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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元素离子电位和丰度与巨型矿床的关系
赵博1,2, 王斌1, 石成龙1, 廖煜钟1, 赵欣1, 张涛1, 张德会1    
1. 中国地质大学(北京)地球科学与资源学院, 北京 100083;
2. 长安大学地质资源与地质工程, 西安 710064
摘要:元素的质和量及其排列组合方式被认为是矿床形成的"基因".使用离子电位与克拉克值定量反映元素的质、量特征.成矿不外乎"源、运、储"三个环节,而离子电位通过控制金属"运"的行为影响其成矿能力,笔者给出了唯一的具有一定成因意义的元素离子电位,并发现离子电位与全球巨型矿床数目(n)、吨位堆积指数(TAI)可以拟合为一条向上开口的抛物线.克拉克值通过影响元素参与成岩-成矿过程的浓度继而支配着它们的地球化学行为,笔者证实了金属累积堆积量(m)与其丰度(c)呈线性相关,暗示某元素的高丰度可能意味着该元素的区域资源优势.
关键词离子电位     克拉克值     丰度     吨位堆积指数     巨型矿床     相关关系    
Relationship Between Elemental Ionic Potential,Together with Elemental Abundance, and Giant Ore-Deposits
Zhao Bo1,2, Wang Bin1, Shi Chenglong1,Liao Yuzhong1, Zhao Xin1, Zhang Tao1, Zhang Dehui1     
1. School of Earth Science and Resource,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Beijing), Beijing 100083, China;
2. School Geology Engineering and Geomatics, Chang'an University, Xi'an 710064, China
Abstract:Both elemental quality and quantity as well as their way of permutation and combination are widely considered to be the "genes" of ore-deposits. Significantly, ionic potential and Clark value can represent the basic elemental geochemical attributes which can be divided into both of "quality" and "quantity". Thus, we studi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ch two indivisible geochemical properties of ore-elements and the tonnage accumulation index (TAI) of giant ore-deposits. There are three critical steps to achieve the formation of ore-deposits; and they are material source, transportation, and preservation. In terms of its control ability to elemental behaviors of transportation (and/or preservation?), an ionic potential must exerts a striking influence on its elemental ore-forming ability; so does the Clark value in terms of its control of material source and of some geochemical behaviors that are sensitive to elemental abundance and strongly affect the concentration in those rock-and ore-forming processes. The available and unique value of ionic potential of some individual elements was worked out; and the mathema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umbers of TAI of global giant ore-deposits and elemental ionic potentials was subsequently depicted, which appears as an opening-up parabola. Whereas, there is a rather clear 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metal resource reserves stored in giant and supergiant ore deposits all over the world and the elemental Clark values. So, a larger value of metal abundance indicatel its regional superiority of resources.
Key words: ionic potential     Clark value     abundance     TAI(tonnage accumulation index)     giant ore-deposits     correlativity    

0 引言

元素的质和量及其排列组合方式被认为是矿床形成的“基因”。离子电位即离子价态与半径之比决定了元素的离子在岩浆和水溶液中的性质、行为及迁移习性,对元素的富集、分散,以及存在形式有重要的制约作用[1]。在Laznicka[2, 3]编纂的全球巨型矿床数据库中,热液矿床占全球巨型矿床总数的比例高达63.5%,其中与岩浆热液有关的矿床占巨型矿床的比例达到44%。成矿的发生包括“源、运、储”三个环节[4, 5],离子电位反映的是“运”,巨型矿床金属堆积反映的是“储”,而“源”可以用个用克拉克值表征。笔者通过研究“运”和“储”、“源”和“储”之间的相关关系,讨论元素的“质”和“量”的成矿学意义。

1 离子电位与矿床储量的关系 1.1 离子电位的估算

某金属在全球巨型矿床中的累积堆积量只有一个值,但该金属的离子电位往往具有多个值[6]。那么,如何从若干个离子电位中加权计算或择选出唯一的具有一定成因意义的离子电位就成为理清离子电位控矿意义的关键所在。

