晚的时间(不一定要追求太快)达到个人运动生涯的最佳水平,创造优异成绩。
对具备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或奥运会田径比赛实力的优秀运动员在竞技高峰爆发期的参赛频次安排,应按不同分类项目的特点区别对待。短跑类优秀田径运动员可通过适当增加参赛频次,提高机体对高强度比赛的适应能力,以降低其退役风险,延长运动寿命;中长类与超长类径赛运动员可通过适当减少参赛频次,保证机体生理与心理的充分恢复,以降低其退役风险,延长运动寿命;跳跃类、投掷类田赛运动员亦可通过适当减少参赛频次,加大技术性训练的比重,降低其退役风险,延长运动寿命。
优秀田径运动员竞技高峰持续期的参赛频次安排,在整体上应较竞技高峰爆发期大幅减少,但短跑类、跳跃类与投掷类运动员这个训练阶段参赛频次的减少幅度可以相对小一些(保持比整体降低趋势相对较高的参赛频次),这将有利于保持运动员的竞技状态。
作者贡献声明:
魏鑫:设计论文框架,收集数据,撰写论文;
钟亚平:提出论文选题,审核、指导修改论文;
邹克宁:审核论文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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