从元素地球化学角度出发,离子电位决定了矿床形成的“运”和“储”,这是因为离子电位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金属在岩浆热液、风化过程中的地球化学行为和迁移习性,前者主要与“运”有关,后者则与“储”有关[7, 8]。为了简化问题,对离子电位的估算主要本着“运”的原则,估算原理及结果如表 1所示。在计算时,对内生作用中不易迁移的离子价态一概不考虑;表生条件下反映“储”的离子电位亦不考虑,因为从内生“运”的价态到表生“储”的价态有时变化很大[9],权重值不好确定;风化过程中化学元素迁移能力的强弱序次虽取决于元素本身的理-化性质(如离子电位等)[10],但也与外界环境(如介质的pH值和氧化、还原条件)有关;加之离子电位不是影响矿石储集或保存的唯一因素,按照Mookherjee和Panigrahi[11]的意见,矿石形成环境的稳定性可以由“半寿命期”定量表征,而半寿命期的长短与大地构造环境密切相关,如大洋底部锰结核和“钴壳”寿命短暂,沿着消减带很快地自生自灭;Al、Co和Ni的大陆风化壳矿床保存潜力很低,砂矿的半寿命期稍微长一些;通常,形成于张性构造或更深地壳环境中的矿床保存潜力较大,从而半寿命期也比较长[11, 12]

表 1 离子电位估值 Table 1 Estimation of elemental ionization potential
元素c/10-6离子电位估算值离子电位估算不同价态元素的离子电位
Fe50 400 (FeOT) 39 200 (Fe)3.25Fe主要有+2、+3两个地球化学价态。Fe在还原环境和酸性溶液中主要以Fe2+形式存在,其次可以FeCl3(很不稳定,遇水容易分解)、Fe2Cl6、FeOCl、Na2Fe F5、Na3FeF6等+3价形式存在,但Fe3+在高温环境中极不稳定。在中、低温碱性热液中,Fe3+另可以Fe(OH)1-4等形式运移。通常,Fe2+/Fe3+的比值从超镁铁质岩到酸性岩趋于降低,中国钙碱性酸性岩中Fe2O3/FeO(质量分数,%)比值约为0.78,Fe3+的含量小于Fe2+。在岩浆作用中,Fe2O3/FeO>0.5的花岗岩类被称为磁铁矿系列,Fe2O3/FeO<0.5的花岗岩类则被称为钛铁矿系列,Fe3+的含量仍然小于Fe2+。总的来说,Fe2+较之于Fe3+略占优势,不妨设Fe2+离子电位的权重为0.70,Fe3+权重为0.30,由此估得Fe的平均离子电位为3.248。表生条件下以Fe3+为主,但Fe2+很容易氧化为Fe3+且不易迁移,因此,上述加权计算不考虑表生因素Fe2+:2.63 Fe3+:4.69
Mn1 000 (MnO) 775(Mn)2.99多数Mn2+在酸性介质中易溶,随着介质氧化电位增高,Mn2+被氧化成高价的MnO2而发生沉淀。火成岩和变质岩中Mn主要呈+2价,Mn2+形成易溶而稳定的化合物并转入溶液,高价Mn则易于沉淀析出,可见控制Mn络合-迁移-成矿的价态主要是+2,但不排除Mn4+形成复杂络阴离子的可能性。表生作用中Mn2+可以形成易溶且稳定的化合物转入溶液,Mn4+则分解从溶液中沉淀出来。Mn从内生“运”的价态到表生“储”的价态而不易迁移,这里仍然取Mn2+的离子电位Mn2+:2.99Mn3+:4.69 Mn4+:7.55Mn7+:28.00
Cr924.34Cr是典型的亲基性岩浆元素,内生作用中Cr一般呈+3,这里取Cr3+的离子电位。表生条件下Cr3+被氧化为Cr6+且容易迁移,因此高氧逸度条件对Cr的表生沉淀不利,并且在氧化物矿石中一般贫Cr。无需考虑这一因素,因为Cr矿化主要与基性-超基性岩(铬尖晶石)有关Cr3+:4.34Cr2+:2.22 Cr6+:11.54
V974.05在内生过程中,V主要呈+3价。在溶液中,V3+是弱还原剂,V5+则是相当强的氧化剂,常聚合为复杂的多酸离子。考虑到V是基性岩浆(富含还原性S)中的重要元素,这里取V3+的离子电位V3+:4.05 V4+:6.56 V5+:8.47
Ti6 400 (TiO2) 3 836 (Ti)5.88Ti容易失掉最外层的 4个电子呈Ti4+Ti4+:5.88
Cu282.90Cu2+是Cu在热液作用中的主要存在形式,Cu+在自然界中极不稳定,溶解度也不大;又考虑到与Cu矿化有关的花岗岩类主要为磁铁矿系列;因此,这里取Cu2+离子电位Cu2+:2.90 Cu+:1.04
Pb171.67岩浆热液过程以Pb2+为主Pb2+:1.67 Pb4+:4.76
Zn672.70岩浆热液过程以Zn2+为主Zn2+:2.70
Al154 000(Al2O3)6.00Al离子主要以+3形式存在Al3+:6.00
Mg24 800 (MgO) 14 880 (Mg)3.08主要的地球化学电价为+2Mg2+:3.08
Ni472.78自然界以Ni2+为主Ni2+:2.78 Ni3+:4.11
Co172.70地质环境以Co2+为主,Co3+不甚常见Co2+:2.70
W<28.82W在基性岩浆中为+4价,但W矿化主要与钛铁矿系列花岗岩类有关,其次与钛铁矿-磁铁矿过渡系列岩体有关,少量与磁铁矿系列有关,W主要以[WO4]2-形式存在。在热液作用中,W同样以钨酸根(WO2-4)形式络合-迁移。Vigneresse[13]指出,根据软硬酸碱原理,富F流体强烈萃聚W、Sn等硬阳离子,兼使Sn的价态由+2氧化为+4价、使W的价态由+4价氧化为+6价。因此,这里取+6价W的离子电位W4+:6.25 W6+:8.82
Sn2.12.94Sn有两种氧化价态:Sn2+和Sn4+。在典型的成锡热液环境(>300℃、还原、酸性)中,Sn2+以简单氯化物络合物为主要存在形式;并且由于Sn2+离子半径较大,不易进入早期结晶的矿物相,继而在残余岩浆中高度富集。相反,由于氧化型岩浆中的Sn4+与Ti4+等的离子半径十分相近,可以发生广泛的类质同像置换,继而进入早期结晶的铁镁矿物(如角闪石、黑云母、磁铁矿、钛铁矿等)相,导致Sn4+在岩浆热液中难以富集。与Sn矿化有关的花岗岩类主要为钛铁矿-磁铁矿过渡型,其次为钛铁矿型,这意味着Sn2+在岩浆作用中的重要意义。Sn4+往往溶于碱性或过碱性熔体中,Sn2+到Sn4+的相互转换明显受到熔体中非桥氧键(NBO)总数的影响[14, 15]。另一方面,在热液作用中,Sn4+所形成的化合物主要是共价键,非金属性也高于Sn2+,因此Sn4+往往形成复杂的络阴离子进行迁移。在偏酸性和还原性溶液中,Sn2+可以氯化物络合物、OH或F络合物等形式迁移[16, 17, 18]。综上所述,在岩浆作用阶段,Sn2+比较重要;而在热液阶段,Sn2+和Sn4+或同等重要;不妨以0.7为Sn2+的权重,以0.3为Sn4+的权重,由此估得Sn的离子电位为2.942Sn2+:1.79 Sn4+:5.63
Mo1.110.00Mo的地球化学价为+4和+6。许多实验结果[19]表明,在硫逸度较高和中偏碱性介质中,MoS2-4(K2MoS4、Na2MoS4)是主要的搬运形式;在pH值较低、Eh较高的条件下,可形成 H2MoS4形式搬运;在氧逸度较高和酸性介质中则形成钼酸根MoO2-4或钼酸盐[(K,Na)MoO4])形式搬运;其中的Mo均为6+[20, 21]。另考虑到与Mo矿化有关的花岗岩类主要为磁铁矿系列,即具有高氧逸度特征,这里取Mo6+的离子电位Mo4+:5.88 Mo6+:10.00
Sb0.43.57Sb在自然界中常见的电价是 3价,偶尔为 5价,二者在矿物中具有同样的稳定性。这里的离子电位取Sb3+和Sb5+离子电位之加权平均,Sb3+权重为0.95,Sb5+权重为0.05Sb3+:3.33 Sb5+:8.06
Hg0.051.82Hg的地球化学价态是+1或+2。在热液中,Hg往往以Hg(F,Cl)2、Hg(HS)3H2O1-、Hg(HS)2(H2O)02、Hg(HS)2-4等形式络合和搬运,其中的Hg呈+2价;与Hg矿化有关的花岗岩类往往具有高氧逸度。这里取Hg2+的离子电位Hg+:0.84 Hg2+:1.82
Cd0.092.06自然界以Cd2+为主Cd2+:2.06
Bi0.162.50主要以Bi3+阳离子为特征Bi3+:2.50 Bi5+:6.76
PGE0.000 252 20.00铂族元素表现出强烈的亲硫性,由于其不易失去电子,因此常呈自然元素状态存在-
Re0.1985.56在地壳和岩石中,Re主要处于分散状态;在内生地质作用中,当氧逸度不足时,Re主要处于+4价,主要存在于辉钼矿中,二者具有无限制类质同象特征。这里取Re4+的离子电位Re4+:5.56 Re7+:12.5
Au0.001 52.27Au3+和Au+均容易与络阴离子结合[9],但考虑到主要与磁铁矿系列花岗岩类有关,这里为Au3+赋权重0.55,为Au+赋权重 0.45Au+:0.73 Au3+:3.53
Ag0.0530.79自然界中的Ag多以+1状态出现Ag+:0.79
In0.0561.64作为典型的分散元素,In有+1和+3两个地球化学价态,但完全稳定的只有In3+的化合物。然而,已知很少有硫化矿物中的In的高含量形成于相当高的O:S比条件下。因此,不妨设In+的权重为0.7,设In3+的权重为0.3In+:0.76 In3+:3.70
Nb127.14主要以+5价存在Nb5+:7.14
Ta0.97.35主要以+5价存在Ta5+:7.35
Be2.16.45主要以+2价存在Be2+:6.45
Li241.67主要以+1价存在Li1+:1.67
Sr3201.77热液中主要以Sr2+形式迁移Sr2+:1.77
Rb820.68主要以+1价存在Rb+:0.68
Cs4.90.60主要以+1价存在Cs+:0.60
Zr1935.06主要以+4价存在Zr4+:5.06
As4.87.49大多数情况下,+3和+5是As最重要的电价, 因此,各赋权重0.5计算其离子电位As3+:4.35 As5+:10.63
∑REE148.143.28绝大多数REE元素呈+3,少量元素可呈+4和+2。REE元素的离子电位最小为1.83Eu2+,最大为Tb4+的4.76。这里的离子电位取其平均值3.28-
Y213.36主要以+3价存在Y3+:3.36
Te0.00510.71主要以+6价存在Te6+:10.71
Th10.53.92Th的化合价以+4为主Th4+:3.92
U2.77.24热液中主要以U6+形式迁移,但不排除U4+提供物质来源的可能性[22]。因此,为U6+赋权重0.7,为U4+赋权重0.3,估得离子电位为7.24U4+:4.12U6+:8.57
注:如未特殊说明,离子在岩浆热液和表生条件下中的价态信息均引自刘英俊等[6],元素、不同价态的离子电位引自Railsback[8],离子电位的估算值由笔者完成。
1.2 离子电位与巨型矿床成矿规律

赵波和张德会[5]对离子电位(π)与巨型矿床数目(n)之间的对应关系进行了系统性研究,但并未考虑或解释离子电位的估值问题。Railsback[8]认为,π<3或π>8的元素容易形成巨型矿床,π<3的元素形成巨型矿床的趋势尤为显著,π=3~8的元素形成巨型矿床的数目和吨位堆积较小;π<3为可溶性阳离子,介于3到8之间为两性离子,容易形成复杂络合物迁移。

笔者根据离子电位可将阳离子分为三类,第一类和第二类元素之间的界限为3,第二类和第三类元素之间的界限为8(图 1图 2)。在统计的43个元素中(表 1),有23个元素的离子电位<3,即属于第一类元素;17个元素属于第二类;3个元素属于第三类。可见,第一、三类元素形成巨型矿床的数目较多(其中In、Li、Cd、Co为例外)、吨位堆积指数(tonnage accumulation index,TAI)也高,但In例外。所谓TAI是指某金属在巨型矿床中的累积堆积吨位(储量m)与其上地壳丰度(c)之比,用于确定矿石成因和就位地球化学效率大小[4]。第二类元素主要为Th-U、Al、Fe-Mn-Cr、高场强元素、REE等,其形成的巨型矿床数目不多、TAI不高。总体上,离子电位与巨型矿床频数或TAI之间可以拟合开口向上的二次抛物线[5]

图 1 离子电位与全球大型——超大型(巨型)矿床数目关系 Fig. 1 Relationship between ionic potential of elements and the number of global giant ore-deposits
图 2 元素离子电位与全球大型——超大型(巨型)矿床吨位堆积关系 Fig. 2 Relationship between ionic potential of elements and the tonnage accumulation index of global giant ore-deposits

究其原因,成矿最基本的单元是元素,元素的质和量以及它们之间排列组合的差别,可能就是控制矿床的类别和规模大小的“基因”[23]。克拉克值代表元素“量”的属性,而离子电位体现了“质”的属性,二者共同制约着元素的富集成矿。其中,离子电位反映了金属的活动性顺序和迁移习性,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元素的富集成矿。离子电位<3即为可溶阳离子、3~8之间为可溶的氢氧化物沉淀(可溶是因为流体中F-、Cl-等高电负性配合剂的影响,配合剂可从氢氧化物中夺取阳离子,并形成复杂络合物[24])、>8为含氧水合物中的可溶含氧离子,或含氧酸根阴离子。Smith和Huyck[25]认为,离子电位<3和>8的第一、三类元素易溶难沉淀,一旦沉淀就不易再次溶解,因此容易形成巨型矿床;离子电位介于3~8 的第二类元素易溶(主要呈络合物形式)、易沉淀,且沉淀物易于再次溶解,从而不利于形成巨型矿床[5]

值得指出的是,表 1中的离子电位的估值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和片面性,且仅靠离子电位并不能预测所有元素的地球化学行为和成矿潜力。从拟合优度上看,图 1、2中离子电位与TAI之间的抛物线关系不是很严格的,存在许多不确定性因素,仅表示一种趋势。表 1对离子电位的估值原则没有考虑风化成因的铝土矿、锰结核、“钴壳”等非岩浆热液成因矿床,但图 1、2中还是将这些元素都列举出来了,一方面是因为岩浆热液成因的金属矿床占全球金属储量的绝大部分[3];另一方面是因为Al虽然是风化成因,但Al的地球化学价态通常只有3+;Mn虽然为变价金属,但Mn4+在溶液中并不稳定,这些特例不会显著影响离子电位与TAI之间的相关关系。此外,可能有人质疑巨型矿床的储量、数目都是处在不断变化中的,可能一些隐伏巨型矿床尚未被发现,还有些矿床可能剥蚀到了尾部,导致这些巨型矿床的储量和数目就有可能会被低估。但笔者认为,就全球尺度而言,表 2所公布的数据具备一定的稳定性和统计意义。

2 元素丰度与矿床储量的关系

上地壳元素丰度与大型、超大型矿床金属堆积量之间呈线性相关(图 3)[26, 27]。表明金属形成巨型矿床的能力确实与其元素丰度有明显关系,金属元素的克拉克值越高,其在大型——超大型矿床中的资源储量或绝对堆积量越大[2]。其原因是克拉克值标志着地壳作为一个地球化学系统化学成分的总特征,决定了地壳中发生的各种大规模成矿作用的总背景;因此,对于蕴藏在巨型矿床或大型矿集区中的金属储量来说,元素克拉克值的影响不容忽视。

图 3 克拉克值与全球大型——超大型矿床累积储量(吨位)关系 Fig. 3 Metallic abundances of the upper Crust versus accumulative tonnage of global giant and supergiant deposits
表 2 全球超大型矿床数目与储量(m)(累积吨位)[2, 3] Table 2 Numbers of global super-giant deposits and cumulative quantities of metals
元素nm/t元素nm/t元素nm/t
Ag1192 042 841Hg17871 360REE7156 630 000
As2921 391 200In15 000Sb3810 338 806
Au278268 073Li521 116 000Sn3526 506 000
Be1170 000Mn1318 786 000 000Ta2351 000
Bi10633 880Mo16667 196 483Te1053 181
Cd2296.000Nb369 200 000Th11 670 000
Co212 800 000Ni9168 744 000U2825 816 178
Cr321 811 800 000Pb90403 353 900V51 869 890 000
Cu2623 182 410 900PGE20191 386W349 789 625
Fe23578 723 000 000Re98 100Y130 000 000
Zn47536 897 860Zr1360 000 000

克拉克值可作为资源或储量估计的上限,代表了区域岩石的最大可能金属含量[28]。元素的区域地壳丰度愈高,它的可利用工业量愈多,地壳中某种元素的丰度与矿产储量之间往往呈现出线性关系,这就是矿床统计预测或资源评价中“丰度估计法”的基础和依据。

王登红等[29]应用丰度估计法等方法获得了南岭东段赣南地区8个1∶20万区调图幅范围内钨的资源量为683.413 2 万t,其中已探明资源量为191.621 2 万t,预测资源量为490.532 5 万t(表 3),这意味着勘查程度较高的赣南地区仍然存在着巨大的成钨和找钨潜力,这与钨的区域地壳丰度不无联系。其中,利用丰度估计法计算汇水盆地单元的资源量结果偏大,主要是因为有些矿点落在面积比较小的汇水盆地中,造成所在单元计算的富集系数偏大,以至于求得的资源量过大而偏离实际情况。此外,应用“丰度估计法”时还须注意这样一些元素,如Zn、Cu、Pb、Ni等,它们可以形成氧化物、硅酸盐和硫化物矿物,但作为矿石,一般为硫化物为主,此时应注意那些形成矿石-矿物的阴离子,如As、S或那些对于搬运金属元素很重要的F、Cl、CO2等,进而确定以矿石-矿物形式(或有效相态)存在的金属丰度的有效分量,而不是全量[30, 31, 32]。这也正是克拉克值与金属储量之间存在不确定性的重要原因之一。此外按照Mookherjee和Panigrahi[11]的意见,金属在上部大陆地壳中的平均丰度受由储量(吨位)-丰度图揭示的储量基准的一级控制,或者说,金属在上部大陆地壳中的平均丰度直接控制了成矿金属的储量或成矿潜力;同时,元素本身的地球化学行为、矿床形成环境和保存潜力(半寿命期)等差异则是影响金属储量的二级控制因素,从而破坏了储量与丰度之间的固有线性关系,使元素偏离拟合线。

表 3 赣南地区钨资源量预测结果[29] Table 3 Assessment result of W resources in southern Jiangxi region
序号单元类型方法资源总量/万t预测资源量/万tw(W)/%
1网格化单元提取的预测单元丰度估计759.0299567.408774.75
2面金属量713.9408522.319673.16
3其他649.9934458.372270.52
4汇水盆地提取的预测单元丰度估计355.183364.494.5
5面金属量623.303428.53368.78
6其他670.799476.02970.96
平均值扣除 4(丰度估计)的结果683.413 2490.532 571.78

图 3是在全球尺度上,针对多个金属而言的,在区域尺度上,对于单个金属或金属组合来说,克拉克值控矿的思想仍然有用。Shcherbakov[33]提出:岩体含矿的首要因素通常在于对具有较高背景值的原始基质的地球化学继承,而不是成矿的环境和过程;亦即成矿作用所损耗的围岩或底层岩石及其演化发展的程度 元素的丰度和比值。不同大地构造单元在其初始形成时就存在成矿金属丰度的差异,而这些差异是可以在后期演化阶段继承和延续下去的,因此某元素的高丰度往往意味着该元素的区域资源优势,大型矿床的形成无非是要求地壳丰度在大区域尺度上显著增高并逐级浓集[34, 35]

巨型矿床贡献了全球上地壳资源储量的绝大部分,大规模矿床中的金属堆积量则贡献了区域资源量的绝大部分,二者均取决于元素地壳丰度的局部增高。这就是为什么金属累积资源储量往往与克拉克值有关。相比之下,小规模矿床仅贡献了金属总储量的小部分,即便其成矿与克拉克值关系不大,也不会破坏累积资源量与克拉克值之间的线性相关。

3 结论

1)成矿有“源、运、储”三个环节。元素的离子电位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矿床形成的“运”和“储”,克拉克值可能决定了“源”。

2)元素离子电位(π)与巨型矿床数或 TAI之间可以拟合为一条开口向上的二次抛物线。若将元素按其π值分为三类,则第一类元素(π≤3)的个数多于第二类(3<π<8),第二类多于第三类(π≥8)。第一、三类元素形成巨型矿床的数目多、TAI高,第二类元素不利于形成巨型矿床,但有个别例外。

3)全球巨型矿床金属累积堆积量(资源储量)与其克拉克值呈线性相关,大型矿床的形成要求地壳元素丰度在大区域尺度上显著增高并逐级浓集,此时某元素的高丰度可能意味着该元素的区域资源优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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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dx.doi.org/10.13278/j.cnki.jjuese.201504114
吉林大学主办、教育部主管的以地学为特色的综合性学术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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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信息

赵博, 王斌, 石成龙, 廖煜钟, 赵欣, 张涛, 张德会
Zhao Bo, Wang Bin, Shi Chenglong, Liao Yuzhong, Zhao Xin, Zhang Tao, Zhang Dehui
浅议元素离子电位和丰度与巨型矿床的关系
Relationship Between Elemental Ionic Potential,Together with Elemental Abundance, and Giant Ore-Deposits
吉林大学学报(地球科学版), 2015, 45(4): 1112-1120
Journal of Jilin University(Earth Science Edition), 2015, 45(4): 1112-1120.
http://dx.doi.org/10.13278/j.cnki.jjuese.201504114

文章历史

收稿: 201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